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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暮盯着他的脸眨了眨眼,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宋晏洲被她看的也顿时察觉到自己笑了,立马不自然的冷下了脸来。
  他不笑了,叶暮笑。这个时代的人,都这么别扭的吗?
  而且特别容易害羞。
  还是只有宋晏洲独一份是这样?
  叶暮对着他笑弯了眉眼,不吝赞美:
  “笑起来,好看。”
  没有带主语,有种不知道是在说谁的朦胧,宋晏洲看了她如花的笑靥一眼,心道确实好看。他眼睫似乎轻颤了一下, 微微垂眸遮住墨瞳,冷声道:
  “你坐会儿,我去烧点水,你该洗漱睡觉了。”
  叶暮无话可说,她发现了他转移话题的把戏,但却是十分有效。
  他转移话题和注意力时,总是会挑目前要做的事情。
  洗脚的时候,叶暮就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像是玩了一会儿水就要抬起脚来。
  宋晏洲就在一旁看着,在她抬脚的时候,突然蹲了下去,把她的脚重新按了回去。
  然后用手前前后后搓了一遍,她洗脚就跟玩儿似的,能洗的干净?
  宋晏洲表示怀疑,雷厉风行的动作不容反抗,神情冷峻,微低着头,叶暮垂眸就能看见他挺拔的鼻梁和过分细长的睫毛。
  不论从什么角度看,宋晏洲的五官和样貌在人类之中都在颜值至上的第一排。
  当然她也见过比他更帅气俊美的,星际好歹也是比这个时代先进了不知道多少年,基因进化方面自然更加完全,美人不少。
  名誉星际各个星球的大美人只一眼便犹如天神下凡,是神和人不论如何也造不出来的杰作,许多研究者都觉得那是基因的完美呈现。
  但宋晏洲生在这个时代,基因进化比不上星际,更没有自胚胎起就得到基因优化剂的引导优化。
  他的外貌能够跨越数万千年的时间和星际优秀基因者站在同列。
  若是夸张一点说是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也不为过。
  宋姓美人,在星际那位似乎也姓宋?
  或许是和这位宋晏洲老祖宗同宗同源?
  不过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关系,叶暮都能由此得出,宋晏洲的基因极为优秀。
  虽然只是外貌评价,但是宋晏洲的能力……他的身份能够保下她一个“特务”此类的叛国者,不就已经证明了吗?
  她研究机械生命的目标就是创造能比肩甚至超越站在某个领域绝对巅峰的那一类人。
  天才也做梦,在他们思绪极度放飞天马行空探索一切时,天才的梦在常人眼里可谓是疯狂,已经不能说是不切实际,而是天方夜谭。
  叶暮的梦——创造机械生命,成为某种意义上的「造物主」。
  因为在星际科技腾飞发展的前提下,任何人都不能给出充足的资料证明机械生命不可能存在。
  所以同在一个水平的天才研究者们从未嘲笑过叶暮,倒是有人惋惜她浪费时间,或许她一生也得不到研究结果。
  结果确实如此,她突发意外死了,不过此刻打量起宋晏洲,她又犯毛病的在脑子里思考起了穿越前自己的研究。
  用最顶尖的材料制作的仿生机器人也能做到这种程度。
  但是需要花费的工序极多,而且过程十分复杂。
  叶暮在走神,宋晏洲在认真给她洗脚。
  反正之前也替她洗过脚了,一回生二回熟,他这次是真的熟悉的不行,全程动作自然,完全没了之前的生涩感。
  他能感受到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却不见她说话,两人之间的沉默让宋晏洲将注意力从她的视线上转移,落到水中白里透红的双脚上。
  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尴尬,本是挺自然的,现在被她盯的太久,反倒又不自在了起来。
  他主动出声打破这种让人在意的沉默:
  “洗脚要洗干净,你那样玩水是洗不干净的。”
  他的手掌带着一层茧子,蹭在脚上有点硬,叶暮回神时发现脚掌被他握在手里,感受到脚心有些痒,忍不住踩了踩,宋晏洲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问她:“踩什么?”
  叶暮道:“硬的。”
  宋晏洲:“……”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有茧子,但不至于就让她脚痛了吧?
  有这么嫩?
  他捏了捏叶暮的脚,确信没这么嫩,然后没理她,继续给她擦干了脚。
  他起身时鬼使神差的解释了一下:“训练就会留下茧子在手上,所以和你的手比起来,我的手掌会硬一点。”
  叶暮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
  宋晏洲出门时关上灯,而后去洗了个冷水澡,把衣服搓了晾好。
  才发现叶暮的衣服该收了。
  于是宋晏洲收了衣服,小声的推开她的门,打算无声地放进柜子里,明天再折好。
  结果推开门就听见风扇转动的声音,而床上的人,显然已经睡着好一阵子了。
  她向来是秒睡的。
  宋晏洲微微抿唇,直接摸黑上前去把风扇关了,衣服放进柜子,出门的时候,又把风扇拎着出去。
  一点热就吹风扇,她迟早得感冒。
  不能这么惯着她。
  第二天一早,叶暮早上洗完脸,跑到柜子旁准备擦自己的雪花膏。
  宋晏洲就在一旁倒水喝,顺便看了她一眼,早晨一杯水似乎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
  结果,雪花膏一打开,两人脸色都变了变。
  很明显的痕迹,被别人动过了。
  才买回来也就一两天,叶暮用的时候基本上也都在宋晏洲面前,这么两天她能用多少?
  又不是擦了全身,她就擦了个脸擦了擦手。
  宋晏洲脸色不太好看,雪花膏上的印子有点黑,估计是干了活或者摸了什么脏东西,没洗手就来了。
  不是他恶意揣测,这家属楼的军人不可能用这玩意儿,何况昨天进了他家的,也就是那些军嫂。
  他看着叶暮对着被人动过的雪花膏沉默不语,不太高兴的样子,心里莫名更不高兴了。
  宋晏洲放下手上的杯子,把那盒雪花膏拿了过来盖上。
  然后拉开柜子重新拿了一盒新的递给她:
  “你用新的……旧的,我用。”
  说这话时,宋晏洲都差点说不出口。
  他一个大男人擦这玩意儿?
  但是让他扔了他也做不到,倒不是心疼钱。
  而是不能铺张浪费,作为军人他得遵守规矩,并且要时刻牢记,最好能起到带头作用才行。
  他也认为浪费可耻。
  叶暮反正不想用被人动过的东西,这东西还擦脸呢,想想都膈应。
  虽然她想说直接扔了,但她还是没开口。
  宋晏洲做决定都有自己的理由,她没办法干预。
  而且现在的夏洲国显然物资紧缺,她要是说扔了,就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感觉了。
  再说她来到这个世界不也被迫由奢入俭了?
  但她很感谢他这么照顾她的感受。
  于是叶暮转头看着他道:
  “好。”
  “学的,都记得!”
  她指的是昨天晚上宋晏洲特地抽时间教她说话的事情。
  宋晏洲闻言心情好了些,喝了口水道:
  “擦好了就你房间去吧,我一会儿出门把门锁上。钥匙也不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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