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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便是被拓拔野虏去后,被沈鸢下令射杀!
池墨想起前世在拓拔野手里的遭遇,身子不由一抖。
沈鸢看向她,关切的问:“怎么了?”
他敏锐捕捉到池墨的一丝害怕,眸间划过一抹狐疑?
池墨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如今并非前世,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她扯开唇角,道:“传言说塞外蛮族饮毛茹血,臣妾想着,一时有些惊惧。”
沈鸢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别怕,有朕在,你只要安心准备宫宴即可。”
宫宴二字砸入池墨耳中,她呼吸一窒,脑海中瞬间闪过一段记忆。
前世,她唯一的妹妹迟流景,便是在这场宫宴上出的事!
池墨垂下眼掩去眼中的惊惧,语气坚定:“臣妾,定不负陛下所托。”
流景,这一次,姐姐绝不让你出事!
三日后,拓拔野入京面见天子。
是夜。
保和殿内丝弦阵阵,百官列于台下,觥筹交错。
这是为欢迎拓拔野而安排的盛宴。
沈鸢坐在上首,池墨就坐在他身旁,一袭宫装,艳色无双。
她身旁摆着一张小矮桌,娇憨天真的少女仰头看她。
“姐姐,为何今天要让我坐在此处?”
池墨温柔的看着她:“姐姐很想你,想多跟你呆呆。”
迟流景被她看的红了脸,左右看了一眼,飞快的伸手勾了勾池墨的手指,笑得可爱至极。
池墨心中酸涩,她的流景,才十四岁啊。
她想起前世,流景嫌宫宴无聊出去透气,却跟旁人起了争执,不幸落水,虽被巡逻侍卫救起,却也失了清白,只能与青梅竹马的武侯世子退婚,委身那侍卫。
而在成婚当日,迟流景用三尺白绫,自尽于闺房之内!
不多时,拓拔野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
池墨放在袖子里的手猛然攥紧,心里泛起阵阵寒意。
前世,谁都没看出来,臣服百年的塞外诸部会有反叛之心,更无人想到,拓拔野能勾结内贼大胆行刺!
就在池墨回忆前世时,朝沈鸢行礼起身的拓拔野也看清了池墨的脸,眼中顿时浮起浓烈的惊艳之色。
他对池墨向来只闻其名,可如今见了,才知道这是个漂亮得能让男人发疯的女人。
拓拔野毫不遮掩自己的欣赏,赞叹出声:“陛下好福气!”
一瞬间,池墨只觉得犹如被毒蛇缠上,几乎能感觉到蛇鳞上那阴冷滑腻的恶心感。
就在这时,沈鸢不悦的声音响起:“拓跋首领,谨言慎行。”
拓拔野眼中的觊觎,沈鸢看的清清楚楚,一股怒意旋即在胸腔内燃烧。
“臣失礼。”
拓拔野回过神来,忙告罪,转而将各种珍宝呈上。
一时间,众人都忘了之前的插曲,大殿内惊叹声阵阵。
池墨却兴致缺缺,她感觉到衣角被人拉了拉。
迟流景小心翼翼道:“姐姐,我想出恭。”
池墨只得无奈唤来两个宫女陪着她。
直到迟流景的背影消失,池墨才收回了目光。
沈鸢打趣道:“初初,你妹妹都要嫁人了,你还把她当孩子看?”
池墨眼中满是:“陛下,臣妾只愿流景百岁无忧。”
沈鸢笑了笑,掩去眼中深沉。
可直到一炷香后,迟流景仍不见归来。
池墨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座位,心里的不安瞬间窜到顶点。
她突的站起身来,甚至没来得及跟沈鸢说一声,在众人齐刷刷望来的目光中,径直走出了大殿!
皇宫中长廊无数,池墨顾不得体统,脚步飞快的朝前世迟流景出事的那片湖冲去。
她刚走到湖边,便看见一个人影,将站在湖边的迟流景推了下去!
这一刻,池墨什么都没想,本能的朝水里跳了下去!
‘扑通!’
池水冰凉刺骨,池墨拼命往前游着,终于拉住了迟流景的手。
等她将人拖回岸边,已是一刻钟后的事。
看着惊惶未定的迟流景,池墨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事了糖糖,别怕,姐姐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迟流景身子也在发颤,可看着姐姐失控的样子,忙安抚的拍着池墨的背。
“姐姐,我好好的呢,你也别怕。”
池墨心口似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她抱着迟流景,骤然痛哭出声。
她做到了,她护住了,她的流景不会死了!
这里的事自然惊动了沈鸢,他匆匆赶到,驱散左右。
“怎么回事?”
池墨将迟流景护在身后,一字一顿:“陛下,宫中有人想要谋害我妹妹,还请陛下准我彻查此事!”
沈鸢沉默片刻,道:“朕,准了。”
池墨的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
她差人将迟流景送出宫去,自己则回了凤鸾宫。
夜深,烛火摇曳,却只照亮池墨半张脸。
“吟霜,彻查六宫,将推二姑娘的人找出来。”
“还有,流景出宫前说是武侯世子派人请她去湖边小叙,此事你也要查证。”
吟霜领命而去,池墨却无法入睡。
她只要一闭眼,便能想起迟流景前世自缢那一幕……
凤鸾宫灯火长明,池墨就这么在软塌上坐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吟霜急匆匆从外走进。
池墨看着她脸上的焦急,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她急声开口:“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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