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贝朵和陆淮宁都有些?震惊,万万没想到陆织艺这么一本正经的长辈,居然会跟着他们一起演戏,把?假的都快变成真的了。
养男有时候也像家姑,众人仔细一看,陆淮宁和陆织艺气质形态,确实还那么一丢丢相似,更何况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股子优雅贵气,没人会?怀疑她不是陆淮宁的妈。
这下,澜水村的村民们彻底沸腾了。
如果同村的人有钱了,大家还会?嫉妒一下,眼红一下。毕竟以前都是一样的泥腿子一样的条件,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兄弟,突然你发达了、修房子了,我却还是住着旧房子,在村里辛辛苦苦干农活过日子,当然会?眼红!
比如许贝朵他爸,稍微有些?发达了,在村里反倒不那么受待见,尽管人人都尊敬他,但是打?心里还是希望他能和其他村民一样,没那么好条件。
但是,陆淮宁和他的“妈”陆织艺不同。
这两人对于澜水村来说,就像是天降的神仙人物,只可远观,是他们触及不到?的外面的世界人物。
对村民们来说,只会?羡慕这种人,但是绝对没有嫉妒——本来就是天壤之别,根本不会?想着拿自己的境况去和他比。
因此,发现朵朵勾搭上了这么个金龟婿之后,整个村里的都洋溢着一种喜气洋洋的氛围。
许贝朵!好女孩!出息了哇!
以后她就是全村的希望!
如果村里人有个困难什么的,只要拿出血缘亲情,求朵朵的金龟婿帮帮忙,这种有钱人,动动手指头?就能帮他们解决绝大多?数难题!
真的太好了啊!
村里每个人眼睛都在发亮,看着许贝朵,恨不得她立马摆流水席原地和金龟婿赶紧结婚。
村长这时才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探出脑袋主持大局。
“咳咳。”
“这个,大家伙现在高兴,我说两句哈。”
人头?攒动,他甚至看不清许贝朵和她的金龟婿现在的模样,但是从心底油然而?发的洋洋喜气,已经完全笼罩了他。
“大家都知道,朵朵的家庭经历了一些?不幸的事情。”
“我们整个澜水村村民,作为朵朵现在最亲最亲的亲人,要对朵朵的婚事保持高度的关?注,对她的幸福,作出全力以赴的支持。”
村长平时没少在大型的会?议上讲话,说起?文绉绉的词儿来是一套一套的。
“这个,朵朵呢,现在是我们整个澜水村所有村民的宝贝闺女,任何人都不能当着我澜水村村民的面欺负朵朵。”
“咳咳”,村长知道外面闹起?来的是隔壁村的许光耀一家子,心里早有芥蒂!
他一直以来都不希望朵朵和隔壁村的许光耀有什么牵扯,毕竟要是结婚了,朵朵的宅基地可就成了人家家的了。
但是如果朵朵和省城里来的贵公子结了婚,宅基地什么的,那都无所谓了。
他甚至可以做主,把?村里的别的没人要的地,拿出来一批送给朵朵。
只要她和金龟婿开心了,全村人都能跟着享福沾光,多?好的事儿啊!
什么隔壁村的许光耀,管他姓许不姓许都别来沾边儿!
村长美滋滋地想着,赶紧切换严肃模式,继续讲话道:
“今天,我在这里,要跟大家郑重、严肃地强调两点。”
“第一,我们澜水村自家的事儿,绝对不能被?外人干涉。”
村长的眼睛瞟向许光耀那边,远远的看着许光耀和他爹妈住在澜水村的村口,看着就很不顺眼。
“尤其是其他村里的人,没有任何资格跑到?我们村门口,来教训我们村的宝贝闺女。”
“黑豆在哪里呢!黑豆!叔今天要好好的批评你一下,你没有尽到?职责,把?你朵朵姐好好的看护好,不能让外人欺负她!”
许黑豆高声?回答道:“叔!我错了!我知道了!”
“下次见到?有人说浑话欺负我姐,我就立刻把?他打?趴到?地上!”
村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见,已经威慑到?了众人,众人都在鸦雀无声?听他讲话,他继续说:
“除了黑豆,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别人都跑到?咱们村门口来屙屎撒尿了,你们还能站在村门口看热闹,看戏都不知道站出来维护一下自家人!”
