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辉没有回答,几秒后他才抬眼看着我,面色有些异样:“江小姐,您既然没死就去找严总吧。”
我不解,唐辉看起来很想我去找严郁深。
“为什么?”我疑惑地询问了句。
唐辉放下勺,正色道:“有些事不是您想的那样,严总是有苦衷的。”
他现在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很费解,可他偏偏又不明说。
如果严郁深不爱我是有苦衷的,那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苦衷让他忍了十年。
“他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唐辉又硬生生地吐出几个字。
我一怔,垂下眼帘低喃着:“挺好的。”
对他要结婚的消息,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唐辉突然站起身,声音慢慢拔高:“江小姐,您要是不去找他,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话一说完,他转身就快步离开了咖啡厅。
速度之快让我来不及反应。
我竟没有去担忧他会不会将我的消息告诉严郁深,我更多的是对唐辉莫名其妙的言行很不安。
了解我和严郁深的事的人就几个,卢佳琪和楚萧一直为我抱不平,但是在唐辉滤走看来,好像严郁深受的委屈比较多。
严郁深的苦衷,他会有什么苦衷?
唐辉不肯明说,我又不可能去找严郁深问,我只好先按照卢佳琪发的定位去了宾馆。
在离宾馆不到三百米的地方,我像是被命运安排好了一般看见了严郁深。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一家精品店的橱窗前,目光定在一个八音盒上,眸光亮却有些无神。
我站在一旁商铺门后的易拉宝后,紧盯着他的脸。
严郁深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终于眨了下眼睛,转头环顾了下四周,有些倦意的脸上挂着茫然的表情。
我心不由一紧。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他此刻给我的感觉就像个懵懂的小孩。
忽然,他捂住脑袋,脸上的茫然陡然变成了痛苦。
我下意识地要奔过去,却又在跨出一步后停住了。
在他的记忆里,我已经死了,我现在过去又算什么呢?
一时间,我的心仿佛又感受到了离婚那天的锥刺感。
好在严郁深很快的恢复了过来,他仰着头,紧蹙的眉似是带着千缕忧愁。
我看他转身离开了,才缓缓走到他所站的地方。
他目光停留了不知多久的八音盒,有点像我在他二十五岁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但是不到两年那个八音盒就坏了,我就把它放到了杂物间,整整六年都没有再拿出来过。
我手不禁覆在橱窗上,眼角的凉意让我更是百感交集。
他不爱我,但是记得我,这便足够了吧。
我抬头擦去眼角的眼泪,离开了。
宾馆房间里,卢佳琪和我妈正在看电视。
见我两手空空,卢佳琪忍不住问道:“你去哪儿溜达了,都不带我。”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忘记自己要买东西了,随便走了两圈。”
卢佳琪拧了拧鼻子,表示了对我的不满后穿上鞋打了招呼便走了。
我有些疲倦地躺下,妈突然问道:“眠眠,你是不是想去看严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