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了很久。
醒来时浑身无力,察觉手脚皆被捆绑,后脖颈剧烈疼痛,像被人狠狠捶了一下。
旋转的天花板,刺目的灯光,片刻的失明后,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
这是一个四面都是玻璃的房间。
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笼子。
笼子里关着十几个女孩,有几个看着比我还小一些。
都被项圈拴住,像狗一样匍匐在地。
笼子四角都是摄像头,对着女孩们无死角地录像。
其中一间玻璃屋,正在上演人兽表演。
兽是一名女孩子扮的,黑色长发,身材纤细,看起来岁数不大。
她四肢弯曲趴在地上,像一只雌兽一般,任由那些富豪玩弄。
她双眼无神表情麻木,嘴里嘟嘟囔囔着日本话,被鞭子一下下抽打,发出啪啪的脆响。
前方的驯兽师朝她打手势,女孩扭胯摆臀朝前爬,三五个富豪轮番上阵。
奢华至极的看台座无虚席,喝彩叫好声一浪高过一浪。
所有人都见怪不怪,好像兽园就是这么玩的,毕竟买得起门票的富豪们进来就是追求刺激,再过分也正常。
笼子里充斥着抽泣和求饶声,女孩们的手脚都跟我一样被绑住,有的衣服被撕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我立刻低头看向自己。
胸前旗袍的纽扣少了两粒,裙摆处染着大片血迹,脚下鞋子已经不见了,膝盖和臂肘处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想到押我过来的两个凶悍男人,我的心狠狠一颤,该不会......
我不可抑制哭了起来。
下一秒,门被人砰地踹开。
笼子里的女孩瞬间惊恐尖叫缩到角落发抖。
一个壮汉模样的男人牵了几条大狗,径直走向其中一个穿日本校服的女孩面前。
女孩惊惧尖叫着求饶。
我眼睁睁见她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被壮汉三两下扒光,拎小鸡似的拎住她的头发,往她的隐私部位涂抹一种红色的液体,几条大狗顿时兴奋起来。
与此同时,离得近的富豪们蜂拥挤在笼子前,他们大把扔钱,像狒狒一样激动尖叫。
男人松开狗绳,恶犬疯了似地扑向女孩,她瞬间被压倒在地。
女孩挣扎着想逃,被人摁下,展露最羞耻的地方,架着她最大程度展现给台下观众。
恶犬凶极了,在她的隐私处疯狂啃噬,女孩叫声有多痛苦,折磨她的男人和台下的人群笑的就有多疯狂。
我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的震惊和恐慌已经让我哭不出来了。
我狠狠咬舌尖儿,疼痛让我的大脑冷静下来。
危险临头,仓皇失措是大忌。
目前我要做的就是挣脱绳索找机会逃跑。
害怕只会陷入更被动混乱的局面,直到完全丧失辨别和应对的理智。
我用牙去咬捆在手上的绳子。
绳子太过结实,我咬的牙根渗血,也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不到五分钟,又有两个女孩子被扒光上台表演。
很快就要轮到我了...
我看到笼子里面有一个生了锈的铁架。
我一点点挪过去,借着铁锈上下摩擦,
我的手腕已经被磨破了皮,鲜血顺着麻绳嘀嗒在地。
可我顾不上疼痛,尽量将手竖向后缩,十指交迭在一起。
这样的确让捆住我双手的麻绳松动了些。
我手腕用力挣扎,麻绳一点一点往下,已经滑到了虎口的位置。
我全身都被汗水浸湿,跪坐的双腿早已麻木失去知觉,心中却冉起了希望。
快一点,再快一点...
泪水模糊了双眼,我看到旁边又有女孩被拖走了。
我压抑着濒临爆发的崩溃,一面四下观望,一面用力摩擦,整个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
我知道,
再不挣脱,我的体力将被消耗殆尽。
壮汉目光扫向我,我身子狠狠一震。
我看到离我最近的一个女孩被他提起,在半空打了个转,又狠狠跌下。
扑哧一口血,溅得到处都是。
她手上的绳子不知何时被解开了,在她被摔在地上下一秒,男人一拳砸向她后脑。
男人砸的够狠,女孩头骨瞬间碎裂,脑浆迸射的到处都是。
她全身痛苦扭曲,发出野兽般痉挛的尖叫,不一会没了动静。
我发誓这是我听到过得最毛骨悚然的声音。
男人像丢破玩偶般将她丟弃墙角。
我一瞬间血液倒流。
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解开绳子又如何呢,根本逃不出去。
这一刻,我全部胆识与孤勇,烧为灰烬,
从未像眼前这般,心死绝望。
迷蒙的水雾和阴云遮住了天际,半颗星星都看不到。
底下乌泱泱的人群抱着赤裸的身躯肆意羞辱玩弄。
眼见女孩越来越少,我身上刺骨冰凉。
真要被那样羞辱,倒不如被一拳砸死来得痛快。
可是...
我不想死,经历了这么多折磨才走到这一步,还没有找到妹妹,没有逃出缅北,包括沈枭那个大坏蛋...
那个大坏蛋不是总爱欺负我吗,现在人呢...
我绝望躺在地上,眼皮越来越重,就在我即将闭上时,一道人影映入我的视线。
我黯淡下去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男人松松垮垮套了件花里胡哨的衬衫。
他单手夹烟,姿势放荡不羁,时而不耐烦看表,仿佛外界发生的天翻地覆,和他毫不相干。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穿西装的大光头,手里拎着一个箱子,两人面无表情走在这片淫靡颓烂中。
我第一反应是出现幻觉了,沈枭怎么可能在这里。
当他朝这边走来时,我清晰看到他右手上戴着的那串黑色佛珠。
我激动坐起,更加用力摩擦手腕上的绳索。
哐当一声,锈迹斑斑的铁架断裂砸在地上,与此同时,我的双手也顺利从绳索中挣脱。
可下一秒,那个凶悍的壮汉再次打开了笼子。
与以往不同,他这次朝我走来...
眼见沈枭的身影就要消失,我心中生出巨大的勇气,告诉自己这是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一旦逃跑,吉凶听天由命。
可放弃,台上被扒光羞辱的女孩中,会多我一个。
壮汉进来时笼子没关,我不知道两侧有没有人看守,但我必须冒险。
就在他拽起我的头发扒我衣服时,我狠狠咬上他壮硕的小臂。
这一口我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险些把肉撕下来。
男人痛苦嘶叫。
我在他松手的一瞬间,拼尽全力朝笼子外狂奔。
争分夺秒的险境,延迟半步都是死。
台下的观众激动鼓掌,像看猎物逃跑一样刺激兴奋。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我不顾一切朝沈枭的位置扑去。
就在我要翻过围栏,抓住他衣角时。
原本被甩开很远的壮汉,追了上来。
我扭头,小腿被他狠狠拉住。
我死死握紧围栏,五指泛着毫无血色的惨白。
“大少爷!”我声嘶力竭朝他大喊,眼泪夺眶而出,“救救我!”
他听到声音,很不耐烦转过头。
淡漠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只是一眼,就被翻涌的人潮阻隔。
与此同时,我的后脑被人一棍砸中,顿时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