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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梦,带新弟子去外门安顿。”
  神无月对这批新入门弟子并不看重,除了一个将月离,其余资质皆一般。
  哦,不对,还有一个脑子烧坏的聂白藜。
  “弟子领命。”
  浮梦带着新入门弟子往外门走,如无意外,今日是这群弟子第一次踏入内门,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宗主等诸多长老。
  将月离被丹峰峰主单独拎走。
  穿过结界,聂白藜明显感觉到灵气浓度骤减。
  山平云阔,眼前的建筑多平矮,不及内门阁楼高大。
  弟子或行色匆匆,或闲庭信步,但路过浮梦都会收紧脸色,恭敬叫一声:“师叔。”
  浮梦淡淡点头,绷着一张脸,继续往前走。
  和在宗主长老面前的小心翼翼不同,到了外门的浮梦也如长老一般面色铁青,令人望而生畏。
  聂白藜仔细回想自己前一世是不是也这么装逼。
  没有吧!
  她记得有些外门弟子见到她都亲切挥手。
  想着想着,就到了灿星阁。
  “从南到北,房间自己选。虽然你们已经择峰,但在此之前需要集中学习清霄宗规矩。明日一早,会有掌事带你们去通识峰。”
  聂白藜选了一间坐北朝南的房间。
  华胜胜选了她隔壁的房间。
  “学人精!”
  聂白藜朝旁边比了个中指后,砰咚关上门。
  显然对十万灵石还耿耿于怀。
  转身瞬间,浮梦也出现在房间内。
  聂白藜并不惊慌,反而悠闲放下包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开始铺床。
  又把从家里带来的咸菜当宝贝似的放进储物柜。
  还是浮梦先沉不住气:
  “你回来,是想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聂白藜噗嗤:
  “那你说说有什么是天生属于我的?宗门的资源?还是大师姐的位置?”
  浮梦大惊:“你也...”重生了?!
  难怪!
  难怪互换命格后,聂白藜如此冷静,难怪她一副胸有成竹的高傲!
  忽地,浮梦又觉得有些可悲。
  自己沾沾自喜,不过是别人重来一世不屑的身外之物。
  聂白藜继续道:
  “非要说有什么任务,我回来,只办两件事!”
  “哪两件?”
  “赚钱,赚大钱!”
  浮梦:“......”
  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了。
  “不骗你,本来想拿三万灵石就走,没想到今年奇葩多!”
  现在还倒欠十万灵石,聂白藜说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那个,要不,都是老朋友,你借我点?”
  聂白藜搓手,眼神带着渴望。
  浮梦再也不想看见她,转身就走。
  身后却突然传来清冷的提醒:
  “浮梦,走到这一步,究竟是凭你的本事,还是凭我的命格,你分得清吗?”
  浮梦恍惚间又看到前世清醒果决的大师姐,沉声道:
  “我的本事,是我的本事。你的命格如今在我手里,也是我的本事!”
  聂白藜扯笑摇头:“你真觉得我前世走到那个地步靠的是命?”
  浮梦羡慕的只是她前世大师姐的光环,而背后的辛苦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要不然呢?我出身和努力哪一样比不过你,照样被你踩在脚下,不都是命吗!”
  说完,浮梦推门离开。
  但聂白藜的话撕开了她心里隐藏的伤疤。
  从接触宗门事务开始,她便洋洋得意,自以为继承了聂白藜的一切。
  然而梦醒时分,她又觉得不靠聂白藜也能有今日成就。
  重生归来,她浮梦究竟是靠自己登上巅峰,还是活成了第二个聂白藜?
  浮梦回到剑锋,刚进门就感觉屋内有人。
  “谁?”
  “为什么不杀了她?”
  浮云生掀开斗篷,坐在主位:
  “我问你为什么不杀了她?是你自己说要换个更好的命格,好不容易成为清霄宗第二,你难道想前功尽弃?”
  浮梦一肚子火:“二叔,这里是清霄宗,不容你放肆!”
  浮云生置若罔闻:
  “你爹让我带话给你,抓紧修炼,争取在下一届宗门大比打败沉霁。中州浮家,绝不允许出一个万年老二!”
  浮梦喉咙哽塞,千言万语攥在心间想说又觉得对牛弹琴。
  打败沉霁?
  她一个金丹,拿什么去打败沉霁?
  纠结时,肩头一沉,浮云生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是浮家唯一的希望,二叔会竭尽所能为你铲平阻碍。”
  浮梦摇头:
  “聂白藜既然不说,证明她并无野心,也不会主动和我作对,就留她在外门蹉跎不好吗?”
  好个屁!
  养虎为患!
  但浮云生也知道侄女的脾气,遂改口:
  “行行行,我不插手,随你便。不过你确实得提升修为,否则就连碎玉也比不过。”
  浮梦咽下心中意难平:“我知道了。”
  内门风云,聂白藜统统不知,她现在一门心思赚钱。
  然而清霄宗有规定,刚入门弟子半年内衣食住行皆由宗门分配,不得擅自接任务。
  初衷是好的,大宗们别的不多,天才一堆。
  就怕哪个想证明自己,单挑地狱级难度任务丢了小命。
  聂白藜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赚钱的门路。
  最后干脆想到一个办法:借钱!
  她来到华胜胜房门口,决定不计前嫌,既往不咎。
  抬手瞬间,房门从内打开。
  “小白?正好我要去找你呢,走走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聂白藜被华胜胜拉着往前跑,不明所以:
  “去哪?”
  “望月台!”
  一路飞奔,华胜胜不仅拉了聂白藜,还找了将月离,魔族奸细鬼见愁,以及三拒兽宗的白虎姬言。
  一群人正站在望月台傻乎乎抬头望天。
  “你们在看什么?”
  “烟花!”
  将月离自动拉着聂白藜的手臂,靠近她。
  华胜胜合上金箔扇: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清霄宗历来的规矩,每收一名弟子,就放一朵烟花。今晚肯定有场烟火盛会!”
  也不知道哪学来的噶腰子规矩。
  聂白藜心中吐槽,但还是抬头和大家一起等。
  鬼见愁正在学习如何使自己合群,乖乖坐着等。
  白虎姬言从出生后一直被人追杀,还没见过烟花呢。
  日沉月升,将月离都打起哈欠,烟花还没来。
  聂白藜在心里打好草稿,用最和善的眼光看向华胜胜:“胜胜~”
  华胜胜一哆嗦,金箔扇掉在地上,看向声音来源地,似落入一汪清泉。
  那眼神,和煦又热烈,谄媚又温柔。
  霎那间,华胜胜心道不妙,大概知道聂白藜接下来要说的话。
  “小白,是这样的,虽然我风流倜傥天资聪颖卓尔不群,但其实我有娃娃亲的。”
  然而聂白藜目光依旧炽热,似乎毫不在意这点娃娃亲人伦。
  “这位有娃娃亲风流倜傥天资聪颖卓尔不群的男人,能不能......”
  “不能!”
  “借点钱...”
  ......
  晚风萧瑟,鬼见愁转身,对着黑黢黢没有月亮的夜空看得如痴如醉。
  姬言只恨兽人听觉为何如此灵敏。
  将月离挠头,借钱要说这么多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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