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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冷落她三年。
她坚持不离婚。
只是源于心底的不甘。
她出生即女主,他是她的专属男主角。
十九年前,她胎穿成这本年代甜文小
说女主,命定之人是大院领居哥哥。
如同书里写的那样,在长辈的撮合下,他们结婚。
她以为只要真心付出,他总会爱上她。
可无论她怎么讨好,他从来不会对她笑一笑。
但他却为了相识不到半年的女子抛弃她。
将他的家属房,送给女子住。
也把她特地挑选的红漆柜子,床,大红喜被,
她费劲了心思,花费了数十个日夜才绣出来的鸳鸯枕巾,等等。
他都悉数给了女子。
女子的随意挑拨他也深信不疑。
“以前只知道你不懂事,却没想到你这么恶毒!”
她骤然红了眼,自己做了什么事,竟让他用恶毒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她?
女子这时从里屋跑了出来,手里紧紧抱着一堆烧焦的纸屑,
哭泣控诉:“你看不惯我,我搬出去就是了,为什么要这样报复我?!”
“我的老师就像我的父亲,那些医术手稿是他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我好好的将它们放在抽屉里,你却去我房间把它们拿去烧了!”
她脸色一白,想起了之前在厨房中找到的引火用的废纸。
“我没有进你的房间,我烧火用的是原先放在厨房的废纸!”
她急声解释着,又转头去看他,“你相信我····..”
可他看向她的眸中满是失望:“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闻言,她喉间一哽,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握着剩下的手稿,陪着女子离开了这里。
而他自始至终,都没再看她一眼。
第二天却发现她的工作桌上,却放了一张字条,还是他的字迹—一
【我在礁石崖海岸等你。】
失落骤然被冲散,他这是要和她约会吗?这么多年了,他终于主动了一次!抵达时,他却不在。
她理了理被吹乱的发丝,心中满是期待。
身后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她开心的回过头去。
下一刻,她却被狠狠一推,重重跌下悬崖!
落入水中的最后一秒,她看清了推她那人的脸······分明是女子!
很快,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不会游泳!
在她不断的挣扎中,意识一点点陷入黑暗。
昏沉间,也不知道在黑暗中挣扎了多久,一道清冷的嗓音划破黑暗一一
窒息感忽得在这一刻消失,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片洁白的病房,还有······她心心念念的他。
看见他的那一刻,心中的委屈和后怕尽数涌了上来,
下意识拉住了他的手,甚至没看清他此时的面色有多么阴沉。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握着他的手还在发着颤,想到被推下悬崖的那一瞬。
而下一秒,他就挣开了她的手,冷声叱道:“你的眼中还有没有一点纪律!”
“你烧了她珍贵的手稿不仅不道歉,
竟还坏到想要把她推下海!”什么?!
她愕然地抬头,这才发现他看向她的眼中竟满是厌恶。
她被那目光刺得心尖一颤,攥紧了手急声解释着:“不是的!明明是她推的我!”
他皱了皱眉,面上厌恶更甚:“你还要装?”
“附近都有渔民看到了,就是你把人推下海想要害人。”
为什么会这样?
她身形颤了颤,只感觉一阵无力将她包裹,让她百口莫辩。
她不知道如何解释渔民的事,只能哑声陈述着事实:“是我在办公桌上发现了你留给我的字条,约我到礁石崖海岸。”
“可是我没想到去的时候竟看见了她,她把我推下了海······”
“我从来没给你什么字条。”
男人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的脸,声音冰冷无情,
“你一向刁蛮任性,现在更是撒谎成性。”
“好好反省吧,你的处分很快就会到。”
说完后,他便大步离开了病房。
她忙跟着下床追上去,却虚弱地'嘭'的一下摔倒在地。
她疼的溢出泪。
她不明白,为什么身在甜文之中的女主,会落得这样的地步。
直觉告诉她,要是这件事解释不清楚,他一定不会原谅她!
擦掉泪,忍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就冲着外面追。
一路追了两条走廊都没有看见他,正慌张间,
抬头却又恰好抬眸看见一一
不远处,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女子,走进了十米开外的病房。
他那种温柔珍重的样子,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却一次都没有得到过。
此刻她才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他不是不会笑,不是不温柔,
他只是不对她笑,不喜欢她。
她在病房外站了很久很久,直到他从里面出来。
他冷峻的脸,她不止一次细细打量。但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绝望过。
她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不死心近乎哀求问:“如果没有她,你会喜欢我吗?”
“从小到大,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后,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
他毫不迟疑抽回手,眉宇间尽是不耐烦:“你觉得你有哪里配让人喜欢?”
她身形一晃。
她捏紧了双拳,深深呼吸着,只有这样,才能拼命控制住自己即将流下来的眼泪。
她是甜文女主,不能再哭了。
她的男主只能爱她一个人,如果她的男主怎么也不肯爱她,那他就不是她的男主了。
她静静地望着他,轻声将埋藏在心底已久的话说了出来:“从我出生起,我就能感受到你是我的命定之人。”
“我们的人生就像是一本书,若我是女主,那你就是我的男主——”
“你又要发什么疯?”他冷嗤一声打断,
眸光带着清晰的嘲讽,“当了一段时间拿笔杆子的文员,更矫情了?”
