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未然醒来第一眼,如愿见到的是云笙。
他缓慢的伸出自己还连着仪器的那只手,云笙连忙握住,“你别乱动,要什么跟我说。”
凌未然喘了口气,“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离开了我,然后我一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你。”
云笙鼻端一酸,迅速红了眼眶,“你不要胡说,我不会离开的,你昨天不都向全世界宣告所有权了吗?我能走到哪里去?”
“你看到了?”
云笙努力压抑心中的酸涩,点头,“嗯,看到了,你怎么总是弄这些让人措手不及的事。”
“不喜欢?”
“没有,很喜欢。”
“我知道你暂时对以前的事情,还无法释怀,我只能说之前我当她是救我我命的小妹妹,一直容忍纵容她的一切胡闹,心里的那部分空缺,仍是留给你的…..咳……”
他伤到了肺,还未说完就咳嗽起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些我们以后再说,你哪里不舒服,我按铃叫医生。”
“不用,有你在就好了。”
云笙瞪他一眼,“我又不是医生。”
“医生疗伤,而你救心。”
“凌未然,我感觉你生病砸坏的是脑子吧?”
凌未然有些疲惫的合上眼睛,握着她的手却再也没有松开。
凌未然住了半个月的院,之后回家休养。
云笙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里忙活,根本没时间看手机,手机没电了自己都不知道,刚充好电开机,一条条新闻如雨后春笋般蹦了出来。
其中一条引起了她的注意,上面显示秦松的公司最近出现了问题,秦松到处融资回转,她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凌未然,问道:“秦家的事,是你做的?”
凌未然眼皮都没抬,淡淡的道:“不过是他们应该要受的惩罚。”
对于秦松这个人没有什么好同情的,但为了母亲和外婆,她得见他一面,哪怕是当着他的面,让他认清楚自己当年所犯的错。
当天下午,云笙就约了秦松见面。
秦松比之前苍老了许多,见面就冷嗤一声:“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我没有那个闲心看你的笑话,只不过有些话来想跟你说说。”
想到自己公司的命脉还捏在凌未然的手里,秦松也只能咬紧后槽牙。
“快说吧。”
“其一,你负了我的母亲这是事实,根本就没有误会那一些,不过都是方红用来迷惑你的伎俩罢了,是属朝三暮四见异思迁,我为母亲感到不值,其二,你现在的这份家业,是从外婆家那边延续而来,为了秦蕴,你无视外婆的死,是属忘恩负义,其三,我是你的女儿,跟秦蕴一天出生,待遇天差地别,你没有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是属枉为人父,今天来也不过是跟你做一个了结。”
秦松听了云笙说的三大条罪状,脸色登时变的很难看。
“你是看我这个样子,就想跟我撇清关系是吗?”
说完了这些,云笙跟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站起身来准备要走。
秦松这下才真是慌了,想着公司现在变成这个样子,秦云笙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云笙,云笙,刚才是爸爸错了,你别走,你能帮爸爸给凌总求求情吗?”
“你错在自己忘恩负义,听信谗言。”
“是,对不起,云笙,你网开一面,让凌总绕了我吧。”
说着秦松竟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现在的这些忏悔统统去跟母亲外婆说吧。”
云笙冷哼一声,甩开秦松径直走了。
走出咖啡馆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天上的母亲和外婆都好像在看着她。
就在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
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云笙见到了形容憔悴的秦蕴。
秦蕴恶狠狠的瞪着云笙,拿起手上的话筒,“未然呢?为什么来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