村民们羞愧地低下了头?,害,这不是之前瓜没吃明白吗,要是早早知道这个瓜是这样的,他们早就群起?而?攻之,赶紧把?许光耀一家赶走了。
要是吓跑了尊贵的金贵婿,这可怎么办!
村长继续强调:
“第二点,朵朵这孩子爹妈都没了,很可怜。但是她很优秀,很厉害,是我们全村的宝贝闺女,是我们全村的希望!”
“这次修祠堂的事情,她出了大力,也做得很好。”
“身为村长,我感到?很欣慰,也很骄傲,子侄这一辈能有这么出色的人才。”
啧啧啧,这一连串彩虹屁,连许贝朵本人都听不下去了。
村长还在继续滔滔不绝的讲话:
“所以,我对大家提出第二点要求。”
“以后无论朵朵决定做什么事情,大家都要鼎力支持,有人的出人,有力的出力。”
“啥也没有的,就给咱们村里人看好大门,不要让别的村儿的疯狗,跑过来随便?咬人!”
说罢,村长的眼睛恶狠狠地瞟向许光耀一家。
很显然,自从澜水村的人见到?许贝朵的金龟婿之后,许光耀一家就成为了澜水村全村人的公敌。
二婶子站在许光耀一家子身后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回到?了自己村的队伍里。
她咬牙切齿说:“光耀,不是姑不帮你,我看你们也别闹了,赶紧回去吧。村里的好女娃多?的是。咱不用非在一棵树上吊死。”
连致力撮合这件事情的二婶子,都已经退却了。
许光耀几乎眼睛发红,他悲伤地问:“朵朵,咱们之前每次见面,说的那些?话,全都不算数了是吗?”
许贝朵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连连摆手否认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不要乱说呀,我什么时候和你单独说过话,没有!绝对没有的事!”
眼看着天色渐晚,夕阳西下,许光耀一家处在澜水村门口,却见澜水村村里人目光不善,个个对他们像见了仇人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说:“爹,妈,咱们走吧。”
临走前,他低声?沉沉说道:“金鳞岂是池中?物。许贝朵,你等着,未来终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高看我一眼。”
许贝朵:略略略……
终于送走了原书男主许光耀这个大麻烦,许贝朵松了一口气。
本来戏演到?这里就可以了,陆家两位尊贵的人现在就可以踏上他们的轿车,赶紧走了。
但是澜水村村门口可围着这么多?人呢,他们眼睛发亮,目光如狼似虎,直愣愣盯着两位陆家有钱人。
村长立即站了出来,堆上一副笑脸,乐呵呵地说道:“来来来,两位贵客从这边进,我们村,今天为你们备上晚宴。村里条件不好,你们可千万不要嫌弃。我们只能用最简陋的条件,用最真诚的心来招待你们。”
许贝朵尴尬地看了一眼陆淮宁,心想这事儿可麻烦了。
本来只是走个过场就可以了,没有想到?村长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把?人家请进来吃饭。
这下村长的脸面肯定要丢光了,人家两位天天吃的山珍海味,怎么可能看得上在村里吃饭?
陆淮宁还在揣摩许贝朵的意思?,没有想到?姑姑陆织艺满口答应下来。
她手上拎着包包,往前朝着村长走了两步,随后环顾了四周,看了一圈,然后高高兴兴地说:“好啊,没问题,今天我们晚上就在这吃饭。顺便?带我们见见朵朵的家人,还有参观一下整个村子吧。”
村长自然满口答应,如鱼得水,他亲自弓着身子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然后村民们非常识趣地在村口让出了一条通道,通道两排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夹道欢迎。
许贝朵感觉到?这个场景是如此的荒诞,她只能硬着头?皮,堆着笑脸,跟在陆织艺和陆淮宁的身后,在这些?村民的注视下,像完成一项非常庄严的仪式一样,缓缓地走进村里。
好诡异呀,好社?死呀。
许贝朵有理由相信,如果现在村里有一队吹拉弹唱的人,此刻一定鞭炮齐天,锣鼓震天响了。
有钱人的待遇,真是好啊。
他们不咸不淡的在村长办公室吃了一个晚饭,饭桌上摆满了村里的好东西,土鸡蛋,土鸡,河里捞的鱼,总之都是村户人家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非常奢华。
席间村长不停的在说话,但是陆淮宁和陆织艺都是淡淡的,并不怎么回答。
许贝朵算是终于看出来了村长的企图,他就是想搭上这些?有钱人,觉得自己作为村长也算和他们沾亲带故了,万一以后有啥事可以找人帮忙。
县城里最奉行人情社?会?这一套,每个村里也是一样的,就算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对外面说出去自己有一个有钱的亲戚,也是极为光彩有面子的。
晚饭后陆织艺还是执意不肯走,想要在澜水村转一转,参观参观。
许贝朵心想这个贫瘠的农村有什么好参观的呢?难道是省城里的大小姐,从来没有见过村庄是什么模样,物以稀为贵,所以才会?感到?这么好奇吗?
