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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质问着,盛况眼皮子一跳,一把将手机揣进兜,不耐烦的敷衍着,“还能谁,你姐!”
  许莓不是傻子,确认无误,她气的眼角通红,恨不得与这个烂人拼了。
  盛况竟然趁着她昏迷时,偷拍她受伤半裸的照片!
  他怎么敢!
  “我会报警的!”
  许莓眉目猩红,咬牙切齿,“你这是犯法,我要告你,我一定会告你!”
  盛况拧着眉,想要将手机朝后藏,又觉得没人来,索性有恃无恐起来。
  他看着许莓,走过去,扬手甩了她一巴掌,无所谓着,“啧,你敢吗?”
  许莓本就有伤,被打的头重脚轻,整个人跌回去,摔得几乎要昏过去。
  “不是我说,你连孟二那种货色都能跟,拍你几张照片看看怎么了?”
  说着,盛况弯下腰,掰着许莓的下巴,逼着与自己对视,“还报警?”
  “许盼男。”
  他故意喊着她的旧名字,不屑的哼笑着,“你一个没人要的乡巴佬,说这话时多想想你姑和你姐,在家白吃白喝这些年,你敢把这事儿闹大吗,拆散这个家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哦,对了。”
  盛况故意用手搓捻着许莓的眼皮,狞笑着,“你不是学跳舞的吗,团里那么多人,不怕给我惹急了把你照片都散出去,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呀?”
  许莓脸色变得很难看,僵滞住,有些要哭,“盛况,你无耻!”
  但许莓的叫骂声对盛况来讲不痛不痒的。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知道她一向不受家人待见,都要被当做礼物似的献出去,根本不敢将这种损清誉的事闹大,更是无所畏惧的一张嘴便是一连串的威胁。
  许莓气的眼泪直流,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这个世上没人在意她的死活。
  她面色惨白的呜咽着,敌不过他的力气,下巴也被掰得生疼,终究是忍不住的一口回咬在盛况的手上,恨不得为自己扯下一块血肉来才算解恨。
  盛况疼的直龇牙,“妈的,你敢咬我,小贱人,我弄死你!”
  他正欲一巴掌打过去,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震响,门被人从外推开。
  来人怒喝着,“你干什么!”
  盛况被来人吓了一跳,扭头看去,见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不清楚许莓在外的关系,但来者不善,他慌忙的将许莓推开,悻悻的靠边。
  “自家人,关心关心。”
  话音未落,盛况贴着墙边,一溜烟的跑掉,徒留许莓半死不活的躺着。
  男人蹙了蹙眉,想了下,弯腰将病床摇高了些,好让许莓坐直些身子。
  起码不窝在床上,能够好好的顺直了气,不憋的一张脸通红。
  末了,做完这一切,他站直了身子,轻轻扬扬的问,“你怎么样?”
  被盛况侮辱,许莓心灰意冷的流着泪,感受着自己随床坐直了些,她觉得胸前憋着的一口气喘匀了不少,视线一收,余光被人影据着,顺势看去,目光却定了格。
  在她面前,站了个陌生男人。
  他套了件黑色的连帽卫衣,很随意的打扮,一头利落的碎发,高眉弓挺鼻梁,看人时眉眼平静又淡漠,脸上没什么表情,站在光线暗处,衬得他一张脸有些刻薄。
  但他有一副极俊朗的好皮囊,哪怕随意的站在那,都很吸睛。
  许莓愣了下,慌张的擦了擦眼泪,神色警惕着,“我不认识你。”
  被盛况背地里阴了一通,她这会儿胆颤心惊的看谁都怕。
  “程放。”
  他说着,挑了下眉,又上前一步,讲话时垂下眼帘,好让许莓辨认着,极简单的介绍着彼此渊源,“三天前的夜里,我们在烟火大会上见过面。”
  春分落日来的早,程放与许莓轻声讲话时,窗子透进来的余辉晃了她的眼,她有些不适应的偏了偏头,反倒衬得眼睫上沾染的泪渍发亮惹人眼。
  被程放注视着,许莓眨了眨眼,恍然想起了个画面。
  在漫天灿烂烟火的那夜,是他一身橙黄色衣服的附身于她的耳畔。
  既笑她将心愿讲出来恐会不灵验,更在她跌倒窘迫时出手捞了她一把。
  是他!
  是那位被她误认为是南城老乡的消防员!
  许莓红着眼,眼睫一眨,泪珠滚落至脸颊,既哽咽又惊喜,“是你!”
  程放似是感应到她的视线,顺势抬眸看了过去,一双眼深邃平静不起波澜,轻轻一掠,惹得许莓心下撩起涟漪,一时间忘了哭。
  见她发呆,程放低了些腰身试图与她平视,“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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