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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愈发寒冷,到处都大雪封山,地里也没什么活可以干,陈氏干脆带着朱成刚去店里帮忙了。
  镖局也暂时关门了,祝青山没事做天天往山上跑,猎回来的野鸡兔子吃都吃不完,给亲近的几家都送过之后干脆做成风干鸡风干兔,过年的时候也能添道菜。
  说起过年,现在也是时候该做腊肉了,刚好隔壁花溪村有人杀了猪,祝青山去晚了只抢到几个猪蹄排骨猪心什么的,虽然全是她爱吃的,但是也得装些香肠和腌些五花肉。
  从空间里拿出些肉,瘦的装了十多斤麻辣香肠,没有工具她只得用筷子一点点的往里面装,要不是实在好这一口真的想摆烂了。
  盐和香料炒熟,均匀的抹在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上,放在干净的盆里腌上五天左右。另外一条猪后腿她打算做成火腿,同样的步骤只不过盐要抹厚点,腌制的时间也更长。
  腌制时间差不多了,用热水洗干净穿上绳子挂在竹竿上,再点燃柏树枝熏上一天就挂在干燥通风的地方吹上二十天左右就可以吃了。
  青田县过年几乎不做腊肉,因为离海比较远,盐的价格不便宜。做腊肉的盐省着点吃可以吃很久了,所以没什么人做腊肉。
  豆豆时不时的坐在腊肉下面流口水,惹的祝青荷不得不经常盯着它。
  这日,阴沉了许久的天气终于放晴了,李溪越祝青山决定去县里逛逛顺便视察一下鱼火锅店。
  天气好出门的人也多了起来,店里生意不错,大中午也零零散散有七八桌人。
  祝青林看见二人就像看见了救星,“哥,嫂子,有人来找我们麻烦了!”
  “怎么回事?你哥呢?”李溪越忙问道。
  祝青林往后厨大声喊道,“哥,青山哥和嫂子来了,你快出来。”
  祝青木看一脸沉重的把人带到后院,“我们店被人盯上了,张老爷的侄子看中了我们的配方,已经带着人来找我几次了。他威胁我,如果不给就说我偷了张记的配方要把我送去牢里。”
  怕陈氏太冲动了惹出大事,这几天他都不让她来店里了。
  李溪越震惊了,居然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你没去找沈正明吗?好歹是个捕快,他们怎么也能给点面子吧?”
  “正是这样我才不能害了正明,那张老爷有个女儿嫁给了县丞,让正明知道的话连他也讨不了好。”
  祝青木愁容满面,这好日子才过了几天,怎么就有人看不惯呢。
  “那县令呢,他也不管?还是说都是官官相护?”
  “溪越你别着急,我们镖局谢镖头和县令大人打过交道,是京城来的清贵人家,他不是那样的人。”
  祝青山让李溪越冷静下来,县丞头上还有一座大山压着,还算不上只手遮天。
  “祝青木!快给爷滚出来!”
  凶神恶煞的小混混一出现就喊打喊杀的,店里吃饭的人被那么一吓都匆匆逃离。
  “唉客官,你们还没给钱呢!”祝青林追出去人都跑光了,转眼间店里就只剩下那群小混混。
  “祝青木呢?快叫他出来!”
  “我在这,你们能拿我怎么办?”祝青木早已被这群人弄得烦不胜烦。
  “怎么办?再不把我们张记酒楼的配方还回来就抓你去见官!”那领头的极为嚣张。
  “据我所知,张记酒楼还没有关于鱼的菜品吧?这偷配方的说法又从何而来?”
  “你又是谁?妇道人家就给男人暖暖被窝就好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那混混见李溪越肤白貌美,眼神很是猥琐。
  祝青山把李溪越护在身后,“再乱看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那混混见祝青山长得高大,心里怯了几分,转眼又想到他兄弟众多,怕他做什么?
  “我说兄弟,可是这位姑娘先多管闲事的。”
  李溪越站出来,“怎么是多管闲事呢?我是黑沙鱼火锅的另一位东家,你说我该不该管?”
  “哟,还是女老板,可惜很快就不是了,我们刘哥看中的方子你不给也得给。”
  “是吗?那我们走着瞧吧,青林,去报官。”李溪越不想再跟他们废话,又跟看热闹的打招呼,“各位街坊们,大家也看到了,我们正正经经的开门做生意,跟张记酒楼也无冤无仇,而他们为了强要我们的配方甚至污蔑我们另一位东家偷盗。”
  “小女子一家都是平头百姓,遇到不平的事只能请一县父母官为我们做主。请大家放心,我们相信衙门一定会还我们公道的,到时候还请大家继续到黑沙鱼火锅捧场。”
  “好,等你们回来我一定再来捧场!”