有钱人的烦恼和见识,就是这么平平无奇。
之前在圈宅基地的时候,许贝朵也曾详细地逛过村子的每一处。
这一次是由村长亲自带领,像领导巡视一样,沿着村子的每一个角落进行介绍。
当然在看到?村口那栋小楼的时候,村长还是忍不住稍微掩饰道:“你看朵朵家条件还是很好的,这是她爸爸留给她的财产和土地。”
陆织艺也只是点点头?,也并没有太关?注这种小楼,不过她一眼就看见了,这栋小楼外面有一圈矮墙,弯弯绕绕的,围绕住了很多?地。
她从来没有见过村子里面是这个样子的,于是伸起?手,指着那些?墙问:“这是什么?”
许贝朵不说话,只是一脸坏笑,看着村长,看他怎么回答。
这堵墙毕竟是她私自修建的,虽然之前用了各种理由,比如说她以后会?嫁给一个姓许的人,以至于才能快速圈宅基地,幸运地让村长他们勉强放过了她几日,让她能够赶紧把?围墙修完。
现在围墙虽然不高,但是她圈地已经将这些?宅基地围起?来了,要推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着这两个村长最想巴结的人面前,许贝朵倒要看看村长现在怎么说,只要村长能盖棺定论,宅基地这个事儿就算实锤了,铁板钉钉,再也没有人可以反驳。
村长果然犹犹豫豫了,他的眼神对上许贝朵狡黠的眼睛,心里想这个女娃蔫儿坏。
之前就被?许贝朵忽悠瘸了,不过她说的理由倒也有道理,如果她当真嫁给了一个姓许的人,他们整个村的人就不会?觉得宅基地给了外人。
可是现在摆明了,许贝朵已经和那姓许的小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以后嫁的这个人姓陆呀,不姓许呀。
那这宅基地,还能算姓许的家的吗?
村长脑子里纠纠结结,正反双方两个小人在互相打?架。
他今天如果张嘴回答这个问题,就等于在全村人面前承认了,这是她许贝朵的宅基地,以后再也不能说她没有理由占据这块宅基地,也没有办法把?这块地收回来了。
要是说了,可就违背了之前村里的决定。
可是如果不这么说的话……
村长看向许贝朵冲他眨眨眼,立即就明白了,那小丫头?片子威胁他呢。
如果不说的话,今天许贝朵随便?撒撒娇发发委屈,可能这两个有钱人就他这个村长会?有很大的意见,以后这个小陆总和朵朵结了婚,也肯定为了媳妇儿高兴,彻底不带着他村长玩儿了。
那还怎么能讨好人家?村长的脑袋很灵活,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现在整个澜水村儿里,别的人的意见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让许贝朵这小姑奶奶高兴。
于是村长当着村里所有骨干的面,十分大方地一挥手说:“看,这就是我们朵朵的家产,这是她太爷、她爷、她爸留给她的宅基地。你们看呐,地大物博,延绵千里,多?气派啊!”
朵朵:村长你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好不好?
朵朵:但是!我很喜欢!村长会?说,你就多?说点儿!
几个之前阻止许贝朵圈宅基地的叔叔伯伯,现在一下子脸色发青,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是在村长的威严下,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村长继续领着大家依次介绍,来到?了祠堂旁边。
这个时候祠堂修建的工人已经下班了,他们正在宿舍区域休息,整个祠堂修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工地,一部分是工人的宿舍,一切都井井有条,安排的整洁明了。
不知为何,看着这座祠堂陆织艺突然微微愣了愣,祠堂原来的废墟已经清理掉了,现在新的祠堂已经封顶,刷漆的部分也已经做完了。
陆织艺望向祠堂,突然问:“你们村的祠堂为什么会?重新开始修建?原来的旧祠堂呢?”
