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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人走远了,陆清昶扯着唐瑞雪进了客厅,又重手重脚地把她摁在了沙发上。
  “老实坐着,别动。”说完他就转身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棉签和碘酒。
  陆清昶蹲在沙发边,一边给她上药一边没好气地问:“偷听什么?好听吗?”
  碘酒沾上新伤口总要疼那么一下子,唐瑞雪忍不住“嘶”了一声,“我不是故意偷听,谁叫你那个点把我叫过来呢?你叫我,我又不知道什么事情,怎么敢不来。我要是不来,你照样也是怨我。”
  “疼就对了,就该摔断你一条胳膊一条腿的,你才知道什么叫老实。”
  唐瑞雪沉默了一下,话不是好话,可他手上涂药的动作小心翼翼,还轻轻地对着自己的膝盖吹气。
  吹口气当然不会让伤口立刻愈合,可上次有人这样哄孩子似的对着tຊ她的伤处轻轻吹,还是她很小的时候,妈妈这样安慰哭鼻子的自己。
  她突然觉得他其实也不算太坏,至少对自己不算太坏。
  “陆清昶,你不要怕。”
  陆清昶仰头望向了她,看她唇红齿白,天然地不用胭脂也有血色,突然想自己要是碰上去会是什么滋味。
  当然,只是想想。他笑了一下,笑自己大白天的心猿意马,“好,我不怕。”
  “不要去肃州。”唐瑞雪推开了他还在试试探探涂碘酒的手,“一定不能去肃州,要去就去潼城。”
  陆清昶也知道潼城易守难攻,是一道天险,但潼城终究比不得肃州地方大。若是不能建功立业,何必去以身犯险?
  “肃州太复杂,很多人觊觎,很快很多大军头都会去,你现在犯不上和他们鸡蛋碰石头。”唐瑞雪不能告诉陆清昶她知道那个地方即将发生一场载入史册的,何况,说出口了他也未必会信。
  “你信我一次吧。”就这么一句话,但唐瑞雪眼里几乎就是祈求了。
  不知道是因为本来选哪里就无所谓,还是因为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给陆清昶一种忍泪含悲的感觉,他收了棉签点了点头。“答应你,叫你来就是吃早饭,你也答应我,以后不要睡到日上三竿。”
  唐瑞雪不说话了,自顾自的去吃餐桌上的小馄饨。
小金
  江宁的回信来的很快,开拨在即,陆清昶安排好了军队,小兵们的口粮和冬装都已经就位;即使到了潼城要打一场滞留到严冬的持久战也不怕了,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上不下的不安稳。
  不为别的,就为了家里那个唐瑞雪。把唐瑞雪带去潼城是不现实的,虽然他陆师长如果非要带个内人行军也没人敢吭声,但出于安全考虑,也万万不该带她去闯那枪林弹雨。
  可感性上,他真不想把她放在承德。虽然她在他面前说了几次没有他她会死,虽然她离了他陆府就吃不饱饭。但他越来越认为这姑娘带了神秘性,他偶尔会梦魇似的觉得她的从天而降是一场梦,她随时会没了影。
  他可不想让她“没”。
  有心把她送到阿古尔小王爷那住着,虽然天下早变了,王府也不比前朝那样不可侵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旗里的治安还是比如今这混乱不堪的北方强太多。小王爷除了爱吃点喝点,也没什么大毛病,单纯的像个傻孩子,勉强也算个好样的,起码不会起什么歹念。何况,还能看着她。
  他总怕她跑了。想到这他立刻就给奈曼旗王府打去了电话,结果接听的是个管家,管家清清楚楚的告诉他,“陆师长,我们王爷上天津玩儿去啦,估摸着没有半个月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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