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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时,师傅给了她一颗假死药。
他说:“倘若你的夫君移情别恋,你可以服下此药脱身。”
她将这个秘密保守了五年。
成婚五年,夫君一直待她恩爱如初。
可就在她以为他会一辈子这样爱她时......
夫君却为了迎娶长公主,将她挑断筋脉困在后院奄奄一息。
后来,她死遁在夫君迎娶心上人那日。
她死得太干脆,没有看到权倾天下的首辅在得知她死讯后,一夜疯魔。
.…
为救夫君,她武功尽失。
可成婚第三年他却爱上长公主,将奄奄一息的她囚禁在阴暗后院。
逼迫她接受他迎娶长公主。
皇帝下达赐婚圣旨那日,他拿出一本册子放在她面前。
“你做好妾的本分,操办好婚礼迎接主母进府。”
冷漠的话语回荡在屋内。
她心像被无形的手握住,几乎要窒息了一般。
她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直直望着他语调微颤,一字一顿:“你要我给你们操办婚礼?”
她和他是在行刺呼揭安日的前一夜,拜的天地。
她连喜服都没有。
只有他指着心口的誓言:“天地为证,我此生永不负你。”
可如今,他却要自己来给他们操办婚礼?
她目光中的脆弱让他微微一愣,
许久后他语气带着安抚:“你之前冒犯公主陛下震怒不已,这次你操办好婚礼,我才有由头放你出来。”
这可笑的解释,她根本不想听。
她只是沉沉望着他:“我问你,你真的觉得是我推了她?”
他皱起眉,语气有些不悦:“她一个深宫弱女子,怎会有胆子陷害你?”
人人都说长公主金枝玉叶,愿甘为平妻,算是给了她好大的面子了。
她不愿,当日便去了皇宫要求收回成命。
结果却与长公主起了冲突。
女人自己不小心跌落台阶扭到了脚,她便成了罪魁祸首挨了五十大板。
他便以她冒犯长公主为由,将她软禁于此。
他将册子放在她手边,留下一句话:“按照此贴尽快备齐。”
便起身离开了。
女人有没有胆子不重要,她不信自己才可笑。
她视线移向通红的折子,大红'喜'字像刀一般刺入心口。
若是从前,她武功还在,他和小皇帝断不敢这般对待她。
但如今自己只能任人宰割。
这一刻,她无比后悔替他挡下那柄带毒的箭,也无比后悔三年前在刺客手中救下他们。
后来,她帮助他顺利扶持七皇子上位。
原以为局势稳定,他会为她寻找武功恢复的法子,却不想得来的却是他即将迎娶长公主的消息。
许久后,
她从枕头旁拿出一个小瓶子,指尖不断摩挲着。
这里面装的是师父留给她的假死药,
也是留给她最后的一条生路。
这天之后,她被解除禁足忍受着痛意去
置办聘礼。
可没想到婚礼前夕,她竟又被长公主诬陷下毒。
她看着砸在她脚边的鸳鸯同心如意佩。
随即一堆人浩浩荡荡走进。
宫中的侍卫、御前伺候的沈公公以及跟在后面的他。
她视线环视一圈,定在他身上语气不解:
“我为什么要给她下毒?”
他没有言语。
反倒是公公怒斥她:“这麝香之毒会导致女子不孕,定然是你嫉妒大人心仪公主,才会下这歹毒的麝香之毒争宠。”
她笑着点了点头,
语气凉凉的附和他的话:“够歹毒,的确是心思歹毒之人才能想得出来的招。”
公公脸色一变,掩饰一般地扬声道:“大胆!来人!快将她拿下。”
她没有理会公公,
只是紧紧盯着他问:“大人怎么看?你觉得是我做的吗?”
对上她悲凉中带着讥讽的视线,眼看侍卫就要上前拿人,他心口骤紧开口:“慢着。”
侍卫停住脚步面面相觑。
他的视线停在丫鬟身上。
她心中一沉。
下一刻,就见他一指丫鬟:
“那些聘礼都经过此丫鬟的手,先将她拖下去审问。”
这审问怕就是要屈打成招了。
侍卫上前就要拖走人,她脸色铁青地上前阻拦却没人理会她。
看着这一幕,她内心的无力、愤怒、悔意交织在一起。
眼见丫鬟要被拖出院子,她终于爆发了。
她上前一把将侍卫的手折断,将丫鬟拽回身后,迎向另一个挥刀而来的侍卫。
霎那间,几个侍卫就倒在了地上。
在场所有人都面露恐惧,公公大惊失色,嗓音变调:“她不是武功尽失了吗?!”
他脸色格外难看的打了一个暗哨,顿时几个暗卫就将她制服压跪在了他的脚下。
他一垂眸,眉梢眼角尽是疏冷:
“天子脚下胆敢无缘无故杀人,你可知罪?”
知道此次事情难了。
她心思百转,终于丹唇翁合:“你可还记得,五年前的沼泽之地你给我的承诺?”
五年前,他在沼泽之地中了瘴气。
是她不顾生命危险,前往巫族,取得解药。
苏醒后他便给了她一个承诺:“此次救命之恩我铭记于心,若以后您有性命之忧,本官也定救您。”
之所以把五年前的事情拿出来说,是因为这是他们成婚之前发生的事迹。
两人在一起之后。
她无论再救他和皇帝多少次,也没有收到过承诺。
他拧起眉,沉默许久,他还是认下了此事:
“这是两件事,你和她,只能取择其
一。
她望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丫鬟,又看了一眼冷漠至极地他,
扯了扯嘴角:“放了她,要杀要剐冲我来。”
话音一落。
他眸光微动,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看在我们夫妻的情分上,这次便只挑断你的手筋,下不为例。”
......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她试图反抗却被暗卫无情镇压。
刀锋割断手筋的那一刻,她的心也彻底死了。
临近大婚,相府张灯结彩,披红挂绿。
喜气一路洋溢到她破败的院落,
与冷清的瓦屋形成鲜明对比。
就连丫鬟都能不太尽心,在外闲聊着:
“听说大人去宫里提亲之时,十里红妆,那聘礼都能从街头排到街尾了。”
“真是好风光,要是咱们也能去伺候公主就好了....….”
