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的风呼呼的刮着,冷冽的刺骨。
慕衍洲看着不断流血的薄心柔,慌乱抬手想要给她擦拭:“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可薄心柔避开了他的手,目光苍凉:“我父亲帮你成为慕氏总裁,你却恩将仇报毁了薄氏集团。我弟弟为了救你痴傻几年,现在也化作了一捧骨灰。慕衍洲,这辈子是我看错了人,可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完,她拨开慕衍洲的手,一步一步地跌撞的朝她的家回去。
即使那里,现在只剩她一人!
慕衍洲望着薄心柔决绝瘦弱的背影,心仿佛被针扎一样,疼的他快要窒息。
他想要抓住她的衣服,可最终却迈不开沉重的步伐。
薄心柔回到家,一点点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屋子。
明明她在这儿呆了不到一天,可却感觉比住了六年的山苑别墅更要安心。
薄心柔走到桌子前,拿起上面一家四口的合照,指尖摩挲着上面人的面容,鼻尖一阵发酸。
“爸妈,桉桉,我真的好想你们……”
她说着,紧紧将照片捂在了心口。
就这么站了很久,薄心柔才动着僵硬的身体,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找出剩下所有的止痛药和安眠药。
药片白白的,就像那天盖在母亲和弟弟身上的白布。
她怔怔的看了许久,然后一把将那些药都塞进了嘴里。
苦涩霎薄弥漫了唇齿,噎的她不住干咳,可她还是一点点将它们全部吞咽了下去。
之后,薄心柔换了身纯白的衣物,静静的走进卧室躺在床上,慢慢合上了眼。
而她的胸口,还放着薄家一家四口的合照……
另一边,山苑别墅。
距离慕衍洲从墓园回来,已经过了两天。
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整个别墅空空荡荡,安静的让人心慌。
慕衍洲想,自己应该高兴的,孟可欣终于生了,还是个男孩。
可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的站起身走到了自己和薄心柔的卧室。
站在门口,慕衍洲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墓园里薄心柔那鼻血不停流淌的画面,一遍一遍在脑海中重复放映着。
这时,助理匆忙走到他身旁,神色慌张:“慕总,有人寄了封信到公司,里面是夫人的病例……血癌!”
慕衍洲愣在当场,墓地里薄心柔流血不止的事情终于有了解释。
他看了助理好久,而后转身冲出了别墅!
一路上,汽车飞驰。
而开车的慕衍洲,却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不停的发抖。
终于到了之前查到的许惠住址,他敲响了门,却无人回应。
莫名的,慕衍洲心中泛起浓厚的不安,直接将门踢开!
屋子里的破败让他有一刻的愕然,可紧接着,他就看见那扇没有关紧的卧室门。
慕衍洲紧攥着拳,悄声走了过去,慢慢推开了门。
一切沉寂的可怕。
慕衍洲站在昏暗的卧室里,看着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薄心柔,他手脚都在发软。
“柔柔……”
可没有人回应。
他颤抖着上前,伸出的手只摸到刺骨的冰凉。
窗外,雪又下了起来。
可慕衍洲,只能看见薄心柔那一身刺目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