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
“……和油煎一样痛！饶了我吧仙姑！！”
“……”
“你想多了，崔姑娘一生行善积福，不会下地狱的。”冷瓷眨巴了下眼睛，“她和你不一样，你连地狱都没得下。
以后再怎么转世轮回，你都不会再出现在崔姑娘的生命里，她清静得很。”
冷瓷声音清浅，却能穿过惨叫声入于他耳。
孟进气哭了。
他嚎着骂着，气得七窍生烟。
等火焰燃烧到他胸口时，他也不骂了，开始慌乱威胁，“凭什么？！你凭什么杀我！老子又没说这是老子最后的心愿！你还没完成我的心愿！
你不讲规则！
你一个修行者不讲规则，你会被天道惩罚的！”
冷瓷也不急也不怒，就弯着眼睛看着他笑。
很有耐心的样子。
……
乔筝看得眼睛发直。
之前她还在思量冷瓷究竟是人是鬼是神。
如今看来。
……冷瓷她，是魔鬼吧？
抱着胳膊打了冷颤，乔筝还不忘担心地看一眼冷瓷，“……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会被天道惩罚吗？”
“不会。”
“一只没按时投胎的鬼而已，天道怎么记得住？”
冷瓷如实道，“完成临死前的心愿，只是我的个人习惯，与天道无关。
没有心愿，也可以死的。”
冷瓷看着孟进惊恐到扭曲的脸，微微摇头，“他本可以完成心愿之后痛快离世。
奈何他太聒噪，我不喜欢，才给他选了一个最痛苦的死法。”
闻言，孟进怒嚎一声。
突然自爆了。
……
乔筝心头一跳。
……她总感觉孟进是气炸的。
不管如何，随着孟进的痕迹消散在天地间，半月沟上的火光也跟着消失。
水面澄澈，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虚幻。
乔筝的心也跟着缓和下来。
她还有个疑问，“对了，你怎么知道他们真实的故事？这也能算到吗？”
冷瓷摇头。
自然不是算到的。
冷瓷会知道这个故事，因为她上一世曾见过崔羽嫣。
上一世孟进杀了乔横后，又作恶几次。
他因缘际会得到了些实力，竟跑到崔羽嫣家中闹事，让崔家鸡犬不宁。
她那年恰好路过崔家，帮忙除掉孟进，那时便知道了他们的故事。
同时，她也顺耳从崔家人口中听到了乔筝的死讯。
想到这里，冷瓷正色看向乔筝，“你听了两个故事，可有什么心得？”
乔筝心头一突。
她不由神色怪异，心虚地干笑两声。
……怎么感觉像是被夫子问话了？
除完水鬼，还要问心得体会？
冷瓷也没非要等一个答案，只道，“崔姑娘幸运，可以及时回头，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幸运。
今天的故事，是我故意说与你听的。
孟进的嘴脸，也是我故意让你看的。
你听到了、看到了就好。”
乔筝有些懵，不是很明白其中原因。
后面的话冷瓷便直说了，“你与我之间有些因果，我送你三忌，若能做到，可以避祸。”
乔筝虽然还是很懵。
但看过冷瓷诡秘莫测的手段之后，她对于冷瓷的话还是深信不疑的。
她愣愣问，“是哪三忌？”
“——忌把狗当人。”
“——忌以己度人。”
“——忌自欺欺人。”
冷瓷一一数着，同她说道。
乔筝眼睛瞪大了，深深体会着这三忌。
“把狗当人……”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竟然有狗精？”
“——有狗精想害老娘？！”
“……”
冷瓷活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这么精彩的理解。
冷瓷没笑。
不是因为她不想笑。
她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笑出声是否合适。
乔筝见她一脸严肃，当即便问，“我理解的不对吗？你可不可以详细说说？”
冷瓷摇头，“咱们之间的因果就这么多。”
乔筝：“……”
她也第一次听到这么精彩的拒绝方式。
学到了。
看了看地上更加精彩的二哥，乔筝叹息，“荒郊野岭，也没有人烟，怎么才能把二哥带回去呢？”
冷瓷掐指算了算，道，“稍后会有马车来。”
乔筝一顿，瞬间明白，“我知道了，一定是枝枝他们不放心，跟着过来了。”
一边说着，她又疑惑道，“你为什么不能和枝枝好好相处？
像我这般急性子，和许多人都无法聊到一起，也看不上诸多扭捏做作的人。
但我认为枝枝是个不错的人，如果多了解一些，你也会喜欢她的。”
冷瓷也没有多解释，只淡淡劝解，“忌把狗当人。”
“？？？”
“什么意思？”
“你说谁是狗？？”
乔筝听着不太舒服。
但考虑到冷瓷刚救了她二哥一命，她也不好发火。
正要劝解两句，便听见不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
乔筝眼睛一亮，“狗来了！”
“不是！哎呀都是你乱说害我口误……”
“是枝枝他们来了！”
马车很快就来到他们很前。
几位少女纷纷从各自的马车上走下来。
所有人便都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乔横，一看便是落了水被救下来的。
瞧周围空无一人的样子，约莫若是乔筝她们没来，乔横就真没命了。
那……
岂不是证明冷瓷所言，并不是胡说八道？
冷瓷说乔筝听了她的就可以免灾，不听她的就会有丧。
果真如此。
众人心头一跳，不约而同看向苏然。
冷瓷可是还说了，苏家今日有丧！
“……然然，快回家看看去吧！”
不知是谁，担忧着道出了第一声，而后大家便是纷纷附和。
“是啊然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看看就放心了！”
“虽说苏大学士和伯母一向身体康健，但是，保不齐有什么难以预料的事呢？”
“……”
“真是笑话！”苏然一脸莫名，“各位姐妹都怎么了？竟被一个乞丐出身的丫头诓骗到这种程度？？
乔筝的事不过巧合而已。
怎么，还能次次都被她蒙对？
苏府若有事，现在还能不派人通知我？
你们真是，这样不祥的事也敢跟着随便乱说。若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顾念多年姐妹情分！”
众人闻言，也都不好再说什么。
和别人说这个是不太妥当，遇上脾气不好的会打人也说不定，难怪苏然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