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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建国的老领导在南疆军部大营地位并不低,毕竟是从上个世纪战场活着走下来的将领。
南疆军部大营共有四大统领,这位老领导便是第三大统领贺民生。
虽然已满头白发快七十高龄,这位南疆老将领仍旧是老当益壮精神矍铄,眉宇间威严睥睨,看起来应该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夫底子大概也没有很弱。
挂断电话,贺民生立刻喊:“来人!”
话音落下,一名警卫快步走了进来:“统领大人有何吩咐?”
“立刻通知今天值班的警卫营,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在南面操场集合,然后驱车前往海城!”
贺民生边说着边快步往外走去,只是刚说完忽然又摇头:“不,开车还是太慢了,抽掉一支二十人的特种精锐卫队,立刻做直升飞机过去,都带上家伙!”
看到随身警卫不动,贺民生不由喝道:“快去啊愣着干什么?”
警卫有些不解问道:“统领大人,抽掉特种精锐卫队,而且带上家伙,可是海城那边出现什么骚乱了吗?”
“问这么多干什么,让你去就赶紧去,五分钟后所有人必须给我到场!”
贺民生沉声冷喝着钻进了门外的专车,随后迅速朝着南面的直升飞机坪而去。
虽然南疆军部大营面积非常大,然而五分钟不到,一支荷枪实弹的二十人特种精锐卫队就已集结在飞机坪前方。
“立刻行动,目的地海城分局!”贺民生挥手。
随后一个个手持新式武器的特种精锐队员以矫健的身姿跃进了飞机里。
待贺民生也登机后,这架属于南疆军部大营三统领下辖的军用直升机,便是直朝海城飞来。
大概是觉得这样还是太慢不太稳妥,想了想贺民生还是掏出了手机给自己的徒弟,也就是现今海城分局局长高义打了一个电话。
“师傅您老人家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接通后电话那边的高义立刻问道。
“你现在不在局里?”贺民生直接问道。
“不在,我最近在下面调研,正在返回去的路上,师傅您可是有什么事情?”
高义皱了皱眉头,他大概已经听出自己师傅语气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贺民生道:“你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局里,把郝建东给我拦下来,阻止他审讯犯人,对了犯人的名字叫陆远!”
高义苦笑:“师傅,你大概不太清楚局里的情况,通常我跟郝建东的工作是分开来的,没什么特殊情况一般我是不太好直接干预他的工作。”
贺民生立刻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别说郝建东那滚犊子要死,你现在的位置怕也要保不住,弄不好小命都要搭进去,甚至很可能连整个海城都要大地震!”
高义一听,脸色猛然大变,连忙惊问:“师傅您可别吓我,那个叫陆远的犯人究竟是什么人?”
“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总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拦下郝建东那滚犊子,我现带人直接飞过去,最快也要四十多钟才能赶到!”贺民生道。
听到自己师傅语气如此凝重,高义也知道事态紧急,连忙道:“师傅放心,我这就立刻回去,已经在路上了,十分钟内就能回到局里!”
“拦下郝建东,你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一切等我到了之后再说!”贺民生说完挂断了电话。
再说此时的海城分局,郝建东已经从办公室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最里面的审讯室,身后跟着四名高大威猛的心腹队员,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家伙,而且都打开了保险。
大厅办公室的众人看到这幕,全都吓得不敢大声说话,甚至都不敢用正眼去看,只能暗暗偷瞄。
分局里几乎大部分都知道,郝副局长行事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甚至连高义局长都不放眼里,主要是因为他有一个在省城公安厅当办公室副主任的叔父。
砰的一声,审讯室的门再次关上,大厅众多警员见到这幕再次暗暗摇头。
阴暗的审讯室里,陆远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虽然双手还被铐着,但神情依旧淡定从容。
“姓陆的,你小子胆儿可真肥啊,竟敢公然袭警,甚至还把人打残废,你可知道这罪名有多重?”
郝建东靠在审讯桌前咧嘴冷喝,神情充满了戏谑。
陆远瞥了他一眼:“堂堂分局副局长,竟然私设公堂违规审问,甚至还伙同莫家,强行逼迫嫌犯篡改口供,郝建东,你可知道这罪名有多重?”
郝建东眯了眯眼,咬牙道:“姓陆的,单凭袭警致残这项罪名,就足够判你个十年八年,到时我若是再利用人脉稍微运作一下,保证你在里面不死也要终身残废,你信不信?”
