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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陆夕惜看了下时间,离开了剧场准备去晏氏。
时间已经不早了,走进公司时已经没有其他员工了。
靳越舟的办公室在大厦的顶楼,上去的电梯需要用系统内留存的指纹。
陆夕惜看着那个验证的区域,心尖微颤。
她通过了验证。
指纹是一开始靳越舟就让她和晏今оазис宜录入的,方便她们找他。
可一直以来陆夕惜从来没有进公司找过靳越舟。
一是不想打扰靳越舟工作,二是不想在所有人面前被认为是靳越舟的小辈。
没想到第一次用上,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陆夕惜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小叔?”
里面没有人应声,可办公室里的灯还是亮着的。
陆夕惜再敲了几下,办公室里还是没有动静。
她心里顿时生出几分不安的情绪。
陆夕惜按住了把手,发现门没锁便直接推门进去。
一眼就看到靳越舟倒在办公桌上。
她顿时心下一慌:“靳越舟!”
她过去拍了拍靳越舟的背,可是靳越舟没有反应。
陆夕惜抬手去探他的额头,体温有些烫人。
不等她把手收回来,靳越舟便迷迷糊糊睁开眼,抓住了她的手腕。
陆夕惜吓了一跳,随即担忧地开口:“靳越舟你醒了?”
靳越舟的眼神迷离,眼前陆夕惜的脸模糊不清。
他哑着喉咙:“溪芷?我是在做梦吗……”
陆夕惜挣了挣,发现挣脱不开。
对上靳越舟迷离的双眸,陆夕惜顿时说不出话来。
靳越舟手心里炽热的温度灼烧着陆夕惜的肌肤,那温度直达心底。
下一瞬,靳越舟便又闭上了眼睛。
陆夕惜看着昏沉沉的靳越舟,心中有些无可奈何。
她把晏淮扶到轮椅上靠好,推着他离开了公司大楼。
医院里,陆夕惜忙前忙后,一身疲惫地坐在病床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靳越舟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平日里冷若冰霜的脸添了几分病气。
陆夕惜盯着他的脸,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
靳越舟好像瘦了些,双颊有些药凹陷进去的架势。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靳越舟……”
陆夕惜心中有些无力,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靳越舟。
自从她选择留在国内开始,她就一直在思考该如何正视她和靳越舟的关系。
他们之间的那一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
要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但转念一想,靳越舟除了没有回应她的感情意外,其他事情几乎是都尽力满足她。
加上靳越舟为了救她,天之骄子沦为残疾。
当时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导致神经组织已经坏死,救治不过来。
四年来,周围的人都在说事情已经过去了。
陆夕惜却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过。
真的过去了吗?
因为她,靳越舟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她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靳越舟,心中的那股愧疚的情绪忽然就被无限放大了。
她本该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的。
可承受这个惨痛代价的人却换成了靳越舟。
她喃喃道:“如果当初是我就好了。”
病房的房门被人推开,陆夕惜回头看过去,眼神一怔。
是叶朝语。
她站起身来,神色有一瞬间的无措:“叶小姐。”
叶朝语也像是没想到陆夕惜会在这里:“溪芷?你不是回奥地利了吗?”
“没有,我准备回国发展。”
陆夕惜声调轻微,叶朝语点了点头:“阿渊他怎么样了?”
“发烧,还没醒。”
陆夕惜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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