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鸢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心脏绞痛和愤怒。
他竟然还有脸说那是她的亲兄妹。
当初宋母发现宋豫章出轨的时候,宋母还怀着谭鸢。
宋豫章半点不顾及宋母和他十几年的夫妻情分,闹得满城风雨,去哪都带着她。
宋母成了宋家的一个笑话。
宋韫最困难的时候,连宋豫章养在外面的女人,都能踩在宋韫兄妹两人的头上来。
要不是宋老爷子压着,宋母又舍不得两个孩子,咬着牙撑了过来,估计现在住在外面的人,就是他们母子三人。
谭鸢站在楼梯间,低眸看着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妈妈只生了我和我哥两个孩子,哪来的其他兄弟姐妹?”
她顿了一下。
“他们既然不要宋家的东西,爸爸又这么心疼他们,可以让他们滚出海城呢,只要你们能滚出海城,就没有人能管得了你们,你也可以年年陪着他们吃年夜饭,如果你们没钱,我可以帮你们买套房子,不至于让你们露宿街头。”
谭鸢的话说得像是施舍,宋豫章简直怒不可遏!
“他们是宋家的孩子,不让他们待在海城,你让他们去哪里?小枕和清菡是无辜的,他们从小到大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毁他们的前程?”
自从宋韫掌管宋氏以来,宋豫章外面的两个孩子,就都被他给压着。
宋枕和宋清菡的成绩都不错,可整个海城,没有一所本地重点学校敢收,甚至连他们一家四口住的地方,都不过是很普通的三室一厅居民楼。
还不如宋韫养的藏獒住的地方大。
而宋清菡今年大学毕业,不仅不能进宋氏,甚至连一个像样的企业都进不了。
宋枕在学校,更是被人议论看不起,严重的时候,还要被圈子里那些同样父母被小三插足的少爷们欺辱。
宋豫章怎么能忍?
“就算你要怨怪,也该怨怪我,而不是拿你的弟弟妹妹出气,同样是宋家的孩子,你和宋韫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两人在学校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看不到吗?”
谭鸢听着他的话,并没有多少表情变化。
她除了宋母头七的那天,失控过,现在面对他的这些话,哪怕再愤怒,也已经能做到轻描淡写了。
“我过的日子,都是我哥哥用命挣回来的,你既然那么想要,为什么不自己来拿?”
宋豫章被她这话堵得火气更甚。
他要是真的有本事,也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宋家的人,却在外面被人轻视看不起,我不可能袖手旁观,我告诉你,我一定要让他们兄妹俩进宋家的门,为了他们,我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那我在这里等着你们,我等着你们一样一样地来拿。”谭鸢说:“但是我要提醒你,你闹一次,我就让他们兄妹在海城生活的艰难一分。”
她说着,想起什么,又提醒了一句:“宋清菡这些日子过得很憋屈,又来找你哭了吧?可这才哪到哪呢?”
宋清菡最近在公司,被人嘲笑,刁难,回家就忍不住朝着他哭诉,宋豫章被她戳中痛处!
“你!”宋豫章怒极,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谭鸢不再理会他,她上了楼,去洗澡,然后去看公司的资料。
然后,她听到了楼底下砸东西的声音。
谭鸢不为所动。
她最近都在整理宋韫留下来的所有的客户资料。
她靠着周倦,只是度过最艰难的时期,要想真的在宋氏扎下根,还是要靠她自己。
而且,她不可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谭鸢前几天就试着约了几个投资人。
效果却甚微。
谭鸢看完,又打了几个电话出去,好说歹说,终于有人同意见面。
期间的时候,陈抒礼打来一次电话,约谭鸢出去玩,谭鸢委婉地拒绝了。
谭鸢赴约的那天,对方约在一个酒吧,谭鸢一坐下,就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很猥琐的落在自己身上。
谭鸢对别人的目光早就已经习惯了。
“我听说张总祁山那边有个项目要开?”
有人却倒了杯酒给谭鸢:“宋小姐别不是不知道,酒桌上不谈项目的规矩吧?”
谭鸢是求人的那一方,自然没办法拒绝。
等酒过三巡,谭鸢就知道,对方在故意为难自己了。
中途的时候,谭鸢借口上了一个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不远处坐着的虞斯安和温舒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