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好友申请的瞬间，消息就进来了。
向恒：【初初，我找你有事儿，你下来一趟。】
姜宛凝：【你配见我吗？】
向恒：【真的有急事，跟我妈有关系，你看在她对你不错的份上，能不能帮个忙？】
他一连发了好几条。
姜宛凝缄默片刻，回他：【等我下班。】
向恒秒回：【好。】
姜宛凝把聊天截图发给姜淮月。
姜淮月过了几分钟才回：【你敢去？】
紧跟着一条：【我跟你一起。】
她们都在华宇商厦，不过是楼层不同。
姜宛凝想了想，没答应。
她不知道向恒找她的目的。
如果出事儿，她能保证自己脱身，却未必能保证姜淮月的安全。
把地点改到咖啡厅。
姜宛凝踩点下班，别人有意见也不敢说什么。
到地儿，向恒已经点好咖啡。
“加糖加奶，是你喜欢的比例。”
“还有这个丝绒蛋糕，你以前最爱吃了。”
姜宛凝失神一秒，坐下道：“直说吧，什么事？”
向恒抿抿唇，问：“那天晚上的男人……是明律师吗？”
他手肘撑在膝盖上，看她的目光，由下而上。
有些深，又有些戾气。
姜宛凝看的不是很真切，也不想深究。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进云策资本。”他终于吐露目的。
姜宛凝不算很吃惊，但还是笑了。
“云策资本？你可真敢想啊！我一个广告业的都知道，云策招人的标准，是非名牌大学的硕士不要，你的学历根本就不符合。”
向恒脸色一白，随即好声好气道：“初初，你既然认识明律师，那肯定有办法让我进去。
“这谁不知道啊，云策资本的二把手就是明策，他能把你弄进东宇，就能把我弄进云策。
“初初，我的家境你清楚的，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好不容易等到我上大学，她又出了车祸。
“眼睛和身体都不太好，我大学四年，不仅要自己赚学费，生活费，我还要养活我妈。”
“初初，”他腆着脸挪到姜宛凝旁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说：
“我们恋爱期间，我妈给你寄了不少东西吧？吃的，玩的，用的，那都是她亲手做的。
“出车祸之后，她就不乐意出门，要不是为了你，她肯定不会做那些东西的。
“我知道你恨我，但看在我妈的面上，行吗？只要我能进云策，我的收入肯定翻番，到时候我妈也会过的好点，不是吗？”
他满眼希冀地望着她。
那模样，完全不见昨日的无赖。
姜宛凝率先移开视线，拢了拢长发，说：“向恒，如果不是看在阿姨的面上，我绝对把你送进去。”
“自己看手机。”她说。
向恒皱眉，但还是乖乖看了。
是他下药的监控视频。
以及一段，姜宛凝被堵在电梯，红眼迷醉的视频。
“聊天记录，加监控，再加明策，你说，我能不能让你进去蹲几年？”
姜宛凝笑看着他，一字一句。
向恒捏紧手机，面色难看地咬牙：“姜宛凝！你非要这么赶尽杀绝吗？你睡了明策，已经很赚了，为什么不能帮帮我呢？”
姜宛凝耳朵失聪似的看着他。
“我以前对你不好吗？无论是恋爱，还是追求，我对你永远有求必应！我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就做错一点小事，你就要这样对我？”
他双手扣着她胳膊，力道大的仿佛要把她捏碎。
姜宛凝疼的脸都白了，手却用不上劲儿，脚下几次没踢中。
“帮忙也不是不行，”她赶紧开口，声音都带着痛感，“你先放手。”
向恒果然松开，“真的？”
姜宛凝离他远点，“但你要先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说！”
*
商场。
香奶奶专卖店。
姜宛凝挑了个三万八的包，向恒犹豫地皱起眉，“只要我买了，你就能帮我进云策？”
“再加上一份赠予协议，我立刻给明律师打电话。”姜宛凝让柜姐拿纸笔来。
向恒狐疑，“就这么简单？”
姜宛凝冷下脸，“你要不想我帮忙也行，我乐得自在。”
她作势要走，向恒立刻拦住她，“写写写，我现在就写！”
摁完指印，付完款。
姜宛凝在向恒热切的目光下，打开手机，一阵翻找后，不好意思道：“真是抱歉啊，我跟明律师压根就不熟。”
丢人丢到曾经的暗恋对象面前，她再厚的脸皮也遭不住啊。
溜得飞快，连名片都忘了要。
所以，她怎么可能会有明策的联系方式呢？
“你骗我！”向恒表情凶狠起来。
姜宛凝淡然道：“是，我骗你，但你不也骗我了？”
她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通。
“你身上这套西装，三万五，我买的，送你转正的礼物。你手上的手表，两万多，也是我买的，还有你脖子上的领带，脚上的皮鞋。
“零零总总，我给你花了不下十万。当然，这点钱不算什么，我也不在乎，但你不能穿戴着我送你的东西，扭头送我一顶帽子。
“更不能在我参加你生日时，偷偷给我酒里下药！”
姜宛凝彻底冷下表情，“向恒，人要脸，树要皮，像你这么没脸没皮的人，怎么配花我的钱？”
“真是收点利息都嫌脏！不过我还要谢谢你，让我充分见识到类人生物的多样性。”
姜宛凝的声音不算大，但向恒那一声却很是响亮。
店里很快就围了不少人。
明策陪着女朋友逛店，本来不想凑热闹的，无奈眼神好。
一眼瞧见姜宛凝。
又瞥见向恒。
当即拿出手机，女朋友都顾不上了，挤到前排录视频。
正好就是姜宛凝骂向恒那段。
然后给方永洵发过去。
明策：【啧啧，这嘴皮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姜宛凝长得漂亮，气质也不同寻常。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
按照刻板印象就是，公主，是不会骂人的。
但事实是，公主不仅会骂人，还会不带脏字的骂人。
*
神清气爽的回到公司，正好遇到加班的郑宏远。
心情好，姜宛凝主动问：“郑总监，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郑宏远下意识抬头，“没有……”
话音未落，注意到她腰间小包，笑说：“换包啦，挺好看的嘛，谁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