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稚舔了舔唇,有些语塞。
傅照月表示很不理解:
“他、他确实有一副好皮囊,但是我们女孩子也不能只看外在,比如我前男友,他简直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小叔他真的……”
傅照月狰狞了一会儿,一脸真诚道:“你不觉得他很可怕吗?我们一家都很怕他的,我祖父拿他没有办法,我太祖母也管不住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绪上头,傅照月显然是有些急了,壮着胆子道:
“他、他就像那种小说的表面温雅和善实际上内心疯批的大反派,我几个姑姑都说让我以后千万要避着我小叔这样的男人,我们这种公主应该找那种阳光开朗的暖男,不应该是他这种诡计多端的老男人。”
“天呐!你不觉得你自己被糟蹋了吗?”
首先,好闺蜜看不上姐妹的男朋友不管是在哪个阶级都存在的。
其次,公主其实知道自己是公主,并且认为自己的朋友也是公主。
最后,傅照月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神里的担忧是显而易见的。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景稚也知道傅照月是个直性子的人,所以自己才会不顾一切坦白。
当然,这个结果显然是最好的结果。
景稚听着这一席话,起先是意外,后来是感动。
“你不怪我瞒你?也不嫌弃我?”
傅照月摇了摇头,眼里甚至有些佩服。
“你能对朋友坦白这种事,我觉得你很勇敢也很真诚,我这人就喜欢真诚勇敢的人。”
“而且……我小叔做什么事,也轮不到我来管,我只知道我朋友还是那个我喜欢的性子就可以了。”
傅照月说着拉了一下景稚的手。
鼻尖的微酸才让景稚感觉到这一刻是真实的,如果不是她内心足够坚强,恐怕这会儿就要哭出来丢人了。
“我还很担心你会不想再和我做朋友。”
“不用担心啦~不过,我刚才说的话你不要告诉我小叔,不然他要是知道了我肯定得完,他有些事情上较真起来是半点不留情面的。”
“我不告诉他~”
傅照月温柔一笑。
“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的,你需要多少?我上次闯祸之后每个月零花钱减少了,虽然一个月现在只有六百万,但是我可以问我爸妈要。”
景稚满眼惊讶,“不、不用了,我们是朋友,如果问朋友要钱,我会觉得这不是朋友,会很奇怪,况且你小叔他也挺好说话的。”
“好说话tຊ么……”傅照月眼里都是质疑。
“不过他要是不放走你,我也不敢和他抢,嘿嘿……”
傅照月挠了挠头,忽然想到了什么,道:
“但是如果你受委屈了,你和我说,我们家至少我太祖母还能管着一点他,我让我太祖母帮你做主,我太祖母很疼我的。”
傅照月说着还露出了个倔强不屈的表情,把景稚给可爱笑了。
从小被资本豢养大的孩子,会有两个极端。
一种是像傅京辞那样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上位者,让人猜不透,敬而远之。
另一种便是傅照月这种现实的真善美,钱不当钱,活着的目的是为了享受除了钱以外更美好的东西。
......
“其实我开始还在想着,如果你和我小叔是正常男女朋友关系,我是不是得改口叫你婶婶……姐?好、好奇怪啊,还好现在不用纠结这个。”
傅照月下车时对景稚吐槽着,两人笑嘻嘻的挽着手准备离开。
哪想刚走两步一抬头,傅京辞就出现了。
他往这边看了一眼,随意、又不经意的带了压迫感。
傅照月愣在了原地,景稚也定在了原地。
“在聊什么?”
傅京辞说时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却露着散漫,好像只要那嘴角往下抑,眼中就会变成凛冽的冷意。
“聊……我和你之间……”
景稚的声音有时会气若游丝,特别是现在,又淡又酥的让人忍不住想凑近些听。
傅京辞看着她,走近了两步,盯着她的眼神如此刻的气温一样炙热。
“聊我们之间?”
景稚垂着眼帘,不敢抬头,往后不由自主退了一步,拉着傅照月的手莫名紧了些。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我和你之间的什么?”
