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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煜安王府大门外,被拒门外的玉银纱神色悠闲的将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走动,不时抬头欣赏一番正中间挂着的几个鎏金大字。
  听闻煜安王府的这块牌匾是大殷上一位皇帝亲自所题,果然名不虚传。
  这位早已驾鹤西去的皇帝陛下虽政绩上无多大建树,远不如自己的孩子,可他在书法造诣上可谓是登峰造极,不然也养不出如长公主那般的女儿。
  玉银纱的指尖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手腕,心中乍然升起一股对容家人的羡慕。
  为什么他们家的人身上总带着一股文雅气息,一看就是饱读诗书,十分有教养的样子。
  再看她们家,除了她们两姐妹与母后,其他人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乍一看都是十分的淳朴,褪去那一身衣服啥也不是。
  玉银纱叹息的摇了摇头,人与人的差距啊……
  “小公主,您是不是累了?属下去给您拿把椅子吧?”
  一位眼角带着疤痕,面容刚毅严肃的中年男子听到玉银纱的叹息声,以为她是累了,连忙低声开口询问。
  语气是与气质完全不同的柔和,眼里也满是对眼前这位小姑娘的疼爱。
  “隐哥啊,搬什么椅子,我们直接闯进去吧!”
  身侧一位身材魁梧,续着不短胡子的男子烦躁的说道,就想往前走去。
  “闫叔,只要你走过那座牌匾,命立马就没,信不?”
  闫鸿当然不信,脚步不停,“公主,您开玩笑吧,属下好歹是戚国十大高手之一,怎么可能随意被煜安王府的人夺去……”
  还没说到最后两个字,闫鸿就感觉一股极强的杀意向自己袭来,求生的本能让他快速迈回牌匾下的半只脚,施展轻功退回了信隐的后方,喃喃说出最后两个字。
  “……性命。”
  他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恐怖的气息,如果不是他闪的快,那不知从何处来的内力一定能将他的心脉一掌震碎。
  玉银纱先是快速扫了一眼闫鸿,见其没有大碍,才挑了挑眉,走过去拍了拍闫鸿的肩膀,“闫叔,现在信了?”
  大殷高手最多的从来不是皇宫,而是有容酌的煜安王府!
  闫鸿直点头,缩在信隐身后像是受委屈的小媳妇儿。
  怕了怕了,他再也不敢狂了。
  “诸位久等了,我们世子妃有请。”
  茯苓柔雅的声音传来,当做看不见刚刚发生的那一幕般,嘴角挂着善意的微笑,侧身朝几人做出请的手势。
  玉银纱对茯苓回以一笑,“不久,时间刚刚好。”
  刚刚好,该用膳了。
  茯苓起先还没明白玉银纱这话的意思,领着几人到阮溱所在的亭中,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锦鲤才反应过来。
  什么刚刚好?
  用膳的时间刚刚好。
  茯苓眉心一跳,狐疑的看着已经坐下的玉银纱。
  她合理的怀疑,这位戚国公主就是专门挑着点来的。
  阮溱第一次见玉银纱,觉得她与容夕属是一类人,一样红裙飘飘,一样明媚张扬,就像骄阳般热烈。
  重要的是,玉银纱给了她一种与容夕属一样的感觉。
  都说戚国是大殷最大的敌人,可在她看来,容酌并不排斥戚国人,让玉银纱进府是容酌的决定,他好像早就知道玉银纱会来煜安王府找她一般,早辰进宫前还特意吩咐了茯苓。
  只是她并不认识这位戚国公主啊,不管是什么事,对方来找煜安王府的任何一个人都比找她有道理。
  “素闻世子妃丹青惊艳,银纱不远千里来到大殷,就是为了求世子妃一幅画作。”
  玉银纱没想过隐瞒自己的身份,这里可是煜安王府,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断然不会放自己进府的。
  这其中,应是有容酌的授意。
  而自己此行来大殷是目的恐也被他猜到了大半。
  想到那个让她父皇兄长既欣赏又忌惮的男子,玉银纱又想叹气了。
  这么惊才绝艳的儿郎怎的没有生在她戚国呢?
  对面的阮溱听到这话微微一怔,为了她的画?
  仔细的看了看玉银纱脸上的神情,那张鹅蛋脸上满是认真,没有半分扯谎的样子。
  阮溱自是不认为自己的画作需要玉银纱这位嫡公主亲自前来大殷求取,这其中应是有其它的目的。
  想到人是容酌让进的,那么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阮溱轻轻一笑。
  ‘公主殿下想要哪幅画?’
  “我要你最近画的那幅!”
  玉银纱脱口而出,她可看见了,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好几张宣纸呢,这些一定是阮溱刚刚画好的,她要。
  她一向喜欢新的,从来不念旧!
  阮溱顺着玉银纱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桌案上刚刚画的画,神情难得的有几分为难。
  “世子妃是不愿吗?”
  玉银纱见阮溱脸上的为难之色,有几分伤心的捂着心口,“不愿也无碍,银纱不要就可以了。”
  阮溱怕玉银纱真的伤心,示意蝉衣将那幅画拿了过来,先在自己手中看了一眼,随后递给玉银纱。
  ‘不是不愿,只是这画染上了墨迹,已经被毁了。’
  玉银纱双手接过画,顺势拉住了阮溱的手,“无事无事,只要是世子妃画的我都很喜欢!”
  “多谢世子妃!”
  随着话语,玉银纱抬起阮溱的手轻轻晃了晃表示自己的激动,这时阮溱的衣袖微微下滑,露出了一节苍白细瘦的手腕。
  那上面正带着一串神秘好看的玉莲手链。
  玉银纱心尖一颤,瞳孔微缩。
  果然……
  她猜的没错,玉莲手链真的在阮溱手里,时隔数年,她终于又见到了这串手链。
  害怕自己因内心过分激动下意识加大手上的力度捏疼阮溱,玉银纱及时的放开了她的手,那条手链也重新埋入了衣袖之中,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来煜安王府见阮溱一是为了求到她一幅最新的画作,二就是为了确认手链是否在她的手上,现在得到了答案,心里自是止不住的喜悦。
  必须马上传信回戚国,让父皇多派些人过来,她要在上京城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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