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丫鬟也诧异看向苏鸢。
苏琴鄙夷看了眼苏鸢,十三丫头真是丢苏家的脸,跟她那爹一样,不仅没本事还学会了谄媚奉承。
贴身丫鬟以为苏鸢客套,看向苏琴一闪而过的眼神抿了抿嘴上前道:“这蟾蜍可是大师雕刻,还在佛陀寺开了光的,鸢小姐有眼光。”
听到这话的苏鸢摇头,眼眸发亮继续道:“太闪了,我没看清它纹路,这是纯金的吧!”
这么大坨,对于一个生在金价高昂的现代社畜,苏鸢真的两眼冒光呀。
刘铁莲看着苏鸢的眼神得意点头:“是的,实心的。”
“哇塞,莲姨你真厉害,刘爷爷和奶奶肯定很爱你!”苏鸢真诚看向刘铁莲。
从小被重男轻女荼毒的苏鸢,说出这话时真真挚得让人共情。
刘铁莲笑容变浅,神情低落点头:“是的,我的爹爹和娘亲都很疼我,悍州路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久安县。”
贴身丫鬟上前抬手轻抚刘铁莲安慰:“等大老爷高升我们说不定就回去了,小姐莫难过。”
苏鸢拉过刘铁莲的手神情抱歉:“对不起莲姨。”
“不关你的事,只是在悍州这么远,渊儿的姥爷姥姥最疼他了,他这几年个子窜这么快,两老都看不到。”刘铁莲越说越消沉。
苏鸢见此故作轻松看向她安抚道:“那等渊大哥长大回去看他们。”
说完她岔开话题看向桌上物品:“莲姨,你收拾这些是要借给我们吗?”
她没有不懂装懂,而是直截了当开口。
刘铁莲见双眼希翼看向自己的小姑娘颔首:“这点东西不说借不借的。”
苏鸢对着刘铁莲认真摇了摇小脑袋:“无功不受禄,莲姨,我们现在生活的确很艰辛,实话告诉你,我们这次来的确是求助的,不过不是蹭吃蹭喝打秋风哦。”
说完她还瞟了眼门口偷听的郑渊,回视刘铁莲诚挚道:“虽然我现在小没有能力,不过我以后一定会加倍还给莲姨的。”
郑渊见刘铁莲瞪过来,努了努嘴大摇大摆进屋:“你们现在是罪臣之后,何况你一个小女子有什么...”
“住嘴,夫子教的我看你都喂狗肚子了!”刘铁莲打断郑渊严厉凝视他。
感受到老母亲的死亡凝视,郑渊连忙老实缩在一边椅子上。
苏鸢小手扯了扯刘铁莲袖袍轻笑:“莲姨没事的,渊大哥说得对,不过我虽是女子,但我有手有脚有脑袋,肯定能赚钱。”
她见刘铁莲还瞪着郑渊指责,岔开话题道:“莲姨,我能不能提个小小要求?”
刘铁莲警告指了郑渊一下,然后看向苏鸢变脸笑道:“什么要求莲姨都同意。”
苏鸢伸出小手指指了指桌上打包的绸缎:“莲姨可不可以把绸缎蚕丝换成细棉粗麻?”
苏琴诧异看向苏鸢,这个绸缎她很喜欢。
苏鸢看着几人不解的眼神不好意思笑笑:“我们现在是罪臣之后,不说没有场合穿,在不茅镇那个地方穿出去也不合规矩。”
屋里几人恍然。
刘铁莲心疼摸了摸苏鸢脑袋:“好,莲姨答应你。”
郑渊抿唇,看向苏鸢有些内疚自责,他刚才说的话好像太伤人了。
苏琴看着被收走的绸缎伤心,伤心她的生活,伤心她的婚姻。
她还能回到那个花团锦簇的世界吗?
苏鸢听到旁边的啜泣,伸手拉过苏琴笑笑安抚:“没事的,一时的坎坷只是为了让我们看到不一样的风光,度过这次磨难的我们也会变得更强大!
你不再是那个五谷不分的娇小姐,我也不是那个死读书,一眼可以看到头的木闺秀。”
苏琴见双眸坚毅的苏鸢,抽噎咽下伤心:“可,可是我还是想回到那个高雅清贵,养尊处优的苏府。”
废话,谁不想!苏鸢内心翻了个白眼。
她耐心看着她笑容阳光:“可是生活就是这样,不可能一帆风顺呀。不说我们普通人,就连圣上也不可能随心所欲,所以我们要坚强,未来也不一定能回去呢。”
苏琴擦掉眼泪肯定点头:“我们肯定能回去,祖父是被冤枉的。”
一旁的郑渊也跟着应和:“我相信你们,你们肯定能回去的。”
刘铁莲没说什么,只是心疼拉过两个姑娘拥进怀里。
众人在郑府后门告别。
等看不到悍州城门,三叔婆才感叹开口:“郑家后院是好的,男人们的事咱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咱们如今只想活下去。”
苏鸢点了点头把苏琴搂紧。
驴车四面通风,土路坑坑洼洼车行颠簸灰尘也大。
苏鸢要不是想到身下的物资,都快坚持不了,更别说娇气的苏琴。
苏琴胳膊抱紧取暖,两只琉璃般的眼眸不时扫向身下庆幸:“娘终于不用每日以泪洗面了。”
三叔婆轻笑赞赏看向几人开口:“这次能满载而归,你们都有功劳!不愧是咱们苏家的好儿郎们!”
苏衍紧锁着小眉头,手还不时按摩麻木的臀部。
他听到三叔婆的话与苏珑相视一眼,油然而生的自豪让眉目舒展弯起眼眸。
嗒——嗒嗒——
“等等!等等!”
苏鸢等人诧异回头。
赶着驴车的人也收紧缰绳不解转身。
“郑小公子,你怎么来了!”七叔婶看着骑马而来的人惊讶开口。
郑渊顺了顺凌乱的头发,拉着缰绳围着两辆驴车一边转悠一边笑道:“你们老夫人反正不认识我,我送你们。”
苏鸢见他一脸的冠冕堂皇有些无语,这人眼眸中赤裸裸的玩乐傻子都能看出来。
郑渊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七叔婶怎么看不出来。
她有些担忧此人的不着调,看向他委婉道:“小公子,不茅镇偏僻荒芜民风粗悍,你年龄尚浅实在危险。”
郑渊满不在乎摆手:“放心吧婶子,我武艺高着呢,而且我大伯可是悍州郡守,不会有人不长眼敢伤我。”
虽然朝中有人好做事,但对方如此直白说出来真挺戳人肺管子,要知道她们才刚从王都掉入这泥潭里。
“少爷,少爷!”
嗒嗒——
一行人见一团黄烟靠近。
苏鸢眯了眯眼,然后看向郑渊不耐烦的神情笑道:“我就说莲姨怎么放心,既然有下人跟着,三叔婆要不就让他跟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