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挽笙,心上人。”——段斯祈。
苏阳的九月依旧有些炎热,热气中却带着丝丝秋风,像夏天也像秋天。
此刻的池挽笙,站在苏阳七中的教学楼的走廊上,微微抬头,仰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感受着阳光的沐浴和夹带着秋意吹来的风。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
因为池父的工作的原因,只好举家搬迁到了苏阳。
“笙笙,妈妈帮你把转学的手续办好了。”池母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全是给池挽笙办转学手续的资料。
“后面应该不会再搬家了,你安心准备高考就好。”
池挽笙闻声,缓缓收回了视线,应了声:“好。”
池母:“你先站一会,等会高三十二班的班主任就会带你去教室了。”
等的时间不长,高三十二班的班主任吕佳雨老师就来把池挽笙接走了。
临走前,池母叮嘱了几句池挽笙,生怕自己的宝贝女儿会出什么问题,脸上全是担忧。
池挽笙握着池母的手,拍了拍示意让她安心:“妈,我知道了,放心。”
池母听着自家女儿的安慰,还是觉得不放心,但眼看着老师等的时间也有些久了,才让她走。
高三十二班,物理重点班。
池挽笙在吕佳雨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班门口,抬眸看了眼门口的班牌,上面赫然写着高三十二班。
她跟着吕佳雨走进了教室,站在教室的讲台上,一双眼睛像是含着星辰般,缓缓扫了眼讲台下的面孔。
果然,从讲台上看下去,真的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视线倏地落在了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上,只见一摞叠得老高的书,根本看不清座位上是否有人。
“同学们,这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说着,吕佳雨站到了一旁,好让池挽笙做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池挽笙,挽回的挽,笙歌的笙。”池挽笙微微扬唇,“请大家以后多多指教。”
话音一落,讲台下的同学们一阵哗然。
“这这这,这怕不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女神吧!”
“这新同学的颜值很难不爱啊!!”
“太美了吧,这比咱们那个校花喻晓还漂亮!!”
“......”
池挽笙属于那种清冷的长相,皮肤白净,五官优越,又冷又纯,宛如那株白色的蔷薇花,在寒风中独自绽放,不为任何人而改变,只为自己而活。
“你先坐最后排的那个位置吧。”吕佳雨往讲台下扫了眼,指了指那摞最高的书旁边的位置。
池挽笙点了点头,迈着步子往班主任所指的方向走去。
“我的天,这位置祈哥不让坐的吗?”
“芜湖,有好戏看了!”
“看看咱们段校霸看到女神到底会不会发飙!”
“......”
池挽笙走到最后一排,垂眸看了眼那摞书。
啧,比自己在讲台上看到的还要高!
再往前走一步,池挽笙才发现那摞书后面竟然还趴着睡着一个人。
堆这么高的书,还趴在桌子上睡觉,也不怕被砸死?池挽笙心想着。
她怕一不小心碰到那摞书,走过道的时候也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子,生怕会碰到那摞书。
但好死不死的是,不知是谁朝过道伸了伸腿,池挽笙一个措不及防,下意识地想找一个支撑点。
随着啪嗒的一声,池挽笙才回过神来,愕然呆愣着,紧接着她的耳边传来了一道低沉悦耳的咒骂声:“操,哪个不长眼的?”
班里的同学,纷纷替她倒吸一口凉气。
真有好戏看啊?!
池挽笙杏眼看着眼前的书堆冒出来一个头,瞳孔骤然紧缩,呼吸不禁一紧。
不是吧?
这倒霉事真遇上了?!
段斯祈抬手揉了揉发疼的后脑勺,睡眼惺忪,高挺的鼻梁下的那张薄唇不耐烦地轻啧一声,感受到了目光,他抬眸看去。
只见一张美的无话形容的脸,映入眼中。
操!哪里来的美女?!
两人大眼瞪小眼,池挽笙清冷的眸子朝他眨了眨,看他的眼神不禁疑惑起来。
她刚想开口说道歉的话,身后就传来了班主任的催促:“赶紧坐好,准备上课了。”
池挽笙坐到了位置上,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她的新同桌,好巧不巧的是,段斯祈也在看她。
视线在空中相遇,池挽笙有些尴尬地躲开了。
她假装没事人一样,从书包里拿出了新的教材放桌子上,低沉的嗓音再一次响起:“新同桌啊......”
池挽笙愣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一顿,呼吸莫名的紧张了起来,但她表面的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段斯祈唇角微微上扬,指尖微弯,在桌子上一点一点的敲响着,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新同桌,你叫什么?”
池挽笙并不打算理会他,佯装听不到,默默地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新同桌是个残疾人?”段斯祈看着她写字地笔在眼前一晃一晃地,挑了挑眉:“行,老子不欺负残疾人。”
池挽笙微微蹙眉,红润的小嘴微张,“你还挺有道德的。”
“原来你不是哑巴啊?”段斯祈听到了池挽笙那袅袅动听的嗓音,像是在他的心间雀跃:“那你叫什么名字?”
池挽笙并不想理他,但想了想,开学第一天还是得和同学打好关系,不然以后可能会寸步难行。
池挽笙微微侧过头,抬眸对上了他那撩人的桃花眼,“池挽笙。”
“还有刚刚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段斯祈听到了让他满意的答案,略过了那句道歉的话,脑海中想象着她的名字到底是哪个字和哪个字的组成。
或许是她看出了他的疑惑,又解释道:“挽回的挽,笙歌的笙。”
“行,以后不欺负你。”段斯祈往后倚着椅背,看了她一眼,唇角压抑不住地再一次扬起:“名字挺好听的。”
池挽笙不明白不欺负自己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的新同桌经常欺负别人?
她带着这一个疑惑,熬到了下课。
她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儿,只见人已经起身离开了。
无形中的束缚,总算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