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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天帝关进仙牢千年。
被废去修为,被毁掉容貌剜掉双眼,被生生挖走一半妖丹。
腹中小小的胎儿,也被剖出。
她还不曾看过一眼,就被扔在角落,妖魔吞食了个干净。
这一切皆是因为天帝的心上人死了,人人都说是她将那个女人推下了诛仙台。
太子哥哥,为她战死。
青丘狐族,因她被打压凋零。
千年牢狱,她早已不是尊贵的天后,而是人人可欺的阶下囚。
她只想替哥哥活下去。
可没想到刚重获自由,
就又撞上了她的夫君.…...重陬用千年前,
将她打入仙牢的残忍语调下令-
“来人!把她扔去万重陬为奴,
既然这么爱扮可怜,
那里有的是男人怜惜!”
万重陬,
那是天魔两界供男人享乐的地方。
进去的奴,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不过一息,花染便被抓住,
瞬间摔到了万重陬门口。
门口围来不少低级魔人。
他们嗅着花染身上的清香,
眼底满是贪婪:“这九尾天狐浑身上下
都是宝,天帝也舍得?”
“人都被扔来了,自是不会错!九尾天
狐光是一颗妖丹就能增千年修为!
我可就不客气了!”花染一阵惊惧:
“不!不要!不要过来!”
只剩半颗的妖丹猛然剧颤,爆发出了最
后一丝灵力,将周边的魔尽数震散开来。
混乱间,花染惊慌失措的逃走。
她看不清眼前的建筑,
一直跑到僻静无人的地方才脱力停下,
死死将自己抱成一团。
她答应过哥哥,要代他好好的活......
好疼......
活着,怎么这么难?
耳边有脚步声走近,
是个身着妖冶红装的女子。
她记得,此人是万重陬的掌柜,青姑。
青姑宣告:“走吧,天帝已经知
晓你伤了宾客,正在一号间等你。”
抵达一号间,迎面而来的便是
一股灵力的袭击。她径直被拍飞在地,
面上血色全无
“谁允你伤万重陬的贵客?”
花染却不敢反驳,爬到重陬的脚边,
极致卑微跪下。
“天帝陛下,我真的知错了,
我给辛瑶仙子提鞋都不配,你们天造地
设,是我不要脸纠缠,
我现在再也不敢爱你了...….”
可重陬的脸色却越发黑沉:
“你还敢说‘爱’这个字?”
他用力掰过她的脸,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想要我饶了你是吧?
那你也去诛仙台死一回,如何?”
重陬甩袖,带花染来到诛仙台。
烈风在耳边呼啸,她虽瞧不清,可诛仙
台下的声音她永生难忘。
“不能死,我不能下去。”
花染眼神空洞,她想活......
只是想替哥哥活。
重陬冷眼扫她,眼底尽是鄙轻蔑“不想死,那你刚才伤了人总要赔偿,
只要你能出得起千年修为,
我就饶了你。”
花染面容苦涩:“我,拿不出。”
她在仙牢被折磨千年
只剩半颗妖丹就算是剖丹,
也只拿得出五百年的修为。
重陬像是早就料到如此,
又甩出冷酷一句:“本君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十日后若还不上,
便用你的妖丹抵。”回到万重陬。
青姑从人群里走出:“有位客人点了你伺候,他给修为。”
咽下喉间的苦涩,花染鼓起勇气推门进去,迎来的却是极重的一巴掌。
“你这孽障!”
“祖父!”
花染一眼就认出来人。
花荣的脸却阴沉可怖:“不要叫我祖父!
你爹娘一生光明磊落为护苍生而死怎么就生了你个祸害?”
“你害死你哥哥,
毁了青丘的名声难道要所有的族人给你陪葬才甘心吗?”
他拿出一个宫铃,语气仿若淬了冰霜。
“今日我便毁了这宫铃,自此你与青丘再无瓜葛!
你是死是活也别连累青丘!”花染身子猛颤,眸光破裂:
“不要!求祖父不要毁宫铃!”
青丘宫铃是每个孩子出生时,
爹娘献上灵力在老祖宗牌位前求来的,是青丘人的身份象征。
毁掉宫铃,就是将她逐出青丘,永世不得回!
花荣眼底闪过一丝痛意,却不过转瞬。
“你犯下弥天大祸,
现在才知悔改还有何用?”
话落,他掌心凝力,生生将宫铃摧毁。
看着祖父决绝的背影,花染颤抖着爬过去,心在滴血:“祖父别走,别不要我,我不想孤零零一个……”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花染颤抖回头,就见重陬冷笑走到她身边:“你活该被众叛亲离。”
又见一笑意猥琐的魔修从重陬身后走出:“天帝陛下,千年修为真的能买这九尾狐一晚?”
