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言洲,你冷静一点!不要冲动!”
“前脚白芫才帮你说了话,现在你就宣布分手,会被骂的很惨!影响你最近的通告!再过一阵子好吗?”
祁言洲决定了的事往往坚决不反悔:“那就由他们骂,我从来不欠她。”
反正他这么多年的骂声也没有停过。
只是以后,那个一直帮他说话的‘洲之’不会再出现了。
祁言洲挂断电话,捡起地上的戒指。
那是一枚廉价的合金银戒指,只需要两三百块。
可是嘴上说着爱钱如命的颜舒棠却留了它三年。
祁言洲后悔了,当初他发现这枚戒指的瞬间就该意识到的,颜舒棠不是那样的人。
可天意弄人,谁也不愿松口,谁也不愿妥协。
祁言洲疯魔了一般,固执地想要把它戴进颜舒棠的无名指上。
但是已经僵硬的手指却已经并拢,无法弯曲。
祁言洲怎么戴都戴不上去。
“叮——”
戒指掉落在地,滚了两圈,寂静无声。
祁言洲面上忽然一凉。
他抬手一摸,才发现是一滴泪,他的泪。
曾经,他问过颜舒棠:“你喜欢什么季节?”
“春天吧,花开的时候很浪漫的。”
“那以后我们就在春天结婚。”
后来,白芫问他:“为什么不在春天结婚?冬天那么冷。”
那时,祁言洲的回答是:“我只是想着,越快越好。”
可他没有说出口的答案是:春天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他始终无法放下颜舒棠。
对于白芫,祁言洲毫无感情,只是责任。
现在,那点责任也荡然无存。
这时,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祁言洲通红的眼对上孟京廷的视线。
孟京廷站在门口,看着他的丑态,冷漠道。
“留在这的时间到了,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请你现在就离开。”
祁言洲捡起戒指,晃晃荡荡站起身来,他垂眸再深深看了颜舒棠一眼,亲手盖上了白布。
他明白,逝者安息,追忆已晚。
哪怕心口空了一块,哪怕再不舍,也无法将颜舒棠留在身边。
经过孟京廷身边时,祁言洲问:“……她的葬礼什么时候举办?”
“她不会有葬礼。”
“……什么?”
“因为她没有亲人,也没有爱人,只有我一个朋友。”
门被重重关上。
孟京廷转身离去。
徒留祁言洲站在原地,浑身僵硬。
……
祁言洲回到公司,经纪人连忙迎上来。
他看着祁言洲刚发布的微博只觉得头疼。
“我的祖宗啊,你好歹先给我过目一下内容啊!”
祁言洲戴着墨镜,声音沙哑:“不是有证据吗?这还解决不了,那公关就该换人了。”
经纪人话一堵,最终只是重重叹息:“这回算了,下不为例!”
祁言洲没有多说,只是沉默着走进了自己的休息室,才摘了墨镜。
经纪人也察觉到他不太对劲,却因为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
祁言洲拿出手机登录小号,下意识又点开了微博,想要去看‘洲之’的账号。
当又一次看到该账号已注销的字样,祁言洲才回过神来。
手指悬在屏幕上,久久没有动。
热搜上,正是他拿大号发布的内容。
【我和白芫小姐的婚约作废,大家不用多问,只是因为我不愿意帮别人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