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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一一睁开眼依旧是在医院。
旁边坐着的是宋立之,见她睁眼,轻声问她,“感觉怎么样?”
那一场梦的时间线太长,好像过了半生,她一时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反应了好一会,才回归现实。
她无力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睁着眼睛看着医院雪白的墙顶。
她一个人在这段感情里沉浮了十年之久,现在终于有了故事的结局。
她父母全都不在,她也将离世而去。
难过吗?痛苦吗?好像都没有,她好像麻木了。
“饿了吧。”宋立之说,“我出去给你买点粥来。”
说完就转身走出了病房。
付一看眼时间,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原来她也没睡多久。
她昏昏沉沉的又要睡去的时候,手机响了。
还是江止,付一接起来说,“我同意。”
“什么?”他说。
“同意离婚。”她淡淡说。
“找到自己的爱情了?”他问。
他们的约定里有一条,如果对方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可以无条件提出离婚。
可是离婚是他提的,他为什么要问出这样的话。
付一,“不是你提的吗?祝你幸福。”
江止沉默了一阵,问,“你在哪。”
“跟你没关系。”她冷漠的回他。
江止,“离婚的事,当面谈谈。”
“不用,我什么都不要,你有空的话,今天就把离婚证领了吧。”
“你很急?”他声音沉了沉,“找着下一家了?”
“你觉得是就是吧。”
付一实在没有精力跟他多言,也没有心思跟他周旋,直接挂了电话。
她的心像是死了一样,也许吧,原本也活不久了。
……
下午,付一又昏睡过去,医生以为宋立之是她家属,给他说要尽快手术,希望他快些做决定。
宋立之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微微叹气,她哪里还有家属,父亲早逝,母亲连葬礼还没办。
实在不行只能联系她的旁系亲属过来。
正思索着,付一的手机响了。
宋立之瞧了一眼,想着是她的朋友或者亲人,就接了起来,“喂?”
江止在听到男人的声音时,眉头皱了起来,“你是谁?”
宋立之察觉到对方莫须有的敌意,也皱了眉,“你是谁?”
“我是她丈夫。”江止直接说。
丈夫?这正好,宋立之正要让他过来一趟,手机却被人拿走了,只见刚刚还昏睡的付一醒了。
付一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对江止说,“现在过去?”
江止没想到付一会突然出声,很显然他们两个现在在一块。
他的声音冷下来,“付一,我们还没有离婚。”
付一轻笑了下,“你不也一样?”
“我和你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江止,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双标?”
“我没跟人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重,他们从没吵过架,今天却罕见的吵起来了。
付一不耐烦,“什么时候去民政局离婚,你直接给我说就行了,没事就挂了。”
“你在哪。”
“我死了都跟你没关系。”
江止,“一天没离婚,你就还是我江止的太太,绿帽子江家带不起,如果你为付氏考虑,应该知道点分寸。”
相较于他的怒气,付一没什么反应,麻木无力的说,“你爱怎样就怎样,什么东西我都不想要,什么规矩我也不想守,什么付家都跟我没关系,求你不要在来烦我了。”
她真的很累,精疲力竭。
“那你现在过来民政局。”江生硬的说。
“好。”
挂了电话,付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宋立之阻止道,“你现在身体太虚弱,就不要乱跑了。”
“不行。”
“你跟你丈夫在闹离婚?”
“嗯。”
她云淡风轻的回答着,没有丝毫的情绪,整个人没有一点点的生气,就像是在回答着今天的天气。
宋立之喉咙动了动,看着她苍白的脸,心头有些发堵。
“他这个时候跟你离婚?”
“我们本来就是合作婚姻,没有半点夫妻情分,他什么时候提离婚,都没有错。”
对于他人之事,宋立之无权评价,说,“我送你过去。”
付一拒绝,“我自己去吧。”
“我送你去。”宋立之坚持,“你现在这样能让我放心吗?”
付一看向他,好像还没有人为她不放心过,恐怕也只有人民公仆会将她的生命看的很重要吧。
心里稍微有些感动,也就点了点头。
……
太多事压着她,好像一夕之间病情重了很多,很乏力,到了车上又开始昏沉的睡过去。
车子在民政局门口停下时,江止的车子已经在那了。
只是宋立之不认识江止的车子,付一又睡着了,就坐在车里没动。
旁边的女人睡的太沉,脸上毫无血色,好像下一秒就不会醒来一样。
他伸手想将她叫醒,却一侧身,看到外面站着个男人,正眼神锋利的盯着他。
宋立之几乎一秒就知道他是江止,收回手,轻轻打开车门下了车。
江止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直到他站在他跟前。
江止轻蔑的笑了笑,打算去叫醒付一,宋立之按住他的手腕,沉声道,“让她睡,我跟你聊聊。”
江止神色一凛,敌意十足,“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宋立之大概猜到他是误会了,好笑的说,“人长了耳朵是用来听的,不是用来当摆设的。”
江止甚少被人这样批评,江家的独生子,哪个不是顺着他来。
他听着宋立之的话有些逆耳,冷道,“人是要懂点廉耻的,有夫之妇要保持些距离。”
宋立之笑,“你的占有欲,是因为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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