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娇的风寒刚刚痊愈,宫里就出事儿了,还波及到了定北王府。
这日,沈焱有些头晕,早早就回来了。
顾千娇以为自己的风寒传染给他了,红着眼心疼的埋怨他:“不让你胡来你还不听,现在病了,受罪的是你,心疼的还不是我。”
沈焱也觉得奇怪,他身体一向康健,风寒这种小病从来找不到他的,这次是怎么了,莫非他欺负人太狠了,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都怪为夫太胡来了,太医给你开的药,我吃两剂就好了。”沈焱轻声细语哄着,“娇娇乖,不心疼了昂。”
此时陌寒叩门进来,沈焱见他脸色有异,问道:“发生了何事?”
陌寒一脸严肃,道:“王爷,宫里传来消息,宫里发瘟疫了。”
“什么?”一听瘟疫,顾千娇即刻吓得脸色苍白。
陌寒继续说道:“探子来报,第一个发病的是皇上,今日几个去乾清殿面圣的几位大人都发病了。”
听到这里,沈焱变了脸色,他今天一早也去了乾清殿面圣,这么说他现在身体不适,不是感染的风寒,而是疫病!
他将顾千娇推选一些,哄道:“娇娇,你先回威震侯府住一阵子,你大哥今日没有去乾清殿,侯府应该没事。等我好了,再去接你回来,好不好?”
“不好。”
顾千娇听他这么说,什么都明白了,泪眼汪汪的望着沈焱:“你要赶我走?你今天去了乾清殿是不是?你怀疑自己也染上疫病了,所以你要赶我走?”
沈焱小心的帮她擦着泪,小心哄着:“娇娇,听话。我发誓,只要我好了,立刻去接你回来。”
“我才不要你接!”顾千娇突然上前,抱着沈焱的脖子就在他嘴上啃了一口,“我现在说不定已经被传上了,你还赶我走吗?”
沈焱气急,也心疼不已:“你……胡闹!”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沈焱从来没有对她如此疾言厉色过。
顾千娇瞬间红了眼眶,梗着脖子就是不妥协:“我就胡闹了!沈焱,我告诉你,你若还赶我走的话,我就不看大夫也不吃药,病死算了。”
“胡说什么!”沈焱将人抱进怀里,对她又爱又气,一时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末了只在她臀上轻轻打了一下,“真拿你没办法。”
一旁的陌寒心下正为她家王爷和王妃的伉俪情深生死不离感动不已,就见她家王爷刀子一样的眼神射了过来:“还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去请太医!”
“是。”陌寒赶紧退了下去,找老太医去了。
不多时,老太医匆匆赶来了,为沈焱诊了脉,才道:“王爷染上的确是疫病,只是王爷身体强健,所以发病比别人晚些。”
顾千娇听见太医说沈焱果真是染了瘟疫,紧张的问道:“太医可有对症的良药?”
老太医是定北王府的老熟人了,知他们夫妻二人感情甚好,闻言微微一笑道:“王妃不必紧张,此次疫病自宫里而起,跟七年前京城西郊的那次疫病症状一样,应是同一种病原,所幸下官就是当时有参与疫病的救治,太医院也还存着当年的药方,药都是现成的也不难找,待几贴药下去,王爷就能痊愈。”
听老太医如此说,顾千娇松了一口气,道:“有药就好。”
“只是这病症都有一个发作过程,王爷才刚刚开始发病,现下还不明显,等到晚间,王爷可能会高烧出红疹,会持续两三日,到时王妃不必惊慌,按时吃药几天,但切记红疹不要抓破,否则会留下伤口……”
老太医又细细交代了一番,才下去开药方抓药了。
送走太医,陌寒来报:“第一个发病的是皇上,宫里也死了好多人,各宫妃嫔都染上了,除了皇后宫中……太后常年吃斋念佛,也没有染上,太后斥责了皇后一番,将伺候皇上的人都发落了……”
陌寒退下,顾千娇小心翼翼的开口:“这是有人要害那位?”
沈焱刮刮她的鼻子,夸道:“就你聪明!”
两人又细细说了会儿话,沈焱神情恹恹,慢慢就睡着了。
到了晚间,沈焱果然发起高烧来,这一烧就是两天两夜,顾千娇不眠不休彻夜的守着,陌寒和小月来劝了几次,都被她赶出去了。
第三天的时候,沈焱的温度退下去了,人才慢慢清醒过来。
看到一脸憔悴的顾千娇守在身旁,沈焱心中既感动又心疼,他抬手轻轻抚了抚她凹陷的脸颊和苍白的嘴唇,“你是真的要让我心疼死了,是我病了又不是你病了,怎的把自己弄得如此憔悴?他们也是,不知道劝你去按时吃饭睡上一会儿吗?”
