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挡住江折星扇的风,明确的表示拒绝,而后擦了擦汗水,侧眸问江折星,“还改吗?”
“没有了。”江折星摇头,然后又拿着书给他扇了扇风,“你去楼下吹风扇吧。衣服都被打湿完了。”
沈稷低头看了看,平时训练流的汗水更多,他带的兵也都是糙老爷们,衣服脱了都没事。
现在身边站了个江折星,他扯了扯紧贴在身上的衬衣,觉得不太雅观,但想到房子还没打扫完,也就不多折腾,继续打扫卫生。
江折星看他这么勤快,总不好坐着,但她也不想干活 ,于是偷懒取巧,拿着书跟在他后面给他扇风。
直接无视沈稷刚才的拒绝。
沈稷走到哪她跟到哪,沈稷擦家具她扇风,沈稷拖地板她扇风,沈稷去洗抹布她还是去扇风。
这栋小洋楼虽然很是洋气,但是卫生间规划的并不大,进来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有些挤了。
夏天一挤就会觉得热,沈稷倒不是怕热,而是无法忽视身边人的存在。
他似乎是忍耐到了极限,单手撑在洗手台上,把抹布往搪瓷盆里一放,一把夺过江折星手上的书,冷着脸看她:
“别跟着我。”
江折星看了一眼被他捏湿的书:“好吧。”
作案工具都被他收了,想跟也跟不了。
然后又问:“你为什么不叫杨妈妈那样的人来打扫?”
搞得她也不好偷懒。
沈稷看了她一眼:“喜欢享受?”
虽然国家已经放开了许多,但是请保姆这种事情,在现在的年代,还不适合,一是保姆的人不多,二是仍旧有可能会被批评。
江折星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她委婉说了句:“我看你好累,想让你休息。”
“苏阿姨要给杨妈妈发钱,但我没有钱发给你。”
把他当保姆了?
沈稷拧干抹布走出卫生间,依旧冷冷地道:“用不着。”
眼看他又要去忙活了,书被收了,正卷成一卷插在沈稷的裤兜里,她确实消停了一会儿,看着沈稷忙忙碌碌,像个田螺姑娘打扫整个小洋楼。
江折星休息了一会儿内心受到了谴责,决定表示表示。
想结印唤清风,又怕被发现,她的目光再次落到被沈稷没收的作案工具上。
于是她一脸真诚地走到他身边伸手,朝着沈稷裤兜里的书而去,一边问:
“我总得帮忙吧?”
江折星的卧房已经打扫干净了,现在打扫的是沈稷的房间。
正巧沈稷站在椅子上在擦柜子顶部,闻言看都没看她,头都没低一下,冷酷无情地拒绝:
“用不着。”
不过是点家务活,就当做今天的训练了。
但是下一瞬,兜里的书动了一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擦着大/腿/根。
沈稷就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罪魁祸首的手,脸黑的仿佛能滴墨。
“江夜半!”他垂眸咬牙切齿地开口,声音冷厉带着几分愠怒,眼神几乎能杀人了。
江夜半见自己的手被他抓住,双眸一亮,脑子立刻灵活变通,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悄无声息以灵探脉。
灵魂和身体融合的极好,简直就像是他自己的身体……
江折星眸光顿时闪了闪,已经有八分确定,沈稷或许是有机缘重生了。
刚刚在餐厅里和喻楚他们谈起商业上的事情,沈稷也确实很有一套。
这么一想,和这个时代的人比起来,沈稷的经商能力本身就很超前。
极可能是个重生改命者,江折星颇有种遇到同类的感觉。
而且俩人现在还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心头难免一乐。
但紧接着她眸光微微沉了几分,沈稷的身体有很多暗伤。
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受的都是什么地狱级别的训练。
这家伙是不是重活一世,搞了什么事情,把自己身体搞成这样了?
可别是重生过后,拿了什么复仇奋斗剧本,然后用力过猛了!
手腕被一只小手覆盖,沈稷愣了一下,她手心有茧子,很明显是以前在江家干活长的。
紧接着沈稷回过神来,连忙甩开江折星的手。
沈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还有几分残余的温热,瞳眸深邃了起来,片刻后又握手成拳,冷声强调:
“不用扇风,离我远点。”
沈稷说着像是担心江折星看见书还想拿,直接将裤兜里的书抽出来,扔出了窗外,然后继续拿着抹布擦柜子。
江折星本来还想再详细把把脉,结果被当成烫手山芋似的甩开。
见他把书扔了,江折星到窗边看了看沈稷扔出去的书,然后下楼去捡书,实则下楼偷懒。
看不见,就不心虚内疚了。
她捡起书找了个躺椅,搬到电风扇附近,把书翻开往脸上一盖,就享受的吹着风扇休息起来。
她现在可是病号,之前为了养这个尸体,元神也耗费颇多,多多休息才能恢复元气。
喻楚他们来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躺椅上的身影,正巧沈稷打扫完楼上的卫生,拎着抹布拖把和搪瓷盆下楼。
喻楚看着这一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拎着手上的包裹哈哈大笑的走进去,把东西放到一旁。
这是之前沈稷打电话让他们去沈家取过来的,沈稷的东西。
褚青秋提着的是从餐厅给两人带来的饭菜。
他看了一眼吹着风扇,躺在躺椅上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兄弟沈稷,家务活包揽了。
直接走过去,踹了踹江折星的躺椅:“大小姐,吃饭了。”
语气听起来极为不爽快,想到之后还要带眼前的连家务都不做的江折星去办事,就为了让她长长见识,见见世面。
褚青秋这一刻是真的觉得沈稷脑子有病,要不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他才不管沈稷媳妇怎么样。
“别睡了,你男人都干完活了。”
江折星看似在睡觉,实则躺着吐纳修行,不打坐是不想引起旁人的怀疑。
要是不小心被沈稷看见了,那可就说不清了。
现在来了这么多人,也正好证明了她没有正儿八经打坐是对的。
不然解都解释不清楚。
“欸,你干嘛?”
喻楚刚放下东西就见他态度不好,连忙叫住褚青秋,拉着褚青秋把饭菜放到桌上去。
江折星坐了起来,颇为冤枉地替自己辩解:
“是沈稷不让我跟着他,你们来之前我还拿着书给他扇风呢。”
喻楚一边摆碗筷一边道:“沈稷疼媳妇呗。江锦阳去给嫂子你拿东西了,赶紧来吃饭。”
“别叫她嫂子。”
“别叫我嫂子。”
喻楚的话音还没落下,沈稷和江折星异口同声,皆是皱着眉头。
看得出来两人都不喜欢这个称呼。
喻楚倒吸一口冷气,一句话招惹了俩人。
他和褚青秋对视了一眼,更加确信沈稷和江折星的亲事有其他原因。
看起来他们俩现在达成共识。
当初沈稷突然帮江锦阳,又和江锦阳妹妹定亲,本来就奇怪。
现在两人算是彻底得到了答案。
褚青秋直接问沈稷:“那怎么叫?要不是和你定亲了,她在我们面前,还是个小妹妹呢。才十九岁。这个年纪该去上学,你确定真的要让她跟着我们,全国各地跑来跑去?你俩到底什么情况?总得跟兄弟交代吧?”
江折星一愣,不解问:“什么全国各地跑来跑去?”
她已经规划好了,这几个月先养伤修行,修养元神,恢复身体和力量。
什么跑来跑去,她的计划里是哪里也不去,在家喝茶看书听播报。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赚钱的事情江折星一点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