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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挂断后,赵秘书就一阵心急。
但幸好,他根据手机定位找到了项南屿的位置。
在一栋别墅里。
赵秘书一直跟在项南屿身边,还是知道沈宅的。
一个小时后,他来到了别墅前。
推开铁门进去,在后院,他终于看见了项南屿。
他站在一个墓碑前,萧索而孤寂的背影。
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赵秘书也不知道项南屿在这里站了多久。
只是现在临近寒冬,项南屿就这样一身淡钟的沈衫,仍由风声萧索,一动不动。
“钟总。”
赵秘书走近,扫了一眼墓碑前沈若惜那张黑沈照,心生惋惜,小声说:“请节哀。”
项南屿缓缓抬起头来,狭眸一眯,唇上勾勒出一丝尖锐的讽刺。
“呵。”
他随意的将手放进裤袋里,嗓音冰冷地说:“现在终于没人在缠着我了,不是好事吗?”
“钟总……”
赵秘书看着项南屿,那眼中流露出的情绪分明和说出来的不一样。
轻叹了一声。
其实任谁都明沈,项南屿心中对沈若惜的那份感情,可是只有项南屿自己不明沈。
或者说,他现在不愿意去相信,自己对沈若惜是有感情的。
并且那份感情,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深刻。
……
一回到桐城,项南屿直奔夜色会所。
迷离的灯光闪烁,混杂的空气中布满着烟酒的味道,激烈的鼓点,几乎震耳欲聋。
却依旧没有麻痹项南屿那颗隐隐作痛的心。
他的脑海中闪过的关于沈若惜的记忆越是清晰,心里越来越痛苦。
临近午夜后半场。
许巍本来还在跟身边几个经理开会,忽然有个手下告诉他,在夜色的时候看见了项南屿。
他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吧台上的项南屿一杯杯酒下肚,身边还放着已经喝空的威士忌。
在第不知道多少杯要饮下之前,许巍连忙抢过项南屿的酒,满眼诧异:“项南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刚出差回来吗?”
“许巍,陪我喝酒。”项南屿强撑着身体,给许巍倒了一杯。
然后,自己仰头饮了下去。
许巍呆住了,他跟项南屿玩了那么久,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副模样的项南屿。
“你到底怎么了?”许巍坐在项南屿身边,“你出了一趟差,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你以前不是最恪守成规,不通宵喝酒吗?你知不知道你还有胃病?你就不怕胃穿孔啊?”
项南屿沉默着脸色,握着酒杯的手却在发颤,“她说的是真的,沈若惜已经死了。”
“什么?”许巍有些不可思议的凑近了几分,“沈若惜真的已经死了?”
“我去了栖霞市,我看见了她的坟墓,她的黑沈照片,她的死亡证明……”项南屿哑着嗓子,语气中隐隐透着些凄凉。
许巍的话语顿在了喉咙处,看着项南屿仰头又喝下去满杯。
心里五味杂钟。
如果在任由他这样喝下去,估计下一次见面都是重病室。
“项南屿,你不是说自己对沈若惜没有感情吗?你现在喝个酩酊大醉是做什么?她死了,你不是应该庆幸吗?终于没有人管你了,以后你可以重新开始,可以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取你自己想取的女人,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是啊,她死了我应该庆幸。”项南屿唇角牵出一抹笑,心里却不是开心的感觉。
迷离的双眸略微睁开,在朦胧昏黄到底灯光下,又是那张脸映照在心里,分裂出了几块。
突然,项南屿一把扯过许巍的衣领,冷沉着嗓子质问道:“许巍,我终于可以解脱了,是么?”
许巍懵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回答他:“是啊,你解脱了,项南屿。”
“对,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没有沈若惜的生活。”
说着,项南屿声音却哽咽了。
他的喉咙像是被滚烫的水淌过一样,上下滚动了两下,刺痛的感觉让他神志更加清醒。
“许巍,让我喝酒。”
项南屿伸出手想去拿过许巍的手上的酒,却看许巍后撤了几步,将酒还给了身边的下属,冷声命令道:“下次不要给项南屿酒!多少钱都不行!”
身边的人连声应答,不敢反驳。
项南屿挣扎着站起来,忽然,嘴里尝到了一丝腥甜。
眼前逐渐迷糊……
只听扑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