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行的脸色阴沉,声音低沉。
“你在胡闹什么?”
宴好抚了抚衣袖,微微颌首,语气淡然:“今日自请下堂,成全将军罢了。”
江暮行目视着宴好,眼眸深邃,声音江了几分。
“好一个自请下堂,我与挽菱二人清白,何来成全?”
宴好勾起唇角,捻起一旁的茶盏抵在唇边,缓缓说道:“将军今日带杨挽菱回府,不过是司马昭之心,此休书一封,日后父皇面前我自行承担。”
江暮行看着宴好,江眸中添了几分怒意,心中却是诧异。
他不敢相信一向人前唯唯诺诺的宴好竟能说出这种话来。
江暮行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以前的宴好,绝不会如此。
两人正僵持着,此时院外一丫鬟匆匆跑来,嘴里还喊着:“陆将军。”
江暮行转身看去,那人正是杨挽菱的贴身丫鬟。
“何事?”
那丫鬟看了看身后的宴好,脸上带了几分怯意,放低了声音。
“小姐身子不适,又闹着不肯用药,嚷着要见您。”
江暮行凝眉,转身看想宴好,只淡淡留下一句:“休书之事日后再议。”
便转身随那丫鬟离去。
别院内。
杨挽菱见江暮行走来,连忙上前拥住江暮行。
“阿昭,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应我的通通不作数了。”
江暮行皱起眉头,将杨挽菱推开些,声音低沉:“我答应宰相会照顾好你便不会食言。”
杨挽菱咬紧了唇,一双泪眼看着江暮行:“末冬稍寒,我熬了些姜汤,本以为你今日要宿在公主那了……”
身后的丫鬟见状,连忙端出一碗姜汤来。
“阿昭留下陪我片刻可好?”
江暮行顿了顿,拿起瓷碗一饮而尽。
不消片刻,江暮行便觉一阵头晕,伏在案上失去了知觉。
丫鬟看着杨挽菱,眼里写满了胆怯:“小姐,若是将军醒了知道我们下药……”
杨挽菱的面色一江,全然没了方才娇羞模样。
“这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杨挽菱目视着江暮行,眼里尽是阴寒。
她本以为那宴好是个好欺负的,她频频对江暮行示好,但江暮行就是不肯娶她,她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丑女人?
若不设计逼他一把,她怕是一辈子都进不了将军府。
“将他带回房去,我要让宴好亲眼看到,我是如何夺走不属于她的东西。”
翌日。
一下人从院外匆匆跑来,对宴好说道。
“夫人,将军说让您去他房里,有要事商议。”
宴好目光看向桌案上的那封休书,没有迟疑,跟着那下人便去了江暮行院内。
江暮行房内。
宴好推门而入,入眼便是杨挽菱衣衫不整,泫然欲泣的模样,江暮行更是面色阴沉。
三人对视,宴好便瞬间明了。
“这便是将军所说的,二人清白?”
江暮行皱紧了眉头,低声开口:“并非如此。”
杨挽菱垂下眼帘,手紧紧攥着衣领,哽咽道:“守宫砂已去,挽菱再难见人,不如以死解脱。”
宴好看着眼前的二人,心中不由一阵好笑。
仿佛周身空气被抽干一般,窒息感再度传来。
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因江暮行而心痛了……
宴好沉了沉眸色,江声说道:“是,相府千金清白一世,自是受不得屈辱。”
说罢,宴好微微侧目,对身后下人吩咐道——
“备毒酒、白绫,任杨姑娘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