顷刻间,江流的脸色暗了下来,目光中的愤怒难以掩饰,气冲冲的瞪着梁泽熙。
“梁泽熙!你就那么想摆脱我,好跟你的旧情人顾南辰在一起吗!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有妇之夫,还懂不懂得一点礼仪廉耻!”江流的耐心瞬间消失殆尽,冲着梁泽熙大声的吼。
听到江流猝不及防地提起自己的大学好友顾南辰,梁泽熙不由自主的愣了愣——他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江流的声音又沉沉的从空中落下,言语万分刺耳:“梁泽熙,你怎么就那么贱?费尽心思的爬上我的床还不够,顺利成为江太太以后还朝三暮四!怎么,你们梁氏现在翻了身,就想过河拆桥了?我告诉你,没那么简单!我是不可能轻易放过你,随随便便跟你离婚的!”
说完,江流气冲冲地夺门而去,只留下不明所以又百口莫辩的梁泽熙一人留在病房。
望着江流离去的方向,梁泽熙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底流露出一丝落寞的情绪,右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心口的位置,只觉得那里一阵沉闷。
就在这时,梁牧从门外走了进来,没好气道:“我刚看见那个渣男摆着臭脸从这里出去,恐怕你替他挡了一棍以后,人家非但没有感激,反而还把你一通讽刺吧?”
梁泽熙不敢抬头看哥哥的眼睛,她能够想象得出梁牧现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脑袋又垂得更深了,像一株病怏怏的植物。
片刻的沉默过去,察觉到周围的气氛稍稍有所缓和,梁泽熙这才试探地开口:“哥……爸现在怎么样了?”
看到妹妹小心翼翼的模样,梁牧的神色变得复杂,因为明晰梁泽熙内心也不好受,他也没有再说重话。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爸的情况很不乐观,你也知道他之前就已经出现了中风的征兆,时不时的四肢麻木,现在被江流那小子这么一气,我们之前的担心也已经发生了。”说到这里,梁牧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坐在病床上的梁泽熙,双手下意识的抓紧了被子,脸色煞白,此刻的她已经觉得无颜再面对从小疼爱自己的父亲——
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还连累了家人,梁泽熙倏然觉得嗓子眼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噎得她说不出话来。
这种情况持续到梁母来病房看望女儿,梁泽熙才恢复如初。
“妈,我想去看看爸……”梁泽熙从床上起身。
梁母见状本想阻拦,可是梁泽熙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打消她的顾虑:“您放心吧,我只是头上的包扎看起来严重,实际上哥哥下手很轻的,如果我不去看看爸的话,恐怕脑袋才会因为担心而疼痛了。”
梁母扶着梁泽熙来到梁父的病床边上,看着自己年过半百的父亲两鬓斑白,此刻仍昏迷不醒,梁泽熙鼻子里不受控制的涌入一股酸涩,瞬间红了眼眶,愧疚感遍布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