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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顾老六父女俩进店的一群人,谁都没提出质疑,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们对顾老六有一种盲目的信任,他让他们找棉衣棉被肯定有他的道理,他们找就完了。
  在成衣铺子后院的仓库里,他们找到了五床厚棉被,十套棉衣棉裤。
  “分两床棉两套棉衣棉裤给小木,等会我们去鞋铺找棉鞋,冬天的时候我们肯定还在路上,先做好准备”。
  这下有了棉衣和棉被,小木自己就背不了那么多了。
  顾老六让他跟小牙爹他们一起,“余三他们那边还个板车能放东西,你跟他们的放一起,帮着推板车”。
  “是”,小木把东西放到板车上,然后又跟小牙爹他们说:“一路上要麻烦你们了”。
  小牙爹他们帮小木把东西放好绑好,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都是兄弟,相互帮助应该的”。
  然后一行人又去了鞋铺,铺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全被抢光了。
  长安想到刚才那些灾民的眼神,“爹,出城吧,今天晚上别在城里过夜”。
  这城里已经完全成灾民的集聚地,有东西也等不到他们来找。
  他们路过药铺的时停下来拿了些药材,都是些治伤风感冒的。
  出城的路上,后面还跟了些人,他们眼里的贪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想干什么。
  后面跟着的人都以为,顾老六他们出城就会停下来休息,可是没想到他们越走越快,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顾老六他们一路往北走,当天地间最后一点光亮被黑暗吞噬,他们在一处干涸裂缝的河道上停下来休息。
  在大路上休息的灾民太多,有的还一直在咳嗽,长安想还是不要扎堆的好。
  刚好道路旁边有一条很宽的河道,他就便下河道停下来休息了。
  那些跟着顾老六他们出城的灾民很有耐心,一直跟了三十里地,现在他们停下来休息,那些人也跟着在不远处停下休息。
  这天晚上他们没有煮吃食,所有人都吃的干粮,小木没有粮食,吃得是这一路上打来的猎物烤成的肉干。
  长安把事先蒸软的馒头从中间切开,里面夹上肉片和蔬菜,父女俩依旧是在车里吃的晚饭。
  顾老六知道今天晚上应该是有人会不知死活来找茬,他比以往都要警醒许多。
  夜深人静时,有人手举着镰刀靠近队尾的小牙爹他们,晚上是有人守夜的,他们刚靠近就被发现。
  不知道这些人是哪来的勇气?饿得只剩皮包骨,哪来的力气打得过天天能吃个七八分饱的人?
  张全抬起手上的锄头就打过去,命中率很高,一击即中。
  为首的那人被打倒在地上哀嚎,把周围的灾民都惊醒了,妇人抱紧自己的孩子,有胆大的男人点上火把往河道里走来。
  领头的人被打,其它人还贼心不死,举着镰刀就往前砍,这些人不够顾老六一剑削。
  等别的灾民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这边已经结束,这一次是下了狠手,也是为了震慑别的灾民,逃荒的人越来越多,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要给别人留下一个不好惹的印象。
  不能什么人都能来打他们的主意,灾民们看到倒在地上的七八个人,都不敢上前。
  顾老六带着大家往前走了段路才停下来休息。
  那些过来查看的灾民,回去就跟家里人说晚上要警醒点,“有灾民想在夜里抢粮食,被反杀了”。
  灾民也不全是单独逃荒的,还有许多是村里一起,一直走到现在。
  青坊村的队伍可能是散得最早,也是散得最快的。
  自从有小牙爹和杨破晓他们加入,长安就能睡个整觉,他们轮流守夜,用不上她这个只有8岁的小屁孩子。
  早上起来,大家也只烧了点开水,用水泡了点炒面吃,长安和老六爹是队伍里生活质量最好的。
  蒸饺和牛奶,又是只能躲起来偷偷吃。
  顾老六带着人义无反顾的往北走,大多灾民是往东南方向走,逃荒路上他们应该是听说了各地的灾情。
  只有少数往北走的,有好心人见到他们往北走,还会劝他们。
  “北地蛮荒,哪有人往那边逃荒的?你们还是去岭南吧,环境气候再怎么不好,也有山有水啊。”
  顾老六谢过阿婆,“我们想好了去北地,如果不适合生存,我们再去领南也行”。
  “年轻人就是爱折腾”。
  阿婆一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的样子,顾老六确实是这样想的,好不好的亲自去看过了不就知道?
  反正他们有得是时间,就当游历好了。
  他们和阿婆道别,继续赶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往北的原因,走了半个月,路上的灾民越来越少。
  不像半个月前,路上是成堆的人,现在看到的都是单个家庭往北逃的,很少看到有整村的队伍。
  中午时,他们途经一处树林,便停下来休息,不用在太阳底下暴晒了。
  照旧是顾老六带着人出去找水打猎,长安她们留在原地做饭休息。
  路上灾民少,长安她们也没在藏着掖着,有肉就煮上。
  长安嫌弃这搭起来的灶不好用,都是一锅乱炖,大乱炖别说还挺好吃的。
  萝卜白菜粉条加上猪肉一锅炖,省时又好吃。
  “哎呀!窝趣”,看着背后跟她同靠一棵树,与她背对背坐着的毁容少年,长安吓了一跳,她饭都做好了才发现。
  小牙娘连忙跑了过来,“长安小姐,怎么啦?”
  长安遥遥头,“没事,张姨,这里有个人”。
  小牙娘走过来看了一眼,也吓了一跳,少年好像是昏过去了,他的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痕,血肉模糊,早已看不清他的本来面貌,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张姨,把人抬出来吧,他应该还活着,除了脸上没看到别的伤口”,长安蹲在少年面前查看了一翻,就只有脸伤得严重。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狠,直接把人家的脸给毁了,难道是妒忌他长得好看?
  长安真相了一半,少年毁容确实是因为长得太过好看,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身份。
  她想以前网上不是说路边的男人不要随便捡吗?这应该不算个男人吧?看身形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还是个孩子。
  而且看上去还是个家庭条件不错的孩子,身上穿的是云锦,头上冠发的玉冠是玻璃种帝王绿,肤色白皙,身体瘦而不弱,该是没饿过肚子的。
  【救他,有功德,很多。】
  “不救,要救你自己来”。
  【我来不了哇,你救他就有功德,很划算的事,等他好了你可以让他离开。】
  “他要是个脑残怎么办?”
  【不会,我保证。】
  “行,记得把功德给我算上,先结账,不赊账。”
  【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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