傅京辞轻散地质问。
“关系。”景稚轻声说。
“关系?”
傅京辞话里似乎饶有趣味。
他看向一旁的傅照月。
“你确实该叫她婶婶。”
傅照月眨巴了两下眼睛。
景稚眉枝也轻凝着一丝无邪的疑惑。
“哦哦……”
傅照月看了眼景稚,想问她这是什么情况。
景稚也不明白地看向傅照月,她也不知道傅京辞心里想的是什么。
好在,傅京辞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就走了。
傅照月和景稚连忙跟上。
***
夜里景稚躺在床上。
因景稚正在经期所以傅京辞也没折腾她,在浴缸泡了会儿澡就出来了。
傅京辞下半身裹着浴巾,身上还有零碎的水滴,线条感是傅京辞这副身子最大的优势,肩宽腰窄,肌肉紧实。
和他的人一样,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地方。
景稚眼里露出好奇。
傅京辞捕捉到她的眼神,颇有耐心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景稚扯了扯被子,小声问:“我看你平常很忙,会有时间做身材管理么?”
傅京辞听后,长眉微挑。
“健身?”
“嗯嗯。”
“你猜猜?”
“不猜,哼。”
景稚娇嗔地把被子给蒙在头上,将自己全部包裹在被子里。
不一会儿,被子里有光透进来,一股费洛蒙气息侵袭而入。
景稚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有些警惕地看着傅京辞。
哪想傅京辞只是笑了一下,头发上还有碎水珠。
灯光与水珠地融合将他的西方骨相勾勒出来,连带着衬出东方皮相下的那份深情感。
无疑,谁见到傅京辞都会嫉妒,他生来就是资本,从小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资本之子。
被资本豢养大的上位者,却还有一副令人羡煞的皮囊,要温雅能温雅,要矜贵有矜贵。
“睡吧 ,不碰你。”
傅京辞低语完将景稚搂在怀里。
景稚感觉到紧贴着的身子很烫,而且费洛蒙肆意的在她周围弥漫,她很难入睡。
“你是什么样的人呢?”
景稚问完,仰着头用忽闪忽闪的大眼期待地看着傅京辞。
“怎么忽然问这个?”
傅京辞把玩着她的发丝。
语气没什么变化,似乎是被问过很多次这样的问题。
景稚猜想是这样的,也更加觉得傅照月说的对,傅京辞是个很复杂深不可测的人,复杂到很多人会和她一样好奇。
景稚垂下眼帘。
“就是觉得我不够了解你。”
平常人这时候应该多少会认真思考一下怎么回答,但傅京辞却似乎懒得去思考一般。
他松散地道:“好人。”
景稚在傅京辞怀里翻动了一下,用细细糯糯的声音道:“哦~原来是坏人呐~”
“坏人?”
直到这句,傅京辞的语气才有了些微的变化,但这种语气倒像是在表示知道景稚对他的评价后的反应。
不悲不喜、不为所动,也不反驳也不认可的反应,似乎都不像是听到了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一样。
这种客观又冷静的态度,其实也在推进景稚心里的一些猜想。
景稚翻了个身趴在床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身边的男人。
然后,她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男人的鼻尖。
“坏到能无视所有评价的坏人~”
她的声音细软,听起来像是在说一句好话,实际上细品就知道这句话是贬义。
说完她还甜甜地笑了一下,如同挑逗。
如他所料,傅京辞连短暂的迟疑都没有,依旧是那副温雅贵重,操控权势的上位者姿态。
只是下一刻,费洛蒙气息就像是染色球一样炸开,染料肆意蔓延。
傅京辞霸道的将她禁锢在怀里亲吻,浅尝止渴。
好不容易放过她后,又开始折腾她身子。
景稚把他的手轻轻拿开,说起了正事:“国庆假期长,我要回一趟澄溪。”
“好。”
傅京辞应的很爽快。
景稚也没再说什么,入了夜她心里藏了一些事。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澄溪那边的高中同学忽然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当年班上的同学想要国庆期间聚一下。
那群,霸凌过她的人,想要国庆期间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