“你回去吧,海岛养不起你这样文艺的大小姐。”
他丢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
炽热的心好像就这样一点点凉了下来。她没有那一刻这样清晰明白——
他这辈子都不会爱她。
真的已经够了,再纠缠下去,确实是讨人嫌的狗皮膏药了······
她最后一次凝着他的背影,目光清醒,冲着他喊:“我不要你当我的男主了,一直追着你,我有些累了,不想喜欢你了。”
“我放手,离婚吧。”
1985年夏。
“呜呜——哐当哐当!”
“尊敬的乘客们,从京市开往海岛的K911次列车现在已经到站,请你带好行李物品,尽快下车……”
姜暖提着包裹随着人流挤下车。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海岸。
她这次来海岛,是找丈夫顾深随军。
十九年前,她胎穿成这本年代甜文小说女主,命定之人是大院领居哥哥顾深。
如同书里写的那样,在长辈的撮合下,他们结婚,但顾深在新婚之夜接到任务从京市回到了海岛。
他一走就是半年,他们还没圆房。
想到这里,姜暖不由有些失落。
然而等她出了车站,却一眼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男人身形修长挺拔,侧脸轮廓刚毅英俊,剑眉星目透着一股冷情,尽管只穿着部队统一的蓝白海军短袖,却让人一眼注意到。
姜暖扬起明媚的笑容,抱着包裹小跑到男人面前:“陆哥哥!”
千里迢迢赶过来,原以为他会有个笑脸。
不料,顾深却蹙眉,眉目冷峭凝向她,微凉的嗓音中听不出半点许久未见的喜悦:“你来这里做什么?”
姜暖一僵,喜悦跳动的心也逐渐缓了下来。
十几年了,他对她还是这样冷淡。
她从小爱跟在顾深屁股后头跑,顾深却一直对她很淡漠,无论她怎么讨好,他从来不会对她笑一笑。
追在他身后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
很快压下了心中的失落,她讨好拉着男人的手,没心没肺笑:“我刚下车,难道你不是特地来接我的吗?”
顾深轻轻一挣,便挣开了她的手。
没有起伏的声音打碎了她的幻想:“我陪人来这边买东西,碰见你只是凑巧。”
只是……凑巧?
姜暖喉间一哽,接着,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陆大哥!我的东西买好了,我们回去吧!”
顾深抬眸望向了那道身影,便毫不犹豫地大走了过去。
“陆哥哥?”
她攥着包裹的手紧了紧,提起步子追了过去。
顾深听见她的脚步声,连头也没回,只丢下一句冰冷的话:“你回京市去,这里不适合你。”
“我不回去!我是你妻子,你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
男人却没再管她。
他的腿很长,步子又大,姜暖怎么追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深走到了那个女人面前。
女人笑容甜美,而顾深眼底的寒冰不知何时已经消融,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弧度。
她看着两人一同上了吉普车后扬长而去,心底蓦地窜起强烈的不安。
那个女人是谁?
顾深从来不跟她笑,为什么会对那人那样温柔,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一刻,她的脑海中仿佛有一团乱麻,扯不清,也不敢去细想。
她垂下眸子,扯着包裹的手收得更紧,低声喃喃:“不会的,不会是我想的那样……陆哥哥一定是有原因才会撂下我……”
自己是甜文女主,顾深是她注定的丈夫,是她的男主。
一定是她想多了。
顾深只是性格冷淡,不爱说话。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们是命定的缘分,注定是一对,他会爱上她的。
就这样自我安慰着,姜暖转了几道车,揣着介绍信来到了海岛军区,终于到了顾深的家属房。
此刻,她已经又累又饿。
太阳已经偏西,余晖斜斜地照在了有些掉漆的木门上,看上去陈旧又简陋。
比起京市的小洋房差远了,但这里有顾深,一想到以后就和他在这里生活,疲惫好像突然消散了。
拿出刚领到的钥匙开门,进屋后,她一眼就发现了里屋的两间卧房。
掀开布帘进卧房,步子却猛地一顿——
这里面摆放着的,都是她特地挑选送来的东西!
红漆柜子,床,大红喜被,还有她费劲了心思,花费了数十个日夜才绣出来的鸳鸯枕巾……
唇角控制不住翘起,心中像是融了蜜糖,一阵甜蜜。
顾深嘴上说着要她回去,但还不是把她的东西都摆好了?
他是不是就是口是心非?
姜暖一边想着,一边拿出包袱中的衣服准备挂进衣柜。
可在柜门打开的那一秒,她的笑容便凝固在了嘴角。
里面全是陌生女人的衣服,还有一件护士服,上面写着——
孙白雨!
还不等她回过神,身后忽得传来一道女人的尖锐控诉:“你是谁?私闯我的房间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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