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出来,池半夏一眼就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的宋时晏。
他站在窗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逆光朝她走来。
池半夏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她突然快步跑过去,扑进宋时晏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霍教授,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世界!”
宋时晏身体一僵,抬手回抱住她,“怎么了?是不是奶奶跟你说什么了?”
池半夏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没有,奶奶对我很好,她还给了我很多东西,可是那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不太敢收。”
宋时晏轻笑一声,“奶奶给你,你就收着。”
“可是,我们......”
池半夏从他怀里抬起头,欲言又止。
宋时晏看着她水润的眸子,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们都要结婚了,以后就是一家人,家人给的从来都不是东西本身,而是一份心意。”
池半夏心里微微一动,家人,多么美好的一个词啊!
她眼眶微微一热,再次扑进宋时晏怀里,“霍教授,谢谢你!你真好!”
宋时晏抱着怀里的小姑娘,只觉得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这种充实的感觉让他贪恋又上瘾。
他微微低头,下巴抵着小姑娘的发顶,轻轻蹭了蹭。
下午茶时间,池半夏又被喂得饱饱的。
也许是餐桌氛围好,自从来到老宅,她的胃口就特别好,吃什么都香。
小孟的妈妈钱嫂看着林淑容一脸慈爱模样,不由得感叹:“老太太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白小姐真是我们霍家的福星啊!”
林淑容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那当然,晓棠现在怀着我的小重孙,还是我们家大功臣呢! 你们可都要给我好好照顾她,不能有任何怠慢!”
“是,老太太!”
众人异口同声,对池半夏的态度又恭敬了几分。
池半夏被林淑容的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
宋时晏见她有些不自在,急忙开口帮她解围,“奶奶,现在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您别给晓棠那么大压力。”
“哦,是,是,是,我说错了。”
林淑容急忙改口,“晓棠啊,我们霍家不重男轻女,男孩儿女孩儿都一样,你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好好养胎,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小宝宝就行。”
“嗯,谢谢奶奶。”
池半夏甜甜一笑,一脸乖巧。
就在大家享受着宁静的下午茶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在客厅门口响起。
“老太太,不好了!”
孟管家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停在林淑容面前,“二老爷带着万柏少爷在门口大闹,非要进来见您!”
“什么?!”
林淑容脸色顿时一沉,气得猛拍了一下桌子,“混账东西!几年不见还长本事了!”
池半夏被林淑容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住宋时晏的手。
宋时晏反手握住她的手,对她微摇头,示意她别怕。
霍臻自从上次被打之后,已经好几年没敢来老宅,宋时晏猜他这次来闹,肯定是来告状的。
林淑容缓了缓情绪,转头看向池半夏,“晓棠,让海宁送你回房休息,奶奶有些事要处理。”
池半夏点点头,和宋时晏一起离开。
二人刚上楼,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外面传来。
“妈——!妈呀!我的妈呀!啊——!我的妈呀——!”
霍臻扯着嗓子干嚎,边嚎边往屋里闯,几个保镖也不敢真拦他,只能象征性地伸手挡在他前面,各个都是一脸为难。
“滚开!都给我滚开!”
霍臻疯狂地推开保镖,哭着喊着冲进客厅,“妈呀!我的妈呀!您要给我们做主啊!”
霍万柏跟在霍臻身后,复读机一样哭喊:“奶奶啊,您要给我做主啊......”
林淑容气得够呛,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我还没死呢!你们嚎什么丧?”
霍臻和霍万柏被吼得同时闭嘴,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开始哭,只不过这次不是哭喊,而是改成抽泣。
两个大男人嘤嘤嘤地哭,看上去十分别扭。
林淑容冷眼看着两人没出息的样子,脸色阴沉得可怕,“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好好的日子不过,皮痒了吗?”
霍臻往前爬了两步,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哭诉:“妈,我委屈啊!海宁他让人打我们万柏,万柏可是他亲堂弟啊,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他一边抹眼泪,一边用余光观察林淑容的反应,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继续添油加醋。
“妈,您看看,我们万柏的手都被打骨折了,那些人还伤到了万柏的命根子,医生说恢复不好的话,会影响传宗接代!”
霍万柏一听,立刻夹着腿爬到林淑容面前,把受伤的手举到林淑容面前,龇牙咧嘴地喊:“奶奶,大哥他肯定是因为自己不行,不能给霍家传宗接代,所以才嫉妒我是个正常男人,想要废了我,奶奶!他这是要让霍家断子绝孙啊!奶奶!他好狠的心啊!”
“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坏话?”
宋时晏从楼上走下来,似笑非笑地盯着霍万柏。
霍万柏下意识夹紧双腿,急忙躲到霍臻身后。
霍臻也吓得缩了缩脖子,他今天过来闹这一出,本来只是想避重就轻,背地里告宋时晏一状。
然后让林淑容安抚他一番,他再大方表示不再计较,这件事以后也不会再提。
这样既能破坏宋时晏在林淑容心中的形象,又能让林淑容觉得他大度,原谅他之前的错误。
却没想到,当事人宋时晏今天就在现场。
宋时晏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到霍臻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二叔,几年不见,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霍臻被宋时晏嘲讽,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又不敢和他正面起冲突,只能硬着头皮狡辩,“海宁,不管怎么说,万柏都是你堂弟,你让人把他打成这样,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宋时晏冷笑一声,“二叔,你的宝贝儿子为什么被打,你心里没点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