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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楚和寻宁立刻扔掉酒壶冲了出去。
正殿乱作一团，妃嫔宫女的尖叫声叫的人更加慌乱。
一个太监模样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双目通红地朝陆懿刺去。
“我要杀了你，替我爹报仇！”
梧楚心一沉，下意识地飞身上前踢开男子。
“王爷！”寻宁上前护在陆衍身前，“先离开这儿吧。”
陆衍却站在原地，目光冷凝地看着将陆懿护在身后的梧楚。
“阿远，你没事吧？”桐乐眉目焦急地摸索着身旁之人。
陆懿头一次没有握住她伸来的手，而是怔怔望着刚刚救了他一命的“萧晚”。
梧楚看着眼前被自己踢得后退数步的人，神色一紧。
这男子她见过，是前刑部尚书之子柳杰，不过刑部尚书早在两年前命丧她手。
侍卫一拥而上，柳杰抓着匕首的手开始颤抖：“我跟你拼了！”
眼见着匕首刺向自己，梧楚耳畔却响起了梧景的话。
“人生在世，很多事都身不由己，难的是及时醒悟。”
千钧一发之际，侍卫抓住了柳杰，刀刃从梧楚手臂上划过。
柳杰死死瞪着陆懿和梧楚，每个字都带着无尽的仇恨：“陆懿，你心肠歹毒，残害忠臣，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恨命一咬，嘴里突然涌出鲜血，抽搐了几下后便没了声息。
只是那双充血的眼睛却还看着梧楚。
梧楚见过太多满含恨意的眼神，但从没有一次比现在更让她心慌。
陆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梧楚的手腕：“你……”
“萧晚！”陆衍低吼一声，眉目间满是愠色。
梧楚回过神，慌忙抽出手退至陆衍身旁：“王爷恕罪。”
掌心突然的空荡让陆懿心一顿。
为何自己觉得眼前的人就是梧楚？
桐乐不安地摸索着他的衣袍：“阿远？阿远？”
原本一场热闹的宫宴被打乱，皇上龙颜大怒，下令彻查十二监中所有入宫太监。
宫宴提前散场，所有人心有余悸地离了大殿。
陆衍看了眼身旁的梧楚，冷声道：“回府。”
说着，率先离去。
梧楚望向仍旧望着自己的陆懿，还有他身旁的桐乐，面无表情地转身跟了上去。
陆懿张了张口，嘴里那声“梧楚”终是被生生咽下。
陈王府。
陆衍刚落座，梧楚就跪了下来。
他脸色一沉：“看来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梧的。”
梧楚低头：“梧楚错了，甘愿受罚。”
虽然这么说，但陆懿到底是她保护了多年的人，他遇到危险，自己冲上去已经成了她的本能反应。
她也梧白，自己的行为会给陆衍带来麻烦。
陆衍看向她的手臂，刺眼的血正从她指尖滴落。
半晌，他拧眉道：“下不为例。”
闻言，梧楚愣住了。
“下不为例”这四字从没在陆懿嘴里听过。
若她犯了错，只会受到一次比一次狠的惩罚，陆懿说这是要让她记住教训。
寻宁见梧楚还傻跪着，立刻上前将她拉了起来：“发什么呆，还不快去处理伤口。”
梧楚迟钝地哦了一声后行礼退下。
陆衍看着她身影消失，目带不悦地拿起桌上的蜜枣：“蠢货。”
寻宁嘀咕：“蠢货您还留着她……”
“说什么？”陆衍一记刀眼甩了过去。
寻宁忙道：“没，没什么。”
吃了三个蜜枣，陆衍才起身朝后院走去：“告诉梧景，送些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