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牢里时候,她给这个女人的。碛
米英萍。
原来她叫这个名字。
“那是怎么死的?”南奚没法置身事外。
不光是为了在牢里那短暂的闲聊,也为了米英萍临死手中还攥着她送的栗子糕。
仵作还没来,衙役只能做初步估计:“她的后脑有明显的伤痕,具体的还得等仵作来查验。”
一个女囚不单单逃狱了,还死在了外边,这并不是一件小事,南奚回府时,黎卿墨已经知道了此事。
“王爷,你说谁会杀一个即将行刑的死囚啊?”南奚一边给黎卿墨配药,一边说道。碛
从回来到现在,她脑子里装的都是这件事儿。
黎卿墨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本书,可却半天都没翻动过。
索性,他干脆把书放下,问:“如果是你,你为什么会想杀一个早晚都会死的人?”
南奚下意识反驳:“我才不会杀人。”
【那可是会倒扣功德点的!坚决不能!】
黎卿墨无奈,他的耐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本王说的是如果,你想破案,首先就要参透凶手心里想的是什么。”碛
南奚手上动作一顿,仔细想了想:“那肯定是因为这个人必须现在死,不然就会泄露我什么秘密,或者,一切只是巧合,不小心误杀了。”
黎卿墨又问:“那你觉得这两种可能,哪一个可能性更高?”
“那得看验尸结果,怎么能凭空来说?”南奚把手中的药材放下,走到黎卿墨身边,有些扭捏,笑容中又带着几分讨好。
【如果我说想去看看米英萍的尸体,大反派会不会带我去呢?】
“王爷。”她殷切地给黎卿墨倒了一杯茶,“来,你多喝热茶,润润喉咙,这样就不会嗓子发痒想咳了。”
然后又站在黎卿墨身后,为他捏肩膀:“王爷,这样舒服吗?”
黎卿墨的身体下意识紧绷,随后又紧跟着放松,“嗯”了一声,闭着眼睛,仿佛很享受的样子。碛
仿佛完全没看到南奚眼中的期待,和欲言又止。
【啊,平时看大反派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儿沟通这么难?】
【难道要直说?可他已经帮了我两次了,还给我住的地方,再提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
【该怎么说服他带我去京兆尹那儿询问米英萍的案子呢?】
咚咚!
夏睿敲门后走了进来。
“爷……”碛
他看着正在给自家爷按摩的南奚,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起了蓝珏的忠告。
“额,爷,属下稍后再来。”
他把热水又给拎了出去。
黎卿墨睁眼:“回来。”
“哦。”夏睿又拎着热水进来了。
满满两大桶,他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也真是不嫌累。
热水倒进浴桶中,屋子里弥漫着薄薄的热气。碛
夏睿瞥了眼南奚的方向,刚要说什么,蓝珏一脸严肃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爷,李江回来了。”
“呵呵。”黎卿墨低笑,不知什么时候又把核桃拿出来,在手中把玩着,“让他来见本王。”
蓝珏:“爷,李江身负重伤,刚进门就晕过去了,现在在他自己房里。”
是否要给李江医治,还得看他们爷怎么决定。
夏睿是个直肠子,有什么便说什么,“迷梦阁的事情早已经在江湖传开,他是真觉得爷好糊弄,不知道他就是那个血洗迷梦阁的副阁主葵?”
南奚下意识就反驳了一句:“万一他就是这么以为的呢?”碛
三个人都朝她看去。
她小声嘟囔着:“本来就是啊,你们知晓了一切是因为已经在怀疑他,可换成他的角度,并不知道你们在怀疑他,你们便是他的后盾,王府就是他的归处,他因为王爷给的任务而负伤,说不定还想着回来后会受些嘉奖呢。”
不得不说,这话也确实有些道理。
黎卿墨双眸微眯,有些时候的确是他们把事情都想的太复杂了。
他看向南奚:“你帮李江看看身上的伤。”
“好!”
南奚应的很大声。碛
【大反派终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了,功德点,我来啦!】
她先去试了试浴桶里的水温,然后把配好的药材都放进去。
“王爷,你先泡,我和夏睿过去就好了。”
说完拉着夏睿就跑了。
黎卿墨的目光落在南奚抓着夏睿的手上,追随着他们的身影远去,渐渐没了温度。
蓝珏心尖在颤,真想立马把夏睿给拽回来。
“额,爷,属下帮您宽衣?”碛
黎卿墨冰冷的眸子看向他:“出去!”
“是。”
蓝珏连忙退出去,把门关好。
又被迁怒了。
又是因为夏睿。
他以后再管夏睿的事儿他就是狗。
……碛
侍卫的住处在王府的西边,是一座座独立的小院落。
李江的房间里,南奚刚给他把完脉。
他的身上血痕淋淋,衣服几乎成了破布条,南奚让夏睿找来剪刀,俩人一起把李江的上衣剪开,露出身上的伤痕。
血迹斑斑,深可见骨,尤其是右手臂上,好像是被刀tຊ子狠狠划开,好在没有伤到筋骨。
“我先给他针灸止血,夏大哥你拿我的方子去抓药,记着,上边是两种,这张纸上的是外敷的,这张纸上是内服的。”
夏睿看着两张没什么差别的方子,“……”
哎,南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字写的丑了点儿。碛
给李江处理好伤口后,南奚便离开了,至于喂他喝药这种事,自然是由夏睿做。
南奚回了云烟阁,小脑斧远远地就看到她,兴奋地摆动着尾巴,百米冲刺一般扑了过来,可却在南奚面前时,突然顿住了。
它绕着南奚不停地闻,时而露出凶狠的表情。
“元宝,你怎么了?”南奚伸手想去抱小脑斧,却被躲过了。
这还是第一次。
菡萏和芍药也凑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元宝平时最黏姑娘了,怎么突然间好像看到了什么敌人似的?”芍药弯腰去抱小脑斧。碛
发现它并没有抵触,只是那双瞪得如铜铃一般的眸子始终看着南奚。
南奚后知后觉,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难道是我身上有什么味道是它不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