魔修一靠近,周围便是令人作呕的气息。
花染面上血色全无,她瑟缩着想躲,男人一把拽住她尾巴:“躲什么?若非听说与九尾狐双休能快速增长修为,凭你这丑脸,谁会要你!”
花染匍匐在重陬脚边,瑟瑟磕头:
“能不能不要魔族,被魔族侵蚀必定成魔,我就再也回不了青丘了!”
“九尾狐的心头血能炼极品灵药,还有我的狐尾,斩断后是上好的炼器器材,这些都能换修为,我不要了,
我都给你好不好.……”龙纹金靴踩在她的裙角,
重陬声音无情刺骨:“挖妖丹还是跟他在这屋子里待一晚,你自己选。”
破损的宫铃扎进掌心,花染最后的体面也碎了个干净。
是了,哪能容她拒绝。她的命,在他们手中。
磕头的动作顿住,她不再挣扎……
她的修为被他废掉了,她的孩子被他挖走了,她的哥哥被他杀死了。
她本是青丘最尊贵的小公主,九重天高高在上的天后,却因杀了天帝的心上人。
被他蜿蜒毁容,关入仙老千年。
从前那个天真明丽的花然彻底死了。
出来后,听到男人的声音。
她本能跪下,天帝息怒,是我的错,我给金瑶仙子提鞋都不配,求求你别打我。
她却还不肯放过他。
他将她送入万重陬,日日迎客,还要杀了疼爱他的祖父。
她的泪压不住,他一遍又一遍的求我祖宗,求您放过他,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求您了。
既然如此,本君可以对你祖父网开一面,但前提你得听话。
他忍着尾巴间的刺痛,缓缓爬向他,用身体颤巍巍贴上他的靴。
奴听话,还请天地垂帘,女人乖顺匍匐,细白脖子下一片风光。
男人眸色一沉,不由分说吻上他的薄唇动作。
她很恍惚中意识渐渐消散。
再醒来时,还躺在小趴上,身侧已经空了,身体哪里都疼,双腿更像疼到麻木。
迷糊中,她听到有人在屋里说的话,但她已身死魂消。
轰的一声,脑袋几乎炸开来,顾不得身子上的百般不适。
她一瘸一拐走过来,为什么不能放过我祖父?
满腔的酸涩一出来,他身子不住的颤抖,我以为你肯要,我是同意放过祖父了,可是为什么我赔上哥哥的命,赔上孩子的命,赔上这上千年的折辱,还他心摇一命还不够吗?
为什么他想活,身边人就都得死?
她步步艰难的走到重陬跟前?
重陬,你不能不能仗着我喜欢你,你就这样伤害我?
我已经后悔了,我不敢喜欢你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
明明你要我赎罪,我都有乖乖认着呀。
重陬心头烦闷,花染那句不敢喜欢扰着他心绪大乱,心口有什么在肆意生长?
他面色一沉再沉,本君说过已不死,这罪变化不清。
花染跪坐在地上,纱意滑落,露出了大片的红痕,低头看着身上的斑斑点点,他自嘲般抬头看着重陬,堂堂天地,竟然出尔反尔,你说我下贱,那你为什么对我这样疯狂?
重陬,我后悔爱上你了。
她的话仿若坚针扎在重陬心头,他满脸阴郁,戾气四溢,好的很,好极了,本君,今天就叫你尝尝什么才叫真正的后悔。
话落他,被他瞬间带到了万重陬最下等的房间,狠狠将她砸。
在地上拦下等妖房的都是妖界最卑贱的败类,他们一定不会叫你后悔。
讥讽完,重陬大步离去,花染麻木躺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个尘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可期待的了。
他本就是破败之身,烂屋不堪,回不了青丘,如今行尸走肉,活着被扔在哪里赎罪已经没有区别。
这时屋外忽然有人撞门,花染抬头一看,进来的分明是一群低极魔。
不,你们别过来,他惶恐后退,魔族嗜血,他们一定会挖了他的腰杆。重陬又说话不算话,他刚要逃,却被一道魔气直接击穿丹田,周围的魔一哄而上,他眼睁睁看着无数道魔气爬上他的身体,这不是赔罪,重陬分明是要他赔命。
惨叫声传到屋外,路过的重陬脚步一顿,身侧青姑都听得心头发颤,陛下,刚刚有一群低级魔不知怎么跑进去了,花然恐怕活不下去了。
重陬的手不自觉捏紧,却又想花染诡计多端,说不定这魔族就是他故意招惹的,想借机求得他怜悯,就算是死了,也是他自找的。
这时,天族的司命星君忽然闪现到重陬面前,急切禀告陛下,青瑶仙子没死,属下刚刚查到他神魂归位了,重陬。头大骇,怎么可能?