“怎么,你这是在威胁我?”陆远冷冷看着他道。
郝建东摇摇头:“不你错了,我这不是在威胁你,而是跟你表明事实,听好了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再不好好配合,那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
“配合?我现在双手都被你铐着,怎么让我配合?”陆远咧嘴戏笑。
如果不是趁此机会帮顾倾城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他早就动手了,哪会跟对方说这么多废话,更不会让人铐住双手。
毕竟堂堂域外战场的龙主,不要面子的么?
“很简单,只要你肯在审讯结果上签字,承认顾家地产集团旗下两家分公司负责人,是受了你的威逼利诱后才恶意诬告陷害莫承乾,那我就不会为难你,甚至还可出面替你说话,减轻你袭警的罪名。”
郝建东面带微笑,只是笑容里似乎藏着一把刀。
陆远依旧淡然道:“我可以确定我没有对顾家地产集团旗下分公司两名负责人进行过威逼利诱,反倒是郝副局长你,利用职权对我威胁逼迫,这么说来,想必你是收受了莫家的好处替莫家办事吧?”
郝建东面色一沉:“你只管签字承认,问这么多做什么,有些东西知道太多,反而活不长!”
“郝副局长你紧张什么,审讯室里所有监控都被你下了,这四个人也都是你的心腹属下,我双手被铐也跑不掉。”
陆远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又道:“在签字之前,我想知道,郝副局长是否收了莫家好处,受莫家指使才这么做的?”
郝建东眸子如蛇蝎紧紧盯着陆远,只是忽然间他仰面大笑起来:“你小子倒还真是有些胆色,都到这份上了还敢这么跟我说话,既如此那就告诉你也无妨。”
说着郝建东重重哼了一声,复道:“早在十年前,我就已跟莫家合作,要不然你以为莫家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洗白?这件事我也的确是受莫家指使,小子,识相的就乖乖签字承认,凭你就想跟我们斗,还太嫩了点!”
“原来如此!”陆远点了点头,同时也不由笑了。
“把笔给他,让他签字!”郝建东冷喝,他已不耐烦起来。
“签字?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陆远冷笑,同时缓缓站了起来。
他想要问的对方已悉数做了回答,而且也已经ʝƨɢ被完完全全录了下来,这些哪怕不能作为呈堂证据,但也完全可以当作做空莫家集团的凭证。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陆远自然也没必要再虚以为蛇了。
“他妈的,竟然还敢拒绝,你们上,先给我狠狠修理他!”郝建东咬牙怒喝。
“郝局,这小子身手不错,我担心……”
“担心什么?你们手中的家伙干什么吃的,他要是敢反抗,那就给我崩了他!”
郝建东咧嘴冷笑,同时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陆远。
两名警员当即迈步走到跟前准备动手。
陆远目光一凝,就要出手。
然而就在这时,审讯室的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踢开。
“郝建东你这是做什么,竟然私设公堂进行违规审讯,甚至还拿枪恐吓威逼恐吓犯人,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随着怒喝声传进来,局长高义便是带着几名属下气冲冲走了进来。
“高局,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郝建东不由得一愣。
“我要是不回来,这里就都快变成你家的后花园了!”高义很是不满的哼道。
“高局这是哪的话,看样子你一定是有所误会了,我刚才的确是在审讯呢,至于审讯室的监控,不过是突然间坏了,并没有像你所说的什么违规审讯!”
郝建东很快便恢复镇定呵呵直笑道。
“既然是审讯,还动用家伙?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高义竖起两条灰白的眉毛冷喝。
眼下大厅里大部分警员都在往这边看热闹,郝建东只得替自己辩解:“高局有所不知,这个嫌犯刚才袭警打残两名审讯警员,可谓是凶狠危险至极,刚才审讯期间,他又想暴走动手,我这也是不得已才动用家伙的。”
“你说他凶狠危险?你当我眼睛瞎了不成?他双手都被铐着,怎么个危险法?”
高义重重哼了一声:“都还愣着干什么,当我的话是耳边风?还不快把家伙给收起来!”
四名心腹警员没动,高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郝建东见状挥手道:“都把家伙收起来吧。”
说完他也只好无奈的收枪,四名警员这才跟着照做。
“高局,这起案子我已经接手,按照惯例那就应该全权由我来负责,这点高局不会有异议吧,如果没什么问题的吧,我还要继续审问,请高局不要为难!”
