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房中无事,不用担心,你快些去睡吧。”白若潼回。
“可婢子明明听见房中有人在说话,小姐你快些将门打开。”翠儿叩门声不绝于耳,越发的剧烈。
白若潼咬咬牙:“翠儿,休要打扰我歇息。房中刚才来了一只老鼠,我不过是在打老鼠罢了。”
顾炎卿目光一冷,她又将他比喻为老鼠?
“房中怎会出现老鼠,小姐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你快些将门打开,若是你不开门,婢子便唤人来了!”
她路过时明明听见房中有人说话的声音,细细听去似乎还是个男人。想不到白若潼竟然敢与男人深夜私会,还将人带入自己的闺房。这么大的把柄,她可要牢牢抓住。
白若潼咬咬唇,急得快要跺脚。若翠儿真唤人来了,她与顾炎卿可不就露馅了么?有关他们二人的流言早已在都城传得沸沸扬扬,若是再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老太太定是会气晕过去。
正着急上火者,她目光突然瞄到一旁的水盆子,一个计谋涌上心头。她回头压下声,小声道:“你,躲上去。”
顾炎卿眼眸微动,扫了一眼她所指的房梁,脚底微微用力,跃了上去,眼中流露几分玩味低头打量着她。
白若潼从柜中拿出灰色貂绒大氅,将毛一一剪下置入水盆之中。盆中之水在与顾炎卿包扎时已经浑浊成一团血污,她搅动两下,抱着盆子来到门口。
翠儿仍在叩着门,白若潼打开门栓,翠儿正要大步迈入门槛中时,白若潼一盆血水冲着她的脸浇了下去。
翠儿惊呼一声,全身上下顿时淋了个彻底,水中的貂毛粘附在她的头上,脸上,身上,很是狼狈。
她如同一只受惊的落汤鸡,跳着脚嗷嗷大叫。
白若潼勾起一笑,扔掉手中的盆子:“翠儿,你站在门口做什么?我正要往外倒水呢,这不巧了,全倒在你身上了。”
“小姐……这……这是什么水啊……”翠儿的脸色煞白,将手指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子的血腥味冲入鼻口。她拍着衣上的灰色毛发,心一阵的发麻。
“我不是与你说过么?我在打老鼠。老鼠打死了,我将它剁碎在盆子中了。”白若潼说罢,拿过桌上的匕首。匕首上血迹斑斑,寒光渗人。
“你……你真的是在打老鼠?”翠儿的言语中含着哭腔,脸色一会儿铁青,一会儿通红,如变色龙一般。
“可不是么?”白若潼俏皮一笑,嘴角勾起狰狞的笑意,“这老鼠害得我没有睡好觉,我自然要将它剁碎了解气。”
翠儿尖叫一声,后退连连。她跳着脚拍着身上的貂毛,恨不得将衣服全脱光才好。
白若潼见她退出了房,又跟了上去:“翠儿你先别动,你脖子上挂着老鼠的肠呢,我帮你拿了去!”
翠儿怔怔,顿时感觉脖子上冒出许多鸡皮疙瘩。她扯着嗓子崩溃大叫,跑出了边廊。
翠儿一走,白若潼拍了拍手,掉头回了房中,闩上门栓子。
顾炎卿从房梁上跃下,轻笑道:“你真是一个机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