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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八蛋,穿起裤子就不认人,过河拆桥啊!
  还没有缓过劲的顾清歌,正要骂人。被门外的暗卫直接点了哑穴,由两名身强力壮的粗使丫环搜出玉佩,又被莫风拎到了祠堂。
  王妃看着儿子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是精气神还挺好。
  哪里顾得上管顾清歌怎么样,抱住儿子哭起来,这次她以为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冲喜”还真的把儿子冲醒了。
  想到这里,王妃怒气消了大半,连忙吩咐自己的心腹管嬷嬷,“无论如何,世子妃冲喜有功,如今天气渐冷,送些东西到祠堂去。”
  管嬷嬷领命下去准备。
  王妃拿起玉佩,又重新换了根绳子,亲自为云慕笙挂到脖子上,温柔地嘱咐了。
  “这玉佩是王爷给你的,以前从来不曾送过你这种东西,还是要贴身收好。”
  又殷殷嘱托了几句,见云慕笙面露疲色,就打算带人离开,让世子静养身体。
  然而她刚站起身,坐着的云慕笙毫无预兆地直挺挺倒在了床上。
  双目紧闭、脸色发黑,气息微弱。
  这个变故令众人吓了一跳,乱了阵脚,忙得不可开交。
  然而,不管是掐人中还是掐虎口,云慕笙就是醒不来。
  王妃彻底慌了神,莫不是顾清歌必须在这房里才有用?
  她下意识望向周围,一把拉住杨怡的手,急声道:“杨怡,快去将你表嫂叫……请过来!她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被王妃这句话瞬间点醒,杨怡用力握了握王妃颤抖的手,安慰道:“婶娘放心,我一定会将表嫂尽快带回来。”
  她从小爱慕表哥,如今住在王府,想尽一切办法接近云慕笙,近水楼台却不能先得月。
  虽说先后遭遇了很多倒霉事。但是她不怕,只求能嫁给世子。
  只是即便身为老王妃的姑祖母,也无法逼迫着世子娶她。如今这种情况,似乎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杨怡心中清楚,想要翻身,哪怕是做妾,也比她那个破落的家强千百倍。
  祠堂。
  管嬷嬷准备的御寒保暖的慰问品刚送进祠堂,顾清歌就见到了一脸急切、谦卑的杨怡。
  她满脸堆笑,“表嫂,刚才是误会。婶娘让我接你回去。”她怕说出世子昏倒的事后,顾清歌再拿乔不走。
  哪知即使她不说,顾清歌还是门清。临走前将玉佩又抢了过去,肯定是又戴上了。自己非要找死,她也无能为力。
  “表妹也知道,是世子亲自发话,王妃同意才罚我跪祠堂三天的。这才多久?我还没有开始反思呢。你请回吧。”
  说罢,转身直接盘坐在垫了灰鼠皮的垫子上,背对着杨怡闭目,嘴中念念有词。
  杨怡心中暗恨,人家是跪,你是坐好不好?而且那样的垫子,柔软又舒服,哪里有被惩罚的样子?
  但是为了将来,她还是深吸气,暗中松开握紧的双手,摆出温柔开解的模样,想哄着顾清歌跟她走。
  然而顾清歌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对杨怡的话充耳不闻。
  反而杨怡听着顾清歌嘟嘟囔囔的声音,心浮气躁,想要直接像暗卫一样把她拎出去扔了。
  正在这时,杨怡听到了外面轻微的脚步声。略一琢磨,就明白,估计是王妃等不及赶过来了。
  她眼珠一转,忽然“噗通”一声跪倒顾清歌的面前,大声哀求。“求求表嫂回去吧,表哥、表哥他又昏过去了。之前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说你偷了表哥的东西。都是我的错,只要你肯回去,让我做什么都行。”
  说罢,又“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
  顾清歌也听到了脚步声,看着杨怡的表演,“奥斯卡欠你一个小金人!”
  杨怡声音一顿,不解地望向顾清歌。
  顾清歌此时却不再看杨怡,对于疾步进来的王妃也不关注。被扔在这里,她的气还没消呢。
  王妃心疼地拉起杨怡,“你这是做什么,怎可如此糟践自己。”又见顾清歌仍旧不看他们,也不说话,本有些愧疚的心,此刻却被这种无视激的无影无踪。
  “我没有关系的,只要表嫂能救表哥,让我干什么都可以的。”杨怡一脸恳切地表心迹。
  “好孩子!”王妃慈和地拍拍杨怡的手,看向稳如泰山的顾清歌。
  杨怡心中得意,想来王妃对她应该极为满意,将来......
  顾清歌像木胎泥塑一般,一动不动。
  王妃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温声说:“刚才是母妃急切了,没有弄清楚情况。笙儿他也不对,母妃代他向你陪个不是。”
  顾清歌似乎才看到王妃一样,吃惊地问:“您怎么来这里了?天这么冷,您可不能在这里久待。我是被世子罚到这里的,没有世子的命令不敢出去。如果您把我放了,将来世子怪罪起来,引得你们母子不和,岂不是我的罪过?”
  王妃没想到顾清歌竟然坚持让云慕笙放她。
  可是此刻儿子已经昏迷不醒,就算是要放,也不可能了呀。
  想到好不容易醒来的儿子,眨眼间又昏迷过去,王妃悲从心来。
  她忍着泪意,声音哽咽,带着一个母亲的期望,哀求道:“你们夫妻一体,笙儿要有个好歹,你也艰难。你就回去看看他吧。”
  顾清歌也不是真的要见死不救。
  只是才穿过来就被结婚、为救人自己还吐血,被救的还不领情,怎么想怎么气。
  此刻见王妃真的伤心,再联想到管嬷嬷送的御寒物品,也知道王妃其实是个温柔和善的人。
  但是让她就这样去救人,她觉得自己亏的慌。
  没听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于是她眨眨眼睛,把自己的解释又重复一遍,“世子的那块玉佩确实是邪物,王妃不妨想一想,是不是世子又重新戴上之后出的意外。”
  王妃一惊,果然是这样。
  她颤抖着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来话。
  如果是这样,其不是自己害了儿子?
  顾清歌接着补充,“如果要彻底化解,需要买一些祭品,而且我之前吐血受伤了,也不能轻易动手,否则更伤身。”
  她在“轻易”两个字上咬的很重。
  王妃秒懂,“都需要什么,你只管列出单子,让下面去准备。母妃也会为你准备调理身体的药品......”
  还没说完,就看到顾清歌摇头,“还是需要什么我自己买吧!”
  “好,是母妃想的不够周到。给你一千两,你日后需要什么,让人去买。”
  在她想来,这个乡下长大的姑娘,估计十两纹银都未必见过,一千两足够让她惊喜不已了。
  然而,只听顾清歌不满地反问:“呵呵,世子的命原来只值一千两吗?”
  王妃哑然,别说千两、万两,就是百万两,只要能好起来,她也愿意。
  “管嬷嬷,去取一万两银票给世子妃。”王妃吩咐管嬷嬷后,再次看向顾清歌。见顾清歌低头不语,知道她还算满意,放下心来。
  顾清歌心里乐开了花,又能挣钱,又能赚功德。但是她还是努力绷着要咧开的嘴角,矜持地描补:“这钱不是我要的,是我给阎王爷的买命钱。”
  什么?要把这一万两银票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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