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那一叠,是苏丽然的资料,除了最近两个月有些不对劲之外,并没有什么问题。”
冯灿指了指红色的那本,又指了指黑色的那本:“至于丁振,那信息量就太大了。他如今涉足的产业,有很多黑色的部分,开赌场、放贷款,背着您干了一大滩烂事。”
他欲言又止,很想建议陆逢洲,赶紧和丁振划清界限。
跟了陆逢洲这么多年,他很清楚,陆逢洲虽然这些年里赚了不少钱,而且在商场也素有心狠手黑的名声,可他做的生意,可都是遵纪守法的生意。
所谓的心狠手黑,也不过是因为他的眼光特别的精准罢了。
可陆逢洲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陆逢洲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翻看苏丽然的生平资料,比起上一次那轻描淡写的调查,这一次冯灿给出的资料显然详细了很多。从她儿时父母离异,母亲至今下落不明,一路写到她念完高中辍学,去工厂打工,结果父亲欠了一大笔赌债,不得不陪酒还债……
总的来说,简直像是一部血泪史。
其实她并没有做错太多事,走到卖身的地步,仅仅只因为两点:
第一是她父亲的坑害。
第二是她本人的愚蠢。
陆逢洲皱着眉头,一目十行的看过去,直到看到最近两个月的事情,费解的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陆逢洲指着下头那行字:海城市庆华贸易有限公司
“这是苏丽然在上个月注册的公司。”
说到这里,冯灿也觉得十分不解:“这家公司才注册了一个多月时间,已经招聘了十几个人,而且已经完成了几笔低收高卖的交易,虽然资金量很小,但能看出来,中间一个多余步骤都没有,显得操盘人非常老练,要么就是有着相当靠谱的关系。”
说到这里,冯灿忍不住看了陆逢洲一眼,心想:这该不会是你给你的情妇开着玩儿的吧?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陆逢洲挥了挥手,将冯灿给打发了。
等到冯灿退出去,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阖上,他才蹭的一下从宽大的办公桌后站起来。
他两手撑着桌子,只觉得被心中那个猜想,震撼得头晕目眩。
曾经的苏丽然,不过是一个普通家庭的陪酒女,她的能力与见识,怎么可能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回想起那天在拍卖会现场见到的苏丽然,她当时穿了一身白色的裹身裙,带着白色的长手套,打扮低调素雅,姿态利落,在人群中谈笑风生……
那一瞬间,他就像是看到乔酒活了过来一般,愣愣的看了她许久。
所以,等到回过神来,意识到那不是乔酒,他才会那么愤怒。
可是,如果那就是乔酒呢?
如果她真的就是乔酒,那所有的一切,就都变得合乎常理了起来。
如果她就是乔酒,所以她才会对沁绝园那么的熟悉,知道任何东西摆放的位置,才会煮出味道那么熟悉的醒酒汤,才会有那么相似的字迹,才能够用曾经用过的手法,再次白手起家的创立公司……
忽然,他想到了那日拍卖会上,格外激动的顾长沐。
陆逢洲的想法完全拐到了另外一个方向:或许,顾长沐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毕竟,当年是他将乔酒送去火化的,他除了一抔骨灰,什么都没有看到!
而乔酒也将所有的股份、财产,全都转让给了顾长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一个局?”陆逢洲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他却对苏丽然,就是乔酒这件事,有着一种莫名的直觉。剩下的需要解决的问题是,要如何证实这个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