  “没错,这张记也太霸道了,自己吃肉连汤也不许别人喝。”
  “说起来,我有个表弟本来开了一个卤煮摊子,方子也是被那刘喜给强抢去了,还不许我表弟继续开…”
  “这也太霸道了吧…”
  “谁让人有钱有势呢?我们这些小百姓斗的过人家。”
  那领头的混混本来是拿报官吓唬吓唬人的,谁知道李溪越二话不说真的去报了官,他赶紧给小弟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找刘哥。
  很快,沈正明就带着一群衙役过来了,问清了情况将两拨人都带到了县衙。
  刘喜一脸不爽的到了县衙,这几个杂碎居然不识抬举,一会儿定要叫他们好看。
  县丞杜方勇本来正和一屋妾室左拥右抱花前月下,表弟却派人来说他被告上衙门了,这青田县除了张玉峰谁敢这么不给他面子?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不行,他得去给表弟做主。
  等他到时已经张玉峰已经开始审问了,“谁为原告谁为被告?所为何事?”
  李溪越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封建社会该低头还是得低头,“大人,民妇姓李,前不久民妇和堂兄合开了一家吃食店铺,我们本本分分的开门做生意,谁知道刘喜三天两头的派人上门要挟让我们交出配方,不然就又打又砸扰的小店没办法继续开下去。这一切都有附近街坊和店里客官可以作证,民妇不曾有半点假话。”
  张玉峰又问刘喜,“可是如此?”
  刘喜狡辩道,“大人,小人冤枉啊,这黑沙鱼火锅的东家祝青木原本是我姑父张记酒楼的学徒,前些日子大师傅研究出了新菜品还没正式推出,配方就被祝青木偷了,他打死不承认,张记仁慈没把他送官只辞退了他。谁知道不久后他就用张记的配方在小阳街开了一家吃食铺子,我张记的独门配方怎能让他人拿去挣钱,我不过为了讨回方子才不得已如此啊。”
  “大人,小人绝对没有偷张记的配方,这是我嫂子研究出来的,小人有说一句谎话就让我天打雷劈。”祝青木急着辩解。
  “你说没偷就没偷?张记那么大一个酒楼用的着冤枉你?还是老实交出配方,免得自找苦吃。”杜方勇坐在张玉寒下手,暗暗的给祝青木施压。
  李溪越打断祝青木试图反驳的话,“大人,我们到底偷没偷配方县令大人自然会查清楚,不过全青田县的人都知道县丞大人是张老爷女婿呢,这断案要是遇到被告和衙门的大人有亲戚关系,是不是该避嫌呢?”
  “哦?还有这样的事?那确实要避嫌是不是啊杜大人?”张玉峰看着杜方勇笑的耐人寻味,这老东西仗着他才上任不久就不把他放在眼里,没想到土皇帝做久了今天居然踢到铁板了?
  “你…你…”杜方勇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当即就想让人把李溪越拖下去打板子,却碍于张玉峰还坐在上首,而不得不生生忍下来这口气,袖子一甩就大步离开了公堂。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刘喜大声喊着,“表哥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肃静!”张玉峰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刘喜顿时就缩成一团成了个鹌鹑。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刘喜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祝青木偷了配方。
  而李溪越这边却能说出配方中的所有调料和配比。
  孰是孰非已经很明显了,张玉寒丝毫不顾杜方勇的面子判了刘喜杖责二十,赔银五两。
  杜方勇恨得牙痒痒也暂时拿张玉峰没办法,谁叫他官大一级压死人,京城里还有个了不得的爹呢?
  不过无权无势的李溪越几人却被他盯上了,他当县丞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吃瘪,他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李溪越几人说了一大堆赞美奉承张玉峰的话后就离开了县衙。
  祝青山一路上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你怎么了?”
  李溪越不解,这件事不都解决了吗?
  “杜方勇此人睚眦必报,我们得罪了他,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怎么办?我们不过是平头百姓,随便扣一个罪名给我们就完了。”陈氏急的快哭了,早知道就把配方让出去了,这民和官斗哪有好下场的?
  “娘,你急什么?他要报复我们也不会选这个时候,我们出了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而且不是还有县令大人在吗?”祝青林开解着陈氏。
  “对的,大伯娘,这件事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吧,今天大家都累了,下午就关了店休息一下吧。”
  李溪越嘴里劝着陈氏,心里却没那么乐观,杜方勇就好比一条毒蛇一样,只要让他找到机会,就会给他们致命一击。
  该怎样破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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