她平静的听着内心毫无波澜只嘱咐丫鬟的事。
丫鬟眼眶含着泪花,
低语保证:“您放心,您交代的春月都记得。”
她放下心来。
最后一步棋也落下了。
翌日,她站在围墙边静静听着。
府外满是鞭炮炸开的声音,
随着"送入洞房"地吟唱声落下。
她转身回到破败的瓦屋,提起微颤的手,一笔一划写上几个大字。
“与君决绝,永世不续。”
瞧着凌乱的字体,她凄凉一笑:“连字都写不好了。”
放下纸张,她咽下假死药。
感知着心脏越跳越慢,她的唇角缓缓勾起,倒在了桌上。
谢京枸去皇宫迎接公主婚车时,乔梨笙被囚在后院奄奄一息。
......
  谢京御去皇宫迎接公主婚车时,乔梨笙被囚在后院奄奄一息。
  谢京御将公主迎进相府时,乔梨笙吃下了假死药。
  谢京御没能和公主拜堂,他抱着乔梨笙的尸体失声痛哭。
  然后有天,京城地震,震塌了乔梨笙的墓。
  墓里只有一张写着“呵呵”的纸条。
  那日,首辅震怒,下达了江湖追杀令。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闻首辅谢京御德才兼备,长公主乔婉贤惠,二人甚为般配,朕特此赐婚……”
  时隔三天,小皇帝又一次下了赐婚的诏书。
  谢京御在前院接圣旨,乔梨笙正被囚禁在阴暗的后院中吐血。
  丫鬟春月吓得不行,冲门外看守的侍卫喊:“夫人吐血了,快去宫中请太医……”
  侍卫却翁丝不动:“大人说了,夫人不再是府中主母,如今只是一个妾,怎么好费心请太医来。”
  春月气得红了眼。
  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谢京御授意的。
  就是为了逼迫乔梨笙接受谢京御迎娶长公主。
  门外侍卫继续转达谢京御的话:“大人说了,夫人什么时候去给长公主认错,什么时候就出来,不然就是死了也不管。”
  春月急忙反驳:“明明是长公主自己摔的……”
  人人都说长公主金枝玉叶,愿甘为平妻,算是给了乔梨笙好大的面子了。
  乔梨笙不愿,当日便去了皇宫要求收回成命。
  结果却与长公主起了冲突。
  她自己不小心跌落台阶扭到了脚,乔梨笙便成了罪魁祸首。
  在皇宫挨了五十大板,差点一命呜呼。
  到如今,已是第三天。
  乔梨笙轻咳一声,唤道:“春月,回来把。”
  她那日鲜血淋漓地抬进府。
  谢京御便以她冒犯长公主为由,将她软禁于此。
  这三日,乔梨笙每日趴着,本就难受,实在是不想听这些了。
  春月红着眼回来了:“夫人,我给你上药。”
  说着,她拿出了金疮药,替乔梨笙褪下亵裤。
  入目便是狰狞的伤口,金疮药效果好,但疼也是难以形容的疼。
  从前乔梨笙武功天下第一,便是兵刀加身也不算什么。
  如今她武功尽失,才发现自己这么怕痛。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侍卫的通报声:“大人。”
  春月听到动静,连忙将她的伤口盖住。
  下一刻,门被推开。
  谢京御欣长的身影走到乔梨笙的床榻旁。
  乔梨笙苍白着脸,抬眸看向谢京御。
  他还是那般风光霁月,如玉雕一样的人,可内里她却是早看不懂了。
  视线相撞,谢京御淡漠开口:“乔梨笙,你冒犯了长公主,却只给五十大板,她如此良善你却还不懂感恩?”
  话音一落,乔梨笙眼中闪过一丝讽意。
  好一个良善的长公主!好一个不懂感恩!
  若不是自己数次救下谢京御和小皇帝。
  这所谓的长公主现在只怕还在浣衣局给宫人洗衣服,哪来如今的滔天权势和荣华富贵?
  乔梨笙神情淡淡:“感恩?的确,我还要感恩她的手下留情,没有直接仗杀我呢。”
  说完,她便闭上了眼。
  她怕眼中的哀痛和脆弱会被谢京御看到。
  堂堂逍遥宫宫主,却落得如今的地步,都怪她自己识人不清。
  沉默良久,谢京御突的笑了一下。
  “冥顽不灵,看来这药你应当也用不上了。”
  他说的慢条斯理,声音很好听,可话语间的凉意却直接浸透了乔梨笙的心。
  谢京御直接把手中的药瓶掷在地上。
  乔梨笙的心也像被重重一击,阵痛不已。
  她看着碎裂的药瓶,冷冷问:“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谢京御只留下一句:“等你学会大度了再说吧。”
  谢京御走后,跪着一直不语的春月爬起来,哭的不能自已:“夫人,长公主还没进门谢京御就这样对您,要是进门了,以后咱们可怎么办?”
  是啊……
  以后可怎么办?
  她如今只是一个手无寸铁武功尽失的废物,脾气执拗又不愿低头,等她进门自己不得被欺辱死?
  师父教导她绝世武功,也教会了她世间道理。
  既入穷巷,那便要及时回头。
  上完药。
  乔梨笙从枕头旁拿出一个小瓶子,指尖不断摩挲着。
  这里面装的。
  是师父留给她的假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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