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已经听说谢长寂让我做将军的事情了吧?”
沈行止将她空了的杯子拿走,一边倒水一边笑道:“听说了,他在朝上说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有些武将甚至自请卸下兵符,说如果你去了他们就离开。”
赵清璃小口小口喝着茶:“最后他怎么说?”
沈行止撇了撇嘴,咧着嘴沉着声音模仿着谢长寂的话:“若是她不够资格当这个大将军,你们更没有资格了!”
“倒是让丞相有些受宠若惊,险些当时就告老还乡了。”
“他还将李榷那队人马收编,说归你管辖。”
赵清璃听到这里,一口气没有上来,呛了一口水:“李榷有受伤吗?那些将士有受伤吗?”
沈行止一边给她顺着气一边解释道:“没有,反倒是格外优待。”
“那就好。”
赵清璃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刚才跑走的小丫头又跑了回来。
身后还跟着那位宣旨的掌事太监。
太监的声音不像之前那样过于刻意的尖细,声音不大不小传入她耳中:“皇上说,若是姑娘醒了,明日就去宫中赴宴。”
“那若是我不同意呢?”赵清璃也来了脾气。
谢长寂从始至终都是这样的态度,高高在上,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那掌事太监已经抖的像是筛子一般:“陛下说,您要是不去,想想那日陛下说的话。”
沈行止在一旁插嘴道:“什么话?”
掌事太监显然也不知道,只管战战兢兢地立在原地低着头,等待赵清璃的答复。
赵清璃看了沈行止一眼,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知道了。”
掌事太监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沈行止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给她端茶倒水。
窗户的风漏进来,激得赵清璃咳嗽几声。
赵清璃盯着窗户发呆,沈行止以为她是冻着了,命人去拿个毯子过来。
赵清璃按住他的手。
沈行止一愣。
赵清璃声音还是虚弱:“我没事。”
“沈行止,陪我出去走走吧。”
已经是初秋,外面的风已经是裹着寒气。
赵清璃自从到这身体以来,就小病不断,她习惯了忍着。
这次烧了三天也是因为平时都硬挨着不说,这回才发作的这么厉害。
马车内又重新布置了一番,四处都裹上了暖和的毛垫。
赵清璃坐在里面也觉得舒适放松了许多。
沈行止在她旁边坐着,两人保持着一些距离,将她安顿好之后。
沈行止才问了一嘴:“去哪?”
赵清璃其实没有想好要去哪,只是觉得房间内逼仄,想着出门透透气。
正在犹豫着,听到来往行人的声音:“你别说这王母庙是真的很灵,上次我儿子生病,怎么都不见好,我就去拜了拜,结果当天夜里他就好了。”
赵清璃思绪飞远,想起了自己曾经也是那样,去王母庙求了谢长寂一世平安。
“去王母庙吧。”
沈行止欲言又止地看向她:“你身子受得住吗?”
赵清璃难得有些执拗:“我没事,我想去替自己求一求。”
两人一路来到了齐云山山脚。
眼前的景象却让赵清璃有些吃惊。
原本难走的鹅卵石小路已经换成了大理石台阶,甚至还装上了护栏。
山脚下也多设了一个放置蒲团的小亭子。
赵清璃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小声念叨着:“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下山采买的小道童好心地解答道:“这是皇帝陛下叫人修整的,说是虽说心要诚,但也不能跪坏了自己的身子,就差人准备了这些。”
“皇帝陛下还差人修了新的王母像,小姐可以去看看,说是仿照皇后娘娘的模样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