这一问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村长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那是因为一个村子的祠堂是村子的命脉,是村子里所有人的老祖宗供奉的地方,村子的祠堂塌了,对整个村子来说是一个不祥之兆。
这件事情村里人自己知道,已经引起?了很多?的不安,如果告诉外人,就感觉整个村子更加丢脸了。
许贝朵倒没有太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她也并不知道村里人对这个有忌讳,只是脱口而?出说道:“原来那个一不小心塌了嘛,自然要修建新的。”
陆织艺又愣了愣,微风吹动她的头?发,飒飒飘扬,她若有所思?问:“好好的一个祠堂,怎么突然之间一夜就塌了呢?”
跟在许贝朵身后的许黑豆,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他生怕朵朵姐一不小心把?他们家的事儿说出去。
祠堂塌了可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呀。
都是他那没文化?的爹,想在祠堂的承重柱子上扣点金子下来,给他的妈治病,没有想到?一不小心把?柱子掏空了,后来这个承重柱失去了承重的能力,祠堂就自然而?然塌了。
许贝朵却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人和事都会?随时间慢慢的变化?嘛,祠堂已经是一座再古老不过的建筑,经历的年月也太长了,年久失修它就塌了嘛,很正常的。”
许黑豆松了一口气,把?目光投向许贝朵,感激地看着她。
他这一辈子要为他朵朵姐当牛做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织艺突然感慨道:“原来是这样啊,很多?年久失修的东西,以前觉得它是一座大山,突然有一天就化?作粉尘,随风飘扬,渐渐消失不见了。”
陆淮宁觉得微微诧异,一向十分干练的姑姑,今天怎么突然有些?感性,悲天悯人的。
随后,没有多?做感慨,陆织艺恢复了心绪,仔细问了问许贝朵修建祠堂的整个流程和管理,许贝朵一一作答。
这些?计划许贝朵之前没有和他们仔细说过,所以陆淮宁也是第一次听到?她对修祠堂一事井井有条的安排。
说实话,陆淮宁心里感觉到?很惊喜。
他觉得他没有看错人,许贝朵绝对是一个非常靠谱的合作伙伴,她有很多?古灵精怪的想法,这些?想法已经超出了当前县城里面整个建筑行业,所有传统的做法。
陆织艺身为一个大学?老师,见多?识广,一直生活在大城市,家里也也一直做着建筑生意,但是绕是她,也没有想到?一个平平无奇的乡村小姑娘许贝朵,竟然能有这么多?超前的想法。
陆织艺丝毫没有掩饰对许贝朵这个后辈的欣赏,欣慰地笑了笑,拍了拍许贝朵的肩膀,夸赞道:
“之前我听淮宁说起?你的事情,还以为你们两个瞧对眼了之后,把?谈生意当做儿戏,在这过家家呢……”
“但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你是真的很有能力,很有想法,也很有本事。”
当着村长的面,陆织艺也放飞自我地说了一句:
“你们两个真是珠联璧合,以后肯定能把?我们陆家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
村长一听这话,当即就不行了,看着许贝朵的眼神,都像是充满了对自家闺女的骄傲。
看啊,这个来自省城的、坐着皇冠轿车的、有钱的女人,果然还是非常喜欢我们家朵朵,朵朵已经成功了讨了她未来婆婆的欢心!
一种属于澜水村集体荣誉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到?了这里,本来这个参观就应该结束了,但是陆织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提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她突然说:“你们村子的祠堂修得这么好,能带我进去看看吗?”
村长一下子就为难了,现在祠堂已经封顶了,虽然里面还没有彻底装修好,但是为了老祖宗们早日安定,内部已经摆上了先?人的排位。
这种地方让一个来村里参观的外人进去参观,好像微微有那么一点点不合适,老祖宗们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打?断他这个村长的腿?
