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枝不是乱猜的。
虽然那名‘护士’一直用面罩挡住了脸，身上也穿得严严实实，没有露出任何信息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但那双眼睛……
仇恨、厌恶、冷漠和不屑全部凝成黑色沉在其中，极其复杂，可言枝依旧觉得那是林梦然的眼睛。
五年前，林梦然一字字刺穿她的心，那时候她一直看着她的眼睛。
灯塔的光偶尔划过，更让林梦然的眸子变得异常阴郁，更让言枝刻骨铭心，那时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
言枝说完，叶家兄弟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向衡站在床尾，一副难以相信的神色：“不可能啊，她可是无期徒刑，没到时间不能保释的，怎么会出现在京都？”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是她。”
言枝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但这不能说服警察。
叶宴凌垂着眼思考了一会儿说：“不管可不可能，我会安排人去调查……还有，这段时间我会安排保镖负责你的安全，不能再出意外了。”
言枝乖巧的点头接受了安排。
其实这一次算言枝幸运了。
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栽下去，若是一不小心，她脖子都能拧断，那可就是真的死了。
不过是撞破额头，失血过多，真的是老天保佑。
叶宴凌正准备出去，向衡直接坐在了他刚才的位置，说：“那我在这里陪你，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做。”
看着弟弟赖皮的样子，叶宴凌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想到他在这里看着能避免有人再害言枝，他沉了沉半响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去了。
言枝脑袋混混的，没有察觉到叶宴凌的神色和心理。
许是失血过多，言枝没有清醒多久，又深深睡着了。
在她睡着的时候，向衡一直在身边。
可言枝却无比安心。
这份信任感连她自己都搞不明白。
一个脏乱的出租屋里，柳壑摆弄着手中的照片，把它们一张张贴在墙上，这些照片上只有一个人——言枝。
就在柳壑悠闲的哼着歌时，房门的锁扣传来转动的声音。
他回头看去，只见头发干枯，瘦弱无比的林梦然走了进来，她死气沉沉的眸子抬头看向柳壑，然后又移到墙上的照片上。
她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从口中吐出：“你真是一个变态。”
“谢谢你的夸奖。”
柳壑转回头，一下下抚摸着照片上言枝的面容，她和五年前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言枝还是丑小鸭，抓着一个救命稻草拼命挣扎，而现在她就是个天鹅，叶宴凌将她光明的一面彻底解放，每一个人都被她深深吸引。
明明他才是调教出她的人……
他低喃道：“别担心，老师会来救你的，你不适合站在光明之下，那一点都不美……”
林梦然听到这些令人作呕的话，忍不住眼角抽动，她转身把自己锁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的房间看起来非常正常，只是当她把抽屉打开——
一个个诅咒娃娃堆满了抽屉。
她干瘦的手指用力掐住诅咒娃娃，低声道：“言枝，我受的苦，你也要好好感受一番，定能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