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有两座不可跨越的大山。
南肃霜,北明渊。
只要有他们二人在,谁都不能侵犯大梁的领土一寸。
先帝赐婚,少年夫妻。
可殇城一战,谁也不知道一对佳偶为何决裂。
自此一南一北,永不复相见……
……
大梁,盛京。
南肃霜率领南家军入城门。
她坐在高头大马上,身着赤红铠甲,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持着杆红缨枪。
身上肃杀之气,如利刃出鞘。
两岸夹道相迎的百姓见了无不钦佩,不愧是大梁第一女将军,巾帼不让须眉!
南肃霜此次回京,是为了述职。
连铠甲都没换,她径直入宫去了勤政殿。
远远就看见一个身着银色铠甲,身姿颀长林立的男子。
南肃霜瞳孔一颤。
即便只是一个背影,她也一眼认出,这是她成婚七年的夫君,飞云将军北明渊。
他……回来了!?
算起来,她与北明渊,一人守大梁南境,一人护北境,已有三年未见。
这三年,她给他寄了无数家书,都石沉大海,就连回京,他都避着她……
却不想今日,会在此处重逢。
南肃霜将心中涩意压下,来到北明渊身边:“明渊,你今日怎么回来了?”
北明渊目不斜视望着殿内,语气冷硬:“与你无关。”
南肃霜知道他心中有结,努力忽略他的冷脸:“等面完圣,我们一道回府可好?”
他们戍守边关多年,许久都未回府。
那宅子的一土一木皆是两人成婚时亲手布置。
是他们二人的家,也是她心中的归处。
北明渊却冷嗤一声:“我一直以为,军营才是你的家,毕竟你为了兵权,连人命都可以不在意!”
南肃霜的话瞬间都吞了回去,只留下难言的苦涩。
当年殇城一战,她查出军中有北境奸细,那细作便是殇城女医,苏晚宁。
南肃霜提审当晚,苏晚宁突然在牢中暴毙!
北明渊因此怨上了她。
因为苏晚宁曾救过他的命。
沉默间,太监尖细的嗓音传来:“宣南将军、北将军觐见!”
北明渊抬步入了勤政殿。
南肃霜攥了攥手,跟进去便见北明渊骤然跪下,一字一句道:“陛下,女子掌兵本就是天下大不违,更是为了一己之私,残害大梁子民性命,恳请陛下收回南肃霜手中兵权!”
南肃霜不敢置信的望着北明渊,心好像被撕开了一条裂缝。
他还在为苏晚宁不平?
可自己明明已经澄清过数遍,苏晚宁之死与她毫无关系!
龙椅上,皇帝看了南肃霜一眼,雷霆万钧的君威中又带着丝不易觉察的温柔。
她忙作揖下跪解释:“陛下,苏晚宁是北境细作……”
话音未落,北明渊的声音便再次在殿内响起:“既如此,恳请陛下赐臣与南肃霜和离!”
南肃霜像被一道雷劈中,愣在殿中。
许久,皇帝才沉沉出声:“肃霜意下如何?”
南肃霜掐住掌心:“表哥,我不想和离。”
北明渊薄唇微抿,还想再说些什么。
皇帝的声音在殿中响起,“你们多年未见,有隔阂也是正常,朕赐你们夫妻二人一壶合欢酒,和离之事,日后再议。”
南肃霜僵硬着谢恩,和北明渊一同离开。
走出殿门的那刻,男人薄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还真是没辜负我对你的看法。”
南肃霜一怔,再回神时眼前已没了北明渊的身影。
深夜,南肃霜褪下戎装换了纱裙,看着桌上的合欢酒愣神。
等了许久,也不见北明渊的身影。
她便端着酒,去了他的竹风居。
不想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子难捱的喘息声,痛苦中又夹杂了欢愉。
南肃霜如坠冰窟。
手中酒杯碎裂的那瞬,一阵风将门吹开一条缝隙。
只见北明渊坐在矮案后,一个女人跨坐在他腰上,面色潮红。
那女人顶着张和苏晚宁的脸,朝着她无声启唇:“南肃霜,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