陆淮宁也不知道姑姑为什么突然对这样一个农村的祠堂感兴趣。
这个祠堂吧,说是在村里修的好,但也仅限在村里。建筑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并不豪华,更不能当做一个参观景点。
更何况,姑姑以前从来对这些?地方不感兴趣,也不知道今天错乱了哪根神经。
但是陆淮宁小时候和自己的姑姑最亲,只要是姑姑提出来不过分的要求,他都想尽力去满足。
于是陆淮宁为姑姑的奇怪要求挽尊,一本正经,斯文地咬文嚼字说:“我们家是做建筑生意的,我妈妈是一个很有文化?和文艺品位的大学?老师,她一直以来,致力于研究建筑和人文气息的交叉领域。类似你们村的这种村落形式的仿古建筑祠堂,都带有一定民俗气息,是一种宝贵的、不可多?得文化?遗产,我妈妈显然非常感兴趣。”
担心村长不同意,他又继续装逼:
“在我们国家,有一个著名的画家,他最擅长画各式各样的民俗建筑。他曾经画过一个村庄里用来祭祀祖先?的建筑,这种建筑只有当地村民因地适宜才能想出绝妙的方法,融合了当地的民俗,最终这幅画在国外拿了利昂达蒙大奖。”
“我想我妈妈一定是看中?了你们村的祠堂,也具有这种古典的文化?艺术特?征,所以才想进去仔细观摩研究一下,不知道村长能否达成我们的心愿?”
说实话,他说的这番话,村长和其他村里的骨干是几乎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懂,但是就莫名其妙觉得好厉害啊!
文化?人,艺术人,生意人,有钱人,结合在一起?,就是一个看起?来又高雅又牛哔的存在。
这还犹豫个什么劲儿,祠堂,您随便?看!
乖乖哟,有这么牛哔的母子俩,觉得咱村有文化?艺术特?征,这也太牛了,村长觉得与有荣焉。
他简直要热泪盈眶,恨不得一一向老祖宗们介绍一下!
咱们村,出息了呀!
许贝朵双手抱在胸前,就静静的看着他装逼。
陆淮宁对上许贝朵的目光,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儿,他平时也不是这么装逼的人,只是忽悠人嘛,没有办法,生意人就是要脸皮厚。
为了姑姑想看人家祠堂的怪癖,他今天真是豁出去一张老脸。
在许贝朵面前丢尽了人。
村长兴致勃勃地让工人打?开了祠堂的大门。
打?开祠堂大门之后,一股粉尘味扑面而?来。
许贝朵知道刷漆的时候免不了会?有很多?粉尘,不过只进去这一会?儿,甲醛释放问题也不是很大。
她姑且还能忍一忍。
万万没想到?,陆淮宁竟然从他自己的皮包里提出几个精致的棉布口罩来。
许贝朵震惊的看着他,怎么可能想到?,一个九十年代的男人随身居然会?携带着这种东西。
陆淮宁给每人散发了一个口罩,然后自己挑了一个带上。
这些?口罩上面往往都还绣着一些?猫啊,狗啊,花啊草的。
陆淮宁戴着的口罩上面刚好有两只尖尖的猫耳朵。
许贝朵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心里不怀好意的想着: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准备这么呆萌可爱的口罩吧。看来这家伙在省城里可能也有一些?红颜知己。
陆淮宁怪不好意思?的,轻轻笑了笑挽尊解释道:“这些?都是我妈妈给我准备的……”
他望向自己的姑姑,哭笑不得。
姑姑这次千里迢迢来偏僻的县城,就是因为太心疼他,小小年纪独自一个人跑来这边做建筑生意,而?且也难免出入建筑工地。
姑姑陆织艺是大学?老师,很有文化?,懂得很多?事情,她总是念叨,一个经常出入在建筑工地的人,必须要做一些?防护,否则大量的粉尘会?吸进肺里,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因此这次来姑姑带了好几箱子这样的口罩,全是用车拉过来。
陆织艺点点头?,解释道:“你们不要嫌弃啊,这些?都是我在学?校附近的商贩里头?批发的,大学?的学?生嘛,就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不过也很符合你们的年纪嘛,挺可爱的。”
大家都戴着可爱的口罩,进了祠堂。
许贝朵听到?陆织艺提起?大学?,突然感觉在这个年代如果能去上大学?,应该也会?拥有很鲜活的生活。
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隐隐的期待,如果自己能去上大学?该有多?好呀。
村长兴致勃勃的开始介绍他们村上著名的老祖宗曾经做了哪些?光辉荣耀的事迹,为村里带来了怎么样的奉献与提升。
村长讲得激昂澎湃,但是陆织艺只是敷衍的点点头?摁了两句,她的眼神从祠堂的排位中?迅速扫过,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看了几分钟,她并没有找到?他想看到?的东西,最后寒暄了几句,最终退出了祠堂。
许贝朵也感觉怪怪的,但是并没有多?问。
就这样,他们将陆织艺和陆淮宁俩人送到?了澜水村村门口,整个村的人都出来相送,对他们挥手告别,看着皇冠轿车点起?火,打?开灯缓缓行驶走了。
许贝朵终于结束了这复杂的一天,非常疲惫的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楼前台。
这些?天他忙着修祠堂,还有城里的地皮,当时没怎么关?注学?校这边的事情。