郝建东虽然在笑,但却是笑里藏刀,话语明面上是让步,但却咄咄逼人。
原本陆远已打算动手,看到这位高局突然闯进来,结合对方话语和态度,他猜测此人应该是顾建国通过关系请来的。
所以陆远也就只好按捺下来暂时没有再出手。
毕竟他的身份非常的特殊,能隐藏就尽量不暴露,否则到时候不仅华夏轰动,甚至就连全世界范围都要震动。
高义挺立在不动:“寻常案子我自然不会插手,但是这个人不行,今天我必须要把他带走!”
“为什么这个人不行,他难道有何特殊不成?”郝建东问。
隐隐之间,双方竟然成对峙的态势。
高义怒了:“怎么,我做事还需要向你交代?真当这里是你家的后花园了不成?”
郝建东假装苦笑道:“高局这是哪的话,你这么说不是折煞我嘛,只是这起案子毕竟是我接手的,而且眼看就快出结果了,另外这事我叔父也非常关注,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也不好向他老人家交代啊。”
郝建东此举摆明是搬出自己在省城公安厅办公室当主任的叔父来施压了。
若是寻常情况,高义或许会让步,毕竟他还有半年就要退了,而郝建东正年富力强,加上对方在省城公安厅有背景,他也不好彻底撕破脸皮。
可是今天他师傅做了指示交代,而且还是如此的重要紧急,他说什么也不会再让步。
“好郝建东,我今天就告诉你,这个人我非带走不可,谁要是胆敢阻拦,我就一枪崩了他!”
说完高义直接抽出了家伙,看神态根本不像是开玩笑的。
郝建东愣住了,显然是有些不相信对方会跟自己撸到底,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吗今天。
“把手铐解开,把人带我办公室去!”高义挥手,两名属下立刻朝陆远走过去。
一名心腹凑上来低声道:“郝副局,咱们要不要……”
不等说完,郝建东忙道:“别冲动,姑且先让他把人带走,反正跑得了和尚跑步了庙!”
这名心腹听了这才退后,很快陆远手上的手铐就被解开来,旋即被带出审讯室。
陆远不做声也不反抗,反正他接下来也没什么事,索性就继续看戏。
刚走进局长办公室,陆远便一屁股坐在了对方的办公椅上同时问道:“是谁叫你出面的?”
高义不由得愣住了,同时不免有些生气,心想自己出面救下你小子,连声谢谢都没有,甚至还这么不懂规矩。
不过联想到师傅刚才说的话,再看眼前此人身上流露出来从容不迫的气势,他更断定这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绝不简单,所以也就不敢轻视怠慢。
“是我师傅,南疆军部大营三统领贺民生,是他叫我出面,敢问陆先生又是何身份?”高义问道。
“我的身份,你师傅有没有告诉你?”陆远不答反问。
“没有!”高义摇头。
陆远道:“既然他没有告诉你,那你就没必要知道了,知道太多对你反而不好。”
高义不免来气,不过也不好发作,不过他心中也实在好奇,这个不过二十几是的毛头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对了,你师傅这次有没有来?”陆远问。
“来了,大概还有半小时就到。”高义回答。
“那好,我就在这里等他一等。”
陆远微微颔首,旋即又道:“之前经常听人说,请去局里喝茶什么的,我都来了好半天了,怎么却连杯茶都没有?”
高义苦笑,转头吩咐:“赶紧去泡一壶上好的铁观音来!”
“是!”警员属下点头,不过心中却很是不解。
这个姓陆的家伙明明不是嫌犯么,怎么现在反而成了座上宾,而且听口吻他好像才是上司老大。
当然了警员就算再好奇却也不敢多问,只得闷头转身泡茶去。
而此时郝建东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房门关上后他重重一张拍向办公桌,以此来发泄自己胸中的怒气。
“郝局,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要是不逼迫那姓陆的小子签字,怕是不好像莫家那边交代啊。”
一名心腹咬牙开口。
另外一名心腹哼道:“高局这次摆明了是故意跟咱们郝局作对,若猜得不错,高局这次怕就是顾家请来的吧。”
郝建东缓缓咧起嘴:“算了?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先不说莫家那边怎么样,单单是高义今天做的就让我很是不爽,一个就快要退的老东西,还想来压我,真当我是这么好欺负的么!”
“可是郝局,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的确不好跟他明着来,但别忘了,我上面有人,只要我搬出上面的大佛,看他还怎么敢阻拦,今天无论如何,那姓陆的小子我要定了,谁都阻挡不了,耶稣来了都不行!”
郝建东戏谑一笑,旋即拿起了桌面上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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