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凡皓手机振动的时候，正在开会。
面前是被劈头盖脸骂过的人，那人身子微微颤抖。
倪凡皓将手机翻开，在看见那上面的消息之后，大脑一片空白，有一瞬间的失语。
良久才对会议室的众人说道：“你们也都辛苦了，会议先开到这里。”
他身边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却被倪凡皓敏锐的捕捉了，他沉声说：“说了要修改的都去修改了，我明天要看。”
会议室的众人神色各异，直到出了会议室，讨论声不绝如缕。
“真不知道老顾怎么会选他坐这个位置。”
“别这么说，好歹也拿到比较大的单子了。”
“你懂什么，他不过就是私生子，论能力根本比不过顾重焕，要不是……”
很快倪凡皓经过，众人的讨论声这才消弭。
倪凡皓不是没有听见这些讨论声，可他根本不在乎这个。
山苑别墅。
倪凡皓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他上楼看了看，却发现婴儿正睡得香甜。
巨大的一团棉花塞在他的心里，闷得他喘不过气。
翻出自己的手机，上面只有窦靓然的一条微信，再无其他。
他坐在两人曾经的卧室里出神，昏暗的灯光下，更给卧室添上了一丝孤寂。
空荡荡的别墅里只有古朴的钟声滴滴答答响着，倪凡皓看着这张双人床知觉心口抽痛。
他躺在了原本窦靓然的那边，将自己埋进了被窝里，被子上似乎还有窦靓然常用的那款香水残存的味道。
昏暗的灯光下，他瘦削的脸庞上有一行清泪滑落，但很快便被他拭去。
倪凡皓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也许这里窦靓然曾经一个人来过这里。
她那时是怎么样的心情？
第二天，窦靓然如约踩着点来到了民政局。
看着上面熟悉的情景，她苦涩一笑，薄唇轻抿。
或许几天，倪凡皓也不会过来吧？
这样想着的窦靓然没有排着队，只是在一旁发着呆。
倪凡皓把自己隐在了车身后，远远的看一眼还在那里等待着的窦靓然。
他的胸口一痛，上次窦靓然就是在这里被送去医院的。
望着她执着而决绝的背影，倪凡皓的心沉到了谷底。
在两个人都看不见的角落，顾晔坐在副驾驶看着那两个人，清冷一笑：“看我今日跟踪倪凡皓找到了什么？真是有趣极了。”
坐在驾驶座位的中年男人却劝道：“少爷，不要做让大少爷不喜的事情。”
顾晔如寒潭一般泛着冷的眼睛盯着男人，冷笑一声：“怎么？还想去告密是吗？”
窦靓然看着手腕的表上的指针逐渐靠近十点，她轻声一叹。
她早该料到的，倪凡皓不会轻易答应离婚的。
眼眶微红，六年的婚姻，她不知道为什么倪凡皓还不肯放了自己，他也爱上了别人，何苦折磨她呢？
窦靓然毫不留恋的转身走出了这条街。
倪凡皓怔怔看着她的背影，想要上前叫住她，可却连这样一份勇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身旁的车上下来了一个人，那人全副武装，带着墨镜和口罩径直就往窦靓然离去的背影而去。
窦靓然在街边等车之时，却看见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走了过来。
顾晔摘下了墨镜，露出如白瓷般的肌肤，他轻声一笑：“又遇见你了，窦靓然。”
窦靓然怔在原地，心口涌出一丝不详，她后退了几步想要离开，却被一个中年男人拦住了去路。
“我家少爷请你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