宿舍楼前台也是交给了其他保安在这看着,倒也没什么大事儿。
在宿舍楼的前台,她看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雷青。
之前雷青看到?自己的表哥许光耀也在追求许贝朵,总是与他针锋相对,处处得理不饶人。
但是自从他在村门口见到?那辆高贵的皇冠轿车之后,他整个人就怂了。
从小生活在大院里面,雷青对这些?事情很看得开。
许贝朵看到?雷青之后,发现他对她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仍然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然后忧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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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别人了,我也不会?怪你。”
“那个人的家世确实很好,我样样比不过他。”
“只不过,朵朵看在我跟你好了一场的份上,我希望咱俩还能继续做朋友,可以吗?”
其实雷青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情,但是许贝朵一想起?书里原主的遭遇,就永远无法原谅雷青。
一个人他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行为都是和他的本性相关?的。
许贝朵有理由相信,现在雷青看起?来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只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降到?那个程度,或者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发展到?要你死我活的地步。
但是这个人一旦如果有利益冲突,他会?毫不犹豫的向许贝朵捅刀子,这一点她很确信。
不过表面嘛,还是要茶言茶语一下的。
许贝朵甜甜地说:“真的可以吗?那我们还是好朋友。”
雷青听了这话高兴极了,然后迫不及待地说:
“那朋友有事相求,你得帮忙吧。我听说你现在最新的那个相好的,他妈妈是大学?老师。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你未来的婆婆,像我这样的条件,也是老师、文化?人,如果想要上他们大学?应该怎么做?有什么条件可以找什么关?系?”
许贝朵心里冷哼一声?,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果然无利不起?早。
她想起?雷青不学?无术的样子,连英语教案都是许贝朵帮他抄的,里面有很多?故意埋下的坑,错漏百出,他到?现在教书教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真是误人子弟,就这样的还想上大学?,做梦吧他!
许贝朵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茶言茶语的拒绝,雷青已经就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憧憬和展望。
他仰着头?,高高兴兴地说:
“我现在的文凭,只能在县城中?学?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师。如果上了大学?,那可就不一样了,现在大学?生金贵着呢,大学?一毕业就会?出来分配到?更好的工作,甚至可能在省城的好单位里。”
“在我这个破学?校上班还挺痛苦的,我感觉每一个人都很土,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新潮,连电子音乐都没有听过。一个个的就为每个月拿那一点点工资,整天开会?,还要不停的写教案,烦都烦死了。”
许贝朵心想,这家伙真是何不食肉糜。
现在有多?少人处于贫困之中?,别说每个月稳定的工资了,就算是温饱也成问题。
没有正式工作的人,只能四处打?零工,吃了上顿没下顿,不知过得有多?凄惨。
农忙的时候还得不停在田里劳作,像村里的人,每个人都弯腰塌背的,等到?老了也攒了一身的病。
雷青还在不知好歹地继续忧伤:
“朵朵,我有的时候真的是羡慕你,羡慕你,没有工作,一个人轻轻松松的,只是在这看大门,很自由很快乐,你不懂我们捧着铁饭碗的人,就像被?一道绳索捆住,没有任何自己的自由。”
许贝朵握紧了拳头?,真的有点想打?人了。
她想起?了后世一句富豪所说著名的话语:有这么多?钱,实在太痛苦了,我最喜欢挣钱少的日子……
现在明明是雷青抢了许贝朵的工作,这个占据了铁饭碗名额的人,这个不劳而?获的人居然在这里还忧伤起?来了!!!
许贝朵心想,是时候该出手了。
我的东西,我要一一拿回来!
我的工作,拿来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