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二老得知苏向晚年后还有场官司要打,主动提出在上海多待一段时间。
苏向晚知道他们是舍不得小橙子,也就没拒绝。
小橙子也还在之前的幼儿园,她决定等自己没那么忙之后,再去物色新的学校。
官司开庭当天,盛宏名力挽狂澜,让苏向晚胜诉。
走出法庭的时候,苏向晚觉得轻松了不少。
出走的模特因为被判赔,再看到她时都不敢继续趾高气昂。
苏向晚刚和盛宏名道完谢,察觉到包里的手机在不停震动。
她打开包拿出手机,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消息也在不断弹出,很快她看到苏母发来的消息。
【你忙完了吗?我们都在医院,小橙子已经在检查了。】
苏向晚的心猛地揪起,还没点开看之前的消息,来不和盛宏名打招呼,她就已经朝门外跑去。
不敢耽误时间,苏向晚都没敢在车上再确认一眼,上车后猛踩油门,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医院。
和导诊台报过名字后,她才找到手术室外。
苏父苏母,甚至江崇年和江江还有江江的妈妈都在。
连幼儿园的园长也在。
看到这个阵仗,苏向晚的腿一阵发软,倚着苏母的手臂才站稳,声音都因为过度紧张而变形。
“小橙子怎么了?她怎么了?”
园长先站了出来说明情况:“小橙子在课外活动的时候,从滑梯上摔了下来,撞到了头。”
苏向晚不可置信看着他:“课外活动不是也会有老师在旁边吗?她为什么会摔下来?”
“当时的情况老师并没有看到。”
“那监控呢?”
园长一阵沉默,苏向晚猛地上前揪住他的领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那么小的孩子课外活动,老师看不到,监控也看不到!”
苏向晚激动不已,园长也不敢多说什么,苏父苏母上前拉她,一旁的江崇年也走了过来。
“当时滑梯上只有小橙子和江江,江江看到之后很害怕,说是自己推的小橙子。”
苏向晚看向他,听见他继续说着:“但小孩子说的话,我们也不敢全都相信。”
“我就带着她待在这里,等小橙子出来,再问小橙子,可以吗?”
苏向晚说不出话,江崇年的眉心也舒展不开:“对不起。”
苏向晚朝他身后看去,江江满脸泪痕,牵着妈妈的手靠在墙边瑟瑟发抖。
江江的妈妈也满是歉意地看着她。
苏向晚看不下去,只能憋屈地背过身去。
她不想听江崇年说话,也知道自己不该怨恨一个孩子。
可她的孩子躺在手术室里,她不是圣人。
她现在连这一家人都不想看见。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苏向晚赶紧跑了过去。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医生却只是叫她先冷静,才看向她身后的人。
“你们是孩子的亲人吧?”
苏父苏母都点头,医生扭头看向在场其他几个人:“你们谁是O型血?小孩需要输血,血库刚刚被调走了一批,还没补上,你们谁能给小孩输血?”
苏向晚的心猛地一沉,朝江崇年看过去。
果然,下一秒他立刻上前:“我是,我可以……”
苏向晚冲过去拉住他:“不,你不可以!”
江崇年的妻女就在一旁看着她,她只觉得此刻有千万把刀在凌迟她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情形?
江崇年也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她要阻止自己。
可苏向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只知道,必须要阻止江崇年。
苏母见她这样,以为她是对过去耿耿于怀,也急得不行。
“他能救小橙子!你就不能放下过去的恩怨吗?”
苏母紧紧抓着她的手,仿佛她不松口,小橙子就没救了。
苏向晚的眼泪不停往下掉,女儿的伤势未明,现在还需要输血抢救。
她的神经每跳动一下,头就更痛一分。
所有的声音砸向她,让她眩晕不止。
强烈的耳鸣声响起,苏向晚崩溃地抱住头,大喊着:“直系亲属不能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