他亲自搜魂,千百次都找不到心瑶半点神魂,他这才对花染恨之入骨。
突然爆裂,花然重陬正要冲过去,却见一个下的膜跌跌撞撞倒退出来,嘴里疯癫喊着救命。花染成魔了。重陬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推门进去,就见满地污血,花染生在半空,丹田破了一个大洞,雪白的尾巴染上镀魔的紫黑气。重陬心头大汗,花染停下来,你不是说沾染魔气不能回青秋吗?
你还想不想回家了?
下一瞬,花染却双目猩红的瞪着他,血泪落下,字字珠玑,重陬,我说了,我没有害心咬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你用莫须有的罪名害我失去一切,逼得我活不下去,有家不能回,我要咒你永生永世,成为杀父杀兄杀妻杀子的恶人,我要你众叛亲离,永无凝日话落,紫黑魔气忽然冲破天际,如龙凝聚雷窜向四海八荒重陬,身子不自觉的发颤,他这是要魂迹发慌,花然,你,你别动,他能看到他空荡荡的丹田只有半盒妖丹,只要他在稍稍动用一丝灵力,他就会抱铁王。可花然却不管他,只催动着紫黑魔气,含恨念咒,献祭自己哥哥祖父。
花染没用,护不住自己这条命,魂迹八荒,永无来世担任,下辈子你们会有一个乖巧的好妹妹,好孙女。
下一瞬,妖丹陡然爆出一阵刺目的紫光,纯陬试图上前,却被那亮光击飞,他眼睁睁看着花染被紫光吞噬成灰。
寻苍仙牢。
“叮叮”一声脆响。
花染戴着沉重的镣铐,麻木空洞从牢房走出,一千年了,她终于重见天日。
“死瘸子!走快点!还当你是高高在上的天后,要我们跪地迎接啊!”
狱卒一把拽过镣铐,打开之后,嫌恶推她一把:“滚吧!”
女人单薄的身体,从台阶上狠狠滚下,“咔嚓”一声,断了一根肋骨,疼得她痉挛。
可她只低头爬起来,什么也没说,颤巍巍离开。
她早就不是尊贵的青丘公主,自从被夫君重陬关进寻苍仙牢后,她就是人人可欺的阶下囚……
千年前被挖了眼,她看不清五米之外的路,走了半响也不知走到了何处。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正气十足的男声:“天帝出巡,小仙回避。”
天帝!是重陬!
全身骤然疼了起来,像被无数人踢打撕咬。
花染本能抱头,转身就逃,慌乱间绊到一块石头,摔了满嘴的血。
她也顾不上擦,撑着地正要起身,忽然,一只绣着龙纹的金靴踩上了她的手!
随即,噩梦般的嗓音从头顶上方砸下:“花染,这千年的牢狱生活,你过的可还有滋味?”
她狠狠一颤,脑海不受控响起这一千年来,每天被打时听到的话——
“花染恶毒善妒,把天帝心爱的辛杳仙子推下诛仙台害死,天帝吩咐,得让她在牢里好好尝尝赎罪的滋味!”
不是,她不是,她没有推人……
可花染瑟缩着身子,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天帝息怒,是我的错,我不敢了,求求你别打我……”
这倔女人不是被生生挖了眼睛也不认错,什么时候成了这幅没骨气的下贱样子?
重陬忽然觉得无趣的紧,沉着脸挪开脚,还嫌弃在她裙摆上擦了擦鞋底。
“本君还以为,你到死都不会认错呢。”
‘死’这一字,刺的花染更加惧怕。
她死死抱住自己,嘴唇咬的发了白。
千年前,辛杳跌入诛仙台神魂破碎,众人赶来时只有她在,重陬便不由分说判处了她的罪责。
她解释了千万遍,他一个字都不信,一纸修书废了她帝后的位置,还剜去她一双眼睛,废了她的修为,把她打入天牢,受罪犯们千年折辱……
如今重见天日,她只想好好活着,离重陬远一点。
重陬,她再也不敢爱了。
可后退后,后背忽然涌来一股莫名推力——
“扑通”一下,她竟直直倒向了重陬的双腿中间!
空气骤然冷凝。
花染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重陬狠狠踢开,‘嘭’得砸到了地上。
“一千年了,你居然还死性不改?”
话里,是男人毫不遮掩的厌恶与冰冷:“花染,离了男人你便活不了了?出了大牢还想着来勾引本君?”
剧痛之下,仅剩的半边妖丹维持不住人形,花染身后的尾巴也随着灵力的溃散,显现出来。
她害怕得缩成一团,艰难的摇头:“我没有……”
“没有?你当本君跟你一样瞎了眼?”
重陬冷冷盯着她露出的尾巴,嗓音嘲讽:“整个六界都知道,你们狐族求欢时都会露出尾巴。”
“你当初就是这幅可怜恶心的姿态出现在本君的床上,逼得本君娶你为妻,坏了本君和辛杳的姻缘,而今你还要故技重施?”
“不,不是这样的……”
花染眼底满是惧意,可重陬却用千年前,将她打入仙牢的残忍语调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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