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绾依怔怔地看着程敬霖，她觉得这样的他太过于陌生。
她真的彻底不理解了。
对于程敬霖，她好像永远是被动的。
第一次她被动接受他的原来面貌，被他囚禁在宫里。
第二次她又被动接受他的改变，被迫接受他疯狂又偏执的爱意。
看清楚凌绾依眼底的害怕和不解，程敬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刀扎一样难受。
程敬霖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他嘴巴微张，眼睛通红，在她半步的距离停下。
程敬霖撇到凌绾依脚边他刚才扔下的剑，上面还有鲜红的血迹。
他突然开始用力地擦拭起自己的脸，将脸上的血迹擦掉。
力气大到他一做表情都能感受到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可他根本不在乎。
他将身上沾染上鲜血的外衫脱下，只穿着一件里衣。
程敬霖一切礼仪廉耻都不要了，他只是想要一个凌绾依。
他努力朝着凌绾依笑着，试探地伸长了手。
凌绾依心里一紧，下意识地上前半步。
程敬霖察觉到她的动作，极快地将她揽进怀里：“你终于回来了。”
程敬霖声音沙哑，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咳咳！”
温时虞压抑的咳嗽声响起。
程敬霖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狠厉：“郡王为何还在这？”
凌绾依被他话里暗藏的残忍刺激到，挣开了他的怀抱。
“程敬霖，你不该这样做！”
程敬霖也不气恼，反而笑着看向她：“那我应该怎么做？绾依，你tຊ告诉我。”
“我全部都按照你说的那样做，只要你能够留在我身边。”
凌绾依被这样乖顺地不像话的程敬霖惊到，他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
是不是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
凌绾依控制自己不去看程敬霖，将温时虞扶着往外走。
程敬霖看上去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却在凌绾依一脚踏出殿门的时候。
幽幽开口：“绾依，难道你又要离开吗？”
凌绾依应声回头，程敬霖眼底的杀意还没来得及隐藏：“你为什么要对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温时虞这样好？”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你现在是要选择和他一起走吗？”
“你已经决定要丢下我了吗？”
“你又要走了吗？”
“绾依，是不是我把他杀了你就会留在我身边了？”
凌绾依被他直白的话吓到，和温时虞对视一眼，松开了他的手。
程敬霖立马凑上前来，将凌绾依的手牢牢牵在手里。
甚至对着温时虞也露出一个算得上友好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凌绾依思索一番，换了一种方式和程敬霖说话：“我和温时虞说几句话，我不是要和他走。”
程敬霖像是在思考，将凌绾依的手松开：“好的。”
“我会等你回来的，绾依。”
“如果我没有等到你，我会疯的。”
凌绾依看着明明是在微笑的程敬霖，眼里却全是威胁的意味。
心里的寒意更甚，含糊地答应几句，就扶着温时虞离开。
等过了拐角，她才终于问出口：“他这是怎么回事？”
温时虞一脸愤懑地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殿门：“谁知道他怎么回事？”
“我写他的时候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就应该直接把他写死！”
凌绾依瞪圆了眼睛：“你又是怎么回事？”
温时虞扭了扭脖子，又恢复了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不明显吗？我和你是一样来到这个书中世界的。”
“不过不同的是，我是这本书的作者。”
紧绷的氛围才不过缓和一秒，凌绾依就被浓郁的血腥味逼得干呕起来。
温时虞伸手扶住差点跌倒的凌绾依：“你不应该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