顾千娇见他醒来,终于放下心来,喂沈焱吃完药,又命人送了吃食进来,是两碗熬的稀烂的牛肉粥,两人一同用完饭,沈焱就抱着顾千娇躺在床上休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沈焱轻抚着怀里人尖尖的下巴,心疼不已:“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累得下巴都尖了。”
顾千娇紧张的捂住自己的下巴,紧张道:“是不是变丑了?”
沈焱失笑:“不是,在本王眼里,王妃永远是最好看的。”
顾千娇见沈焱又开始拿腔捏调的逗她,知他精神不错,就跟她话起了家常。
“我五岁那年,得了天花,亏得我母亲没日没夜寸步不离的照顾我,我才活了下来,也多亏了母亲的看顾,我才没把脸抓花,否则,我哪有这个福分嫁给定北王,说不定定北王掀开盖头一看,王妃怎么是张麻子脸!转身就跑了呢!”
当事人定北王沈焱被她逗得沉沉笑出了声,道:“那本王要感谢岳母大人,没让我的王妃变成麻子脸。”
沈焱说完,半天没听见回音,转头看去,怀中的人儿早已沉沉睡去。
知她这是累极了,心疼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轻声道|“就是麻子脸,我也喜欢。”
第二日,沈焱彻底退了烧,人也生龙活虎了起来。
太医来看,诊完脉道:“王爷身体底子好,恢复得也快,再两贴药下去,就能彻底痊愈。”
送走太医,顾千娇沉思了会儿,将陌寒叫到身边,问道:“你可知威震侯府的情况?我哥哥们没事吧?”
陌寒恭敬的回道:“回王妃,威震侯和两位将军都无碍,请王妃放心。”
顾千娇听罢,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那就好。”
鉴于以前顾千娇对沈焱百般欺骗,陌寒一直对她突然的转变持怀疑态度,不太相信她是真心对待他家王爷。但经过这次事情以后,陌寒看清了王妃心里是真有王爷,也是真心对王爷好,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真心接受了顾千娇。是以,回她话的时候,也多了几分恭敬。
顾千娇听罢,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那就好。”
又一日,沈焱果然大好,生龙活虎的,宫里也传了消息出来,皇帝也醒了,只是他年事已高,这一病去了半条命,太后悄悄发落了好多人,皇后被幽禁在坤宁殿,五皇子李砺被派去守皇陵,无诏不得回京。
这场瘟疫祸起宫中,还牵涉到皇室隐秘,最后不了了之。
……
沈焱告假在家,躺在床上享受着顾千娇的悉心照顾,本来他都已经好了,顾千娇硬按着他在床上躺了两天了,他感觉躺得骨头都懒了,“太医都说我病好了,你不必如此紧张,让我白白躺了这好几天。”
顾千娇不认同道:“多休养修养总是没错的,都怪我,把风寒传给你了,你身子虚了,才叫疫病找上了你。”
沈焱知她是钻牛角尖里出不来了,故意逗他,“我的王妃,说谁虚呢?“
还将人按在怀里,故意顶了一下”我虚不虚,你还不知道吗?嗯?“
顾千娇羞红了脸,大窘道:“你!你才刚好,怎么就……这样?”声音越来越小,顾千娇说不下去了。
“就哪样?”沈焱将人按在榻上,压在身下不住的啄她,“你倒是说啊?”
“不……不正经……”顾千娇小声控诉。
沈焱失笑,道:“这就不正经了,我更不正经的时候你又不是没见过?”
顾千娇羞得将头埋进他怀里拱了拱,“你快别说了!”
沈焱覆在他耳边,不怀好意的道:“好,我不说……我用做的。”
说着吻上了她的唇。
先前,顾着顾千娇病着,沈焱整日的守着也不敢做什么,后来顾千娇好不容易养好了身体,他自己又染上了瘟疫,这加在一起,他们都有小半个月没有温存了。
现在芙蓉帐暖,美人在怀,这还忍得住那还是男人吗?
显然,定北王是男人,他忍不住了。
正当两人亲得浑然忘我,难舍难分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王爷……王妃……”
陌寒在外边叩响了门……
顾千娇紧张的颤抖了一下,沈焱轻轻安抚她,贴着唇道:“别怕,不用搭理他。”
大手继续不老实的在顾千娇身上游走,
“王爷……王妃……”
陌寒继续敲门……
“去看看吧,许是有什么要紧事呢?”顾千娇推他,颤声道。
“啧!”沈焱起身,帮顾千娇整理好衣衫,又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恨恨道:“迟早把他们赶去西山喂马!”
沈焱面无表情的打开门,开口火药味儿十足:“你明天就去西山当弼马温吧,王府容不下你了。”
陌寒知道自己打扰了王爷的好事,额上沁出汗来,他也不想的好吗?
陌寒只硬着头皮道:“王爷,您三位大舅哥来看您了,还带着一位没见过面的表舅哥……”
沈焱:大舅哥,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