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特助?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是不是表示纪先生也在?
郑曜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至于琴匣,由她自己抱在怀里。
替阮言打开车门,一眼就看到端坐在车里的纪修凛,依旧是一身纯手工黑色西装,领带打的板正,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长眸半阖着,冷淡疏离中带又着几分禁欲之感。
阮言不知不觉咽了下口水
她坐在车里,小心翼翼地将琴平放在膝盖上,轻抚着琴匣。
感受到少女的动作,男人睁开了双眼,看她如此宝贝一把琴,虽不解,但莫名看那把琴不顺眼。
盛宁川不敢相信,明明是他带阮妹妹出来的,回去时居然就被截胡了!
“阮妹妹,你不会就这样抛弃我和三哥回去吧,要回也是我送你回去啊?”(•̩̩̩̩_•̩̩̩̩)
阮妹妹?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纪修凛双眸微眯,漆黑的眼瞳里泛着幽幽冷光。
盛宁川莫名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是你把小乖带出来的?她要是有什么危险,你心理诊所的资金是不想要了!”
什么?要断了他的资金!
他双手做投降状,大喊‘冤枉’:“虽然是我把阮妹妹带出来的,但是她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掉,你一定要明察啊三哥!”
纪修凛脸色发黑,这个盛老四简直大胆,他怕阮言受到伤害,特意安排了保镖,要不是林伯打电话告诉他阮言是自愿跟他出去的,他非要打断他的腿!
看着面色不虞的纪修凛,阮言拉拉他的袖子软声道:“纪先生,你不要怪他,其实他刚刚帮了我很多,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顺利!”
这就开始替他说话了?!
以后一定要让他离小乖远远的!免得被他带坏!
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要求,纪修凛对她几乎可以说是纵容,对她有些无奈的点头,又对外面的盛四冷声道:“赶紧滚蛋!”
盛宁川逃过一劫,他甚至不敢相信三哥居然会有这么好说话的一天,刚要谄媚恭维一番,面前的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视线。
留他在原地吃了一嘴的尘土。
(?・・)σ雾艹?他被抛弃了?!
低调的宾利安稳行驶着,窗外的建筑也在飞速后退着。
阮言情绪有些低迷,垂着小脑袋,盯着琴匣愣神。
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抚上她的头顶,似是安慰。
“小乖,你不高兴?”男人温声询问着。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他眼中毫不掩饰对她的担忧,她心里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没关系的,我早就能想到,在我和阮栀薇二选一之间,被坚定选择的,永远是阮栀薇,这一点我早就很清楚了!”
只是看阮父这么利落的签了字,她还是有些许的失落!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协议已签,她和阮家也没什么关系了。
阮言的懂事让纪修凛心如针刺,明明还是个小丫头,却遭受了这么多的不公平待遇!
阮家也是眼盲耳聋,放着一个宝不要,偏偏去疼一根草,但愿以后他们不会感到后悔!
手在膝盖上紧紧攥着,他克制着自己将人搂在怀里的冲动,她还没有开窍,不能吓着她!
既然她觉得自己是好人,那他就尽心扮演着她口中的“好好先生”,反正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也跑不掉,他要把最好的一切捧到她面前。
日子还长,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等她长大,等她开窍!
纪修凛将一缕发丝别到她耳后,低声轻哄:“小乖别伤心,阮家人拎不清,你还有我呢!”
低沉磁性的男声在耳边围绕着,伴随着淡淡的檀香,阮言觉得心跳“扑通扑通”的,耳尖也不自觉跟着泛起了红。
她这是怎么了?
说话也磕磕巴巴,不自觉带着少女的娇软:“谢..谢谢三哥。”
三哥?
纪修凛眉峰一挑,弯唇低笑出声。
这小丫头还真是知道怎么撩拨他还不自知,算了算了,三哥就三哥吧!
说来也奇怪,往常盛四这样叫他只觉得他聒噪。
今天换了小丫头喊他三哥,甜软的嗓音就像一片羽毛一样轻扫过他的心尖,带起阵阵轻颤。
阮言眨巴着水润的杏眸,似乎不理解男人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不过不重要,三哥开心就好啦!(*๓´╰╯`๓)
她有些看呆了,三哥笑起来可真好看,就像太阳穿过厚厚的云层,融化了常年积雪的雪山,让他本就深邃的五官更显得俊美异常!
正在专心驾驶的郑曜也是目瞪狗(口)呆,不愧是未来的总裁夫人啊,居然能把总裁逗笑,佩服佩服!
这个大腿他抱定了!耶稣来了也拦不住他!
纪修凛带阮言在外面吃的午餐,是一家口碑很好的西餐厅。
回到华景别苑后,阮言简单收拾了一下她带来的几件衣服鞋子,都是一些普通的牌子
至于古琴,她轻轻擦拭了一番,又小心翼翼地将它收进了琴匣中。
这是老师留给她唯一的念想,又从包里拿出一块绑着红绳的玉,看形状像一把锁,虽然只有半块。
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玉,这几年她一直都在寻找另外半块玉锁的下落,可惜就像海底捞针,没有半点消息。
这是老师生前唯一的心愿,她一定要替他完成!
————
阮言正式住在了华景别苑。
得知她是纪修凛未婚妻的时候,别苑所有的佣人都暗暗心惊:幸好他们没有为难过阮小姐,没想到居然是未来的少夫人,他们可不能得罪!
只有那个三角眼的女佣,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眼底一片嫉恨之色。
而林伯和厨房的李婶只是满眼慈祥和欣慰!
少爷身边终于有个伴了,老爷子终于可以放心了!
晚餐过后,纪修凛开着辆越野车带阮言去了家大型超市,她以后就住在别苑了,当然要带她置办一些日用品。
当然还有零食。
虽然纪修凛知道这些并不是健康tຊ的东西,但架不住阮言的软磨硬泡,一声声撒娇似的“三哥”喊的他心尖发痒。
最后,光零食就买了满满两大购物车。
再回到别苑,阮言早就累了,回来时在车里小脑袋就一点一点的。
洗完澡后被纪修凛强硬按着吹干了头发才回床上,几个呼吸间就睡着了。
纪修凛摇头,真是心大,都不管还有他这个外人在,倒头就睡,就这么相信他?
安全意识这么薄弱,以后她自己出门在外可怎么办?
某人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此时像极了替女儿各种操心的老父亲。
直到她完全陷入沉睡,男人才悄悄离开。
书房里灯光昏暗,纪修凛低声吩咐着,站得笔直的男人重重点头,退了出去。
灯灭了,男人靠在椅背上,眸中的墨色比黑夜还要深沉几分。
小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