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这不是江首辅家的千金吗,怎么出个门连软轿都不坐了?”
江浸月与苍青还没走多远,就被几人拦下。
为首的人身着锦绣,发冠上的金玉显眼之极,皮相倒是不错,可惜是个草包。
手上拦在两人面前的鞭子是金丝编制而成的,太阳底下还有些晃眼,活脱脱暴发户的气质。
苍青正要上前,被江浸月拦了下来,“等等。”
“哟,还挺识相,你看,昔日高高在上的江家小姐,如今遇到小爷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竭尽所能地嘲笑着眼前的人,耀武扬威般地将手上的鞭子甩了甩,破空发出了声音。
“黄霸天,你又来强抢民女了?”围观的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插了一句嘴。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跟着我的那tຊ可都是自愿的,个个都是明媒正娶。”黄霸天挥了挥鞭子,倒也不恼与人调笑起来。
“你是要娶这位姑娘当你的二十几姨娘?”或许是人群聚集,有的人也胆子大了起来,平日里见着这恶霸可都是绕着走的。
“二十七姨娘,怎么样?江小姐,要是不喜欢这个数字,也可以随便选。”黄霸天绕着江浸月转了一圈,摸着下巴不断点头。
“都!不!喜!欢!”江浸月瞪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黄霸天是京州太守的外甥,平日里作威作福,根本没人敢惹。
“别给脸不要脸,小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自己清楚。”黄霸天的脸耷拉下来,往地上啐了一口,模样十分粗鄙。
“哦,那你说说看,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江浸月眨巴着眼睛,笑容不减。
“罪臣之女。”黄霸天露出了一口白牙,出口带了十足的鄙夷,“你若是识相一点,我也可以告诉我舅舅,让他帮你一把。”
“一个京州太守,我需要他帮我什么?”江浸月嗤笑一声,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今日早朝过后,我舅舅就要上任京州直隶总督!兼任巡抚!”黄霸天说着话,连胸膛都挺起老高,似乎要上任的是自己一样。
“那看来好像很厉害,我依稀记得上一个巡抚,死得还挺惨的呢。”
江浸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良久不知想到了竟哈哈大笑起来:“听说喂了陛下的狗吃了。”
“也不知道陛下的狗吃饱了没?这第一次吃人就吃的是京州巡抚,下一个至少也得是一个巡抚才行。”
“往上数,直隶总督似乎也行。”
江浸月似乎真的在思考可行性,即便这种事情听起来是多么荒唐。
人群中也哄笑起来。
“谁敢笑!”
“你!大胆!”
黄霸天将鞭子甩开,直直冲向江浸月的面门,本以为这新的金鞭今日要见血了,却没想到鞭尾被苍青死死地捏在了手里,即便是力大如牛的他也没拽动。
“黄霸天,你不行啊,连个小姑娘都争不过!”
“是啊,这姑娘看着瘦瘦小小的,没想到还挺厉害。”
“你这鞭子,瞧着还不错。”两人僵持不下,江浸月用手摸了摸,金子做的鞭子就是不一样啊。
“啊?”黄霸天一愣神,苍青手里猛一用力,鞭子已经易手,江浸月从他手中接过,只是一个呼吸间,拿到鞭子就重重地朝黄霸天身上甩去。
破开皮肉,发出了沉重的一声闷响,随即就是黄霸天杀猪般的惨叫。
看热闹的人瞧这状况不对,连忙四散逃离。
而鞭子落在黄霸天身上,鞭鞭都抽在同一个地方,疼着呲牙咧嘴,想要爬起来,又被一鞭子抽倒在地面。
“我舅舅不会放过你的!啊!”黄霸天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行啊,让你就来中兴街找我,我倒是要看看他是怎么放不过我?”江浸月收起了鞭子,用得还算趁手,索性就没收了。
他只是将目光移向黄霸天身后的几个人身上,那几人连忙低下头,甚至都快跪到了地上,生怕下一秒鞭子就抽在了自己身上。
“中兴街?那里有住户吗?”有人疑惑道。
“那里只有一家住户。”也不知是谁反应了过来,声音里都有些颤抖。
“我呸!别以为小爷这几年在京州是白混的,京州街根本没有住人!”
那里只住着一个煞神!
“那你好好回去问问你舅舅,问问他,我是不是在中兴街住。”
平民百姓不知,只当她在逞强,但也到底被她的胆识折服,黄霸天是何许人,那是在京州里横着走都没人敢管的二世祖。
不过,江浸月如今的身份,这但凡在朝廷中做官的,恐怕没人不知。
江浸月就是要让京州的人都知道她现在不是好惹的。
江浸月晃了晃手上的鞭子,黄霸天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抖了几抖,腰间环佩叮当,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配饰。
生怕也被江浸月抢走。
“鞭子是我的,你,你还我。”江浸月的力气小,倒是也没见血,即便如此,也疼得他直吸溜。
“现在它是我的了。”江浸月眉开眼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还带着几分狠意。
“倒是还可以,让你再体验几下。”江浸月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淬着最毒的毒液。
黄霸天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小弟此时瑟瑟发抖,他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我,我错了,我认你当大哥!我有眼不识泰山!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江浸月眯起眼睛,不屑地笑起来,与苍青转身离开,幽幽地留下了一句话:“直隶总督的亲外甥,我可担不起。”
不过,今日楚朝上朝,估计父亲的位置也会有人代替了吧。
“小江姑娘,没想到你鞭子使得这么厉害。”虽然力度不大,但也有自己的章法,而且对鞭子的控制力很强。
苍青他们从小几乎所有的兵器都接触过,直到选出最趁手的,他当时鞭子和剑使得都还可以,最后还是选择了剑。
“是吗?那你以后教教我吧,我以后也好有个本事防身。”
“好。”
而另一边,被一上午的吵吵闹闹烦得要死的楚朝终于从大殿出来了,揣着心事转身就去了司礼监。
司礼监的门房里有两个小太监当值,见到楚昭连忙起身行礼,没想到楚朝却盯了他们许久,直到盯着他们心里发毛,才说了一句:
“你们跟我来。”
“把裤子脱了。”
“让本督看看。”
楚朝的声音如古井无波,说出的话却让人震惊万分。
其余人一片哗然,督主这是要……
要找对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