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不是在问我,他是在陈述事实。也正因为是事实,我才觉得没底。女人都是感性动物,情绪来得快,藏不住的。
“我哪有!”我辩解道:“这是您的私事,和我无关。”
傅深不言,也不再逗我:“有时候看见的也未必真实,除非姜医生心里,我和那些只知道挥霍的纨绔没什么两样?”
“我没有这么想,我知道您不是这样的人。”我几乎快要词穷,努力挣扎,在字典里寻找可以用来解释的词语。而傅深心情极好,脸上挂着笑,逗我玩。
“可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傅深朝我扬了扬下巴,“刚刚你进来的时候,衣服扣子掉了一颗。”我一顿,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在笑,他占我便宜!也怪那该死的纽扣,偏偏是最别扭的位置上的一刻——刚好在我胸前。我线条一般,但内衣颜色扎眼——黑的,还是蕾丝款。
傅深不动声色地看了我这么半天,我竟然都没有察觉!
不知道是他道行太深,还是我太浅。
我羞红了脸,第一个反应当然是把走光的部分护住,然后低头寻找那不合时宜掉落的纽扣。傅深敲敲桌子说:“沙发旁边。”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笑意很深。
我是披着傅深的西装下楼的,为了掩人耳目,我直接下楼到-1层。
林硕把车钥匙给我用,让我回去换衣服,再把车开回来。至于这件西装是傅深硬套在我身上。他说:“虽然不合身,总比走光体面。”
这西装我昨天帮他熨过,我不用香水,上面有的只是傅深常抽的烟的烟味儿,有些莫名撩人的气息把我包裹住,心猿意马是情理之中。
车里我给乔柔柔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看不出秦总受伤,好像很正常。”
乔柔柔不信:“傅深那个人很能抗,他轻易不喊痛,可能他伤的部位隐私,所以你看不到。”
我点头:“您要是不放心,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乔柔柔挂了电话,果然没多久就去了傅深的办公室。
我知道这些还是傅深告诉我的。
当晚他又来了华城公寓,让我帮他换药。
我什么都没问,他也不主动说。我们两个人好像已经培养出了默契,虽然很浅。
“我衣服呢?”傅深问。
“帮您送去洗了。”我说,“那上面有水秘书的口红印,我处理不掉。”
“姜医生是有多介怀?”傅深说这话的时候没看我,他趴在沙发上,我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他应该是希望我介意的,否则他会岔开这个话题。
“都说了那是您的私事,只是让我看到也就罢了,让别人看到万一传出去,对您声誉有损。”我把言不由衷刻在了语气里,傅深笑着回头,握住了我正在给他上药的手。看吧,想让男人上钩其实很容易,只要放下身段,学会撒娇,装无辜,装可怜,百分之八九十的男人都会顺着女人给的梯子爬上来。
“秦先生?”我吃惊,想挣脱。
“简宁,”傅深说,“跟我说谎可不明智。”
我低头不语。傅深似乎心情不错,放开我之后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裤子,当着我的面丝毫不遮掩。他把皮带重新扣好的时候,林硕上来敲门,送来了他的换洗衣服。
“您今天还不回去?乔小姐还在等您呢。”我说有些震惊,傅深转过身子看我。
“这么想撵我走?”
我没敢接话,却听见门口的林硕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