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行在大雨中,心情有点小糟糕。
他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大哥的本事是越发大了,一顿眼泪就换来了三名未出世的谋士,可咱们却连个茶水也没混到。”
关羽瞪了他一眼,转而问刘备:“大哥,水镜先生推荐的这三人如何?”
刘备摇头,“不知!”
他心里有些失望,原本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水镜先生这位不出世的大才。
再不济争取争取诸葛亮和庞统。
结果刚开口,就被水镜先生一顿忽悠出府了,啥也没落到。
要不是实在拿不出钱,他差点就被忽悠到把那些奢靡享受的东西,每样来一套了。
......
水镜庄。
糜竺顶着一把竹伞来到了偏厅,“主公,我听说新野现在成了刘备的?”
司马徽点了点头,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外面的滂沱大雨。
糜竺不由有些苦闷,“主公,新野是我们红楼商号的重要据点城池。刘备这个穷鬼要是知道了,可难保不会下手使绊子。”
对于刘备此人,他糜竺糜半城,鄙视之!
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怎么就想到要去投靠和资助这种赤脚老银币呢!
那个时候肯定是脑子有包!
司马徽闻言,回过神来,一脸不在意的说道:“无妨,他暂时还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你看雨下的这么大,也清洗不掉这世间的血腥。打完了袁绍,曹操应该也能腾的出手追杀刘备了。这荆州,也不安全了。”
糜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曹阿瞒一直认为刘备乃是当世枭雄之一,若不能除掉刘备,估计他会睡不好觉。主公,我们要不要早做些准备?”
“不需要了,准备的已经差不多了。荆州,我觉得还是在我手里更踏实一些!”司马徽吸了吸鼻子,一脸淡然的说道。
糜竺忍不住笑了,“那刘景升可还惦记着让主公您辅佐他呢!”
“他马上要死了,就让他做几天美梦吧!”司马徽说道。
糜竺一怔,“主公要对刘表动手?”
“我动他干嘛,掐指一算,他命不久矣!”司马徽很神秘的说道,又叮嘱了一句,“文士纸的反响还不错,但大部分都被荆襄世家给买走了,寒门学子购到的并不多,你这几天盯仔细一些。”
“我也发现了,虽然我们采取了限购的策略,但却堵不住他们会雇大量的人来买!先生,要不然在其他方面给这些世家教训教训?让他们乖巧懂事点。”糜竺问道。
司马徽接过糜竺递上来的葡萄酒,抿了一口说道:“不要紧,他们要有钱就让他们买去好了!大不了我们多设几个点嘛,反正商号纸的库存绝对足够。你要提防的是,有人暗中下绊子。”
“蔡瑁虽然现身了,但他一个人代表不了整个荆襄世家。而且,这厮和刘表一样,都是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的狗东西。还是防备着点,尤其是小心有人暗中纵火。”
“喏!”糜竺弯了弯腰,“我再加派一些人手!”
糜竺走后,司马徽盯着外面的大雨,咬牙切齿的念叨了一句,“该死的世家门阀!”
穿越过来这么久,司马徽对这四个字的感觉是越来越清晰。
整个大汉上层社会,他娘的就是一个姻亲圈。
就在这放眼全天下并不大的襄阳城中。
蔡瑁的姑父是张温,姐夫是黄承彦和刘表,黄承彦的女婿是诸葛亮,诸葛亮的姐夫是蒯祺和庞山民。
而这俩人,一个是蒯越的侄子,一个是庞德公的儿子。
庞统又是庞德公的从子。
而黄承彦、黄祖、黄盖又是一个家族出来的。
诸葛家散的则更夸张!
还能说什么呢,就……
很心累!
这群人组合在一起,那就是一张笼罩整个天下的大网。
而这还是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大家族,缀在他们后面的小家族,更是不计其数。
大家撕吧的挺凶,打过来打过去,荆州还是这些人的。
司马徽现在就觉得,别被他这两个徒弟背后扎刀子就成。
……
滂沱大雨的深夜,阿斗在新野降生。
这可把刘备给高兴坏了!
于此同时,襄阳城中一处豪门大院内,分宾坐了一屋子的人。
上首的右侧,乃是一面带福相的老者。
“诸位都是我荆州高门子弟,今日趁着雨夜遥大伙前来,只为有一事相商!”老者捧着茶碗,徐徐开口说道,“最近这北斗学宫和红楼商号,可是闹的沸沸扬扬,不胜扰人呐。”
蔡瑁端坐在老者的下首,闻言说道:“姐夫,这两者好像都跟那司马徽有关,可主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是信了那司马徽的鬼话,派人四处联络名士。”
“司马徽狼子野心已是很显然了,他就是想在这荆州分一杯羹!”座中一人不爽的喝道。
“哼,他恐怕还不只是想要分一杯羹那么简单。红楼商号平价售纸,意在为何?北斗学宫贫富不论,更主张寒门学子就学,这又是何意?等这些人在我荆襄之地建立名望,那将俱是司马徽的门徒子弟!这厮,是不想给我们给活路了!”有人嚷嚷道。
这时,坐在上手左侧的老者开口道:“这人呐,知人知面不知心,枉我与那司马徽还相交了一场,却不料竟是如此人物。这红楼商号与那北斗学宫不除,我荆州恐无宁日,诸位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老庞,你有何妙计?”右侧那老者问道。
“这还需要妙计?司马徽和那红楼商号再如何,也只是一介凡俗和坐商。随便点,搞掉不就行了。”左侧老者笑道。
右侧老者一怔,“还是庞德公妙计连珠!安排族中部曲拆了便是,什么理也比不过拳头呐。”
说完他环顾座中诸人,问道:“哪位愿意将这差事给办了?为我荆州谋个青天白日?”
“我陈家来吧!”一个小胖子站了出来。
首座两位老者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
“你办此事,恐怕多有不妥呐!”右侧老者沉吟道,“刘荆州对司马徽如今多有倚重,尽管他对你姐姐有几份亏欠之心,可……”
“黄老无须多言,我陈氏自我姐姐故去后,就一直游走于荆州边缘。这一次,我陈家若再不出力,还要待何时?”那小胖子说道。
老者考虑了下,和庞德公交换了个眼神,二人颔首。
“如此,此事就由陈氏负责吧,务必砸干净红楼商号,毁了北斗学宫。”庞德公面露阴狠,震声说道。
置官学,他们是赞成的。
但没有他们参与的官学,那能叫官学?
“敢问庞老,那司马徽又该如何处置?”小胖子问道。
庞德公冷笑,“一个外地来的而已,他与我们唯一的关系,就是有点交情。又是我从子和那诸葛亮的师父而已。杀了他,又有什么影响呢?”
“我明白了!”小胖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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