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讫:“......”
暴跳如雷:“周景逸,你丫的活腻了,老子光明正大,会干这种事?”
池砚舟的表情恢复如常,意味深长地笑着,要不是气势依旧温润,差点让人误会是个阴险的老狐狸。
周景逸摸着下巴,笑得狡诈:“我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如此暴躁?”
陈讫:“???”
“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什么叫什么时候,我一直都很聪明,好不好?”周景逸瞪眼,“别侮辱我!”
池砚舟看着两人,轻轻“啧”了声:“真不够意思,好歹我有喜欢的人还说一声,你们都挺能瞒。”
周景逸和陈讫讪笑一声,默契开口:“这不,打算给你一个惊喜么?”
池砚舟莞尔一笑:“你们觉得,我好糊弄?”
周景逸咳了两声:“谁也别说谁,毕竟你不也暗恋一段时间了吗?”
陈讫扶额,自动屏蔽这个问题。
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我先去休息了,你们自便。”池砚舟起身,踏上台阶时还说了句,“房间干净的。”
因为玩的好,所以他们每家家里都有彼此的房间。
陈讫打了个哈欠:“我去睡了。”
这几天整天忙着那事,却一点进展都没有,让他身心俱疲。
周景逸将桌子上自己弄的残局收拾收拾,跟着上了楼。
……
外婆家离江城不算太近,是个很安静的村镇——莲花村。
姜织眠提着行李箱到达村口的时候,就有人认出来了。
“欸,这不是洛家的那个孙女吗?”
“我记得前两天洛老太太还在念叨这个孙女呢。”
“要和我说啊,搁我身上我也念叨,人家孙女可是有空就来,对老太太也好,据说还在名校上学呢。”
“是啊,羡慕啊。”
“......”
姜织眠没理会这些讨论,笑着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便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众人感慨:真有礼貌,不愧是受过教育的。
外婆的家在村头不远,很快姜织眠就到了一个院子前。院子旁围着木质栏杆,从外面可以将里面的景象浏览个大概。
一个略微佝偻的身影缓缓站起身,看到她后,浑浊的眼睛亮了亮:“浓浓,是你吗?”
姜织眠听着这个小名,漂亮的眼睛晕开一抹笑,柔声:“是我,外婆。”
外婆走近,那被岁月揉出来的皱纹挤在一起,脸上笑开了笑:“浓浓回来了!真好!”
“汪汪——”
伴随着话落,一声狗叫传来。
外婆身后,一条花白色的小狗晃着尾巴蹭了蹭姜织眠的腿,又叫了两声。
姜织眠弯下身子:“柴柴,好久不见。”
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柴柴的小尾巴摇的更欢了。
外婆见状,不由失笑:“浓浓,快进屋,外婆给你做好吃的。”
“好呀。”姜织眠的眼睛弯成月牙,“外婆做的饭,我可是念了好久了。”
外婆笑呵呵:“想了就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姜织眠神色一怔,低头眨了眨满是雾气的眼,抬头时笑靥如花:“好,外婆不要嫌弃我就行。”
“怎么会嫌弃你呢。”外婆进了厨房,“浓浓,你去屋里歇歇,做好了我喊你。”
“好。”
房间依旧是之前那间,里面显然被人打扫了,很是干净。
姜织眠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坐在床边,看着旁边书桌上放着的照片。
背景是大片的莲花,粉嫩雕琢的小女孩被外婆搂在怀里,比着剪刀手,脸上的笑容灿烂如初。
“汪汪——”
姜织眠的思绪拉回,将柴柴抱起放在腿上,按了按它的脑袋,声音有些缥缈:“柴柴,好想你们呀。”
柴柴似乎听懂了,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掌心,还伸出粉嫩的舌头去舔,惹得姜织眠掌心发痒:“好了,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可有听话。”
“汪汪——”
“嗯?”满是压迫感和威胁。
“汪汪汪——”
姜织眠试探:“不听话?”
“汪汪汪汪——”
“很不听话?”
“......”
柴柴急了,“汪汪——”
姜织眠噗嗤笑出声:“好啦,我知道了,听话。”
柴柴吐了吐舌头,表示赞同。
“浓浓,吃饭了。”
“来了,外婆。”
……
夜色慢慢降临,与城市不一样,这里晚上的夜空布满了繁星,偶尔吹来一阵风,似能吹走一切的烦恼。
“不回去了?”
姜织眠摇头,坐在摇椅上:“外婆,我跟你一起过年,不好吗?”
外婆眼中闪着心疼,却也笑着应:“好,这样今年就有人陪我过年了。”
姜织眠坐起来搂着她的胳膊,将脑袋偏在外婆的肩上:“那,以后每年我都跟外婆过,好不好?”
她话语带着期待,外婆自然不会拒绝。
外婆伸手拨了拨姜织眠散落的发丝,轻声:“浓浓,外婆是不能一直陪着你的,我希望......”
“外婆。”姜织眠打断她的话,闭了闭眼,“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她又重复一遍:“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外婆:“是啊,很久以后,外婆要永远陪着浓浓。”
她要是走了,浓浓怎么办呢?
再坚持几年,等浓浓找到幸福了,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
待了一会儿,外婆催促她去睡觉。
或许是累了,又或许在这里她很安心,所以一夜无梦。
……
接下来的生活格外休闲,每天吃完饭和柴柴沿着池边或者小道散步;和外婆坐在院前的杏树下聊趣事;偶尔偷偷懒,睡个一上午;要不就走到村头听大爷大妈讲八卦......
一直到年关将至,姜织眠帮着外婆买年货,贴年画......这才忙碌起来。
这日,姜织眠从屋里出来,便听到院中响起一阵说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