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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沙枯草延伸天际。
  连夜有惊无险的赶了几天的路,祁秋月终于抵达了边境。
  “阿蕴!”
  城墙上,被风沙磨平棱角的高壮男人在见到远处的身影后振臂大呼。
  祁知礼已经五年没见到自己的胞妹,印象里的妹妹飒爽明媚,可那单薄的随时要被风吹走的女人他差点认不出。
  难以想象,京城五年,她到底经受了什么。
  “哥哥!”祁秋月下马飞身扑进哥哥的怀里,熟悉的宽厚臂弯让她不由安心。
  “哥哥……我好想你。”这句声带了重重的鼻音,听得祁知礼心都要碎。
  “好妹妹,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他伸手拭去妹妹眼角的泪,祁秋月是他捧在手心长大,何时见过她委屈成这样?
  前段时日收到妹妹的信,他正在沙盘上议事,看完信气的他差点沙盘都砸了。
  虽然祁秋月在信中没有明说自己为什么要和离回到边境,但就凭五年前小丫头死活不肯和自己回边境的样子,若不是真的伤到,她一定不会这么跑回来。
  “赶路饿了吧?快来,哥哥给你做了你最爱的炖羊肉。”
  瞧妹妹这寡瘦的模样,他一定要让她养回来!1
  大帐里,燃烧的干枝发出噼啪的断裂声。
  祁秋月不顾仪态的埋头大口大口喝着羊汤,哥哥在一侧替自己拍背顺气。
  “慢点慢点,这锅是单给你一人炖的没有人可以和你抢。”
  “唔……实在是太好吃了,还是咱们关内的食物好吃。”
  祁秋月怀念这一口怀念了整整五年。
  祁知礼被她逗的直眯眼,他乐呵呵笑了两声,还是不忘问道:“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不走了。”祁秋月坚定的点头。
  哥哥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除了他的身边,她哪也不想去。
  看到妹妹这副仿佛受了天大刺激跑回家躲藏的样,祁知礼鼻头不自觉的一酸,他一个大老爷们难得的想哭。
  待祁秋月吃饱喝足后,祁知礼又带她去了准备好的房间。
  房内两排兵器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地毯是一整张狼皮,墙上还挂着羊头。
  乍一看,像极了男人的房间。
  “怎么样?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但和你小时候终归不一样,时间短只能布置成这样了。”祁知礼挠挠头,似乎很怕自己的妹妹会对他的安排有所不满。
  “哥,你对我真好……”
  祁知礼是个大老粗,得过且过。
  可祁秋月的事他从不含糊,房内的一切都是依照她在关内的喜好所设。
  “说什么呢,哥只有你这一个妹妹。”
  两人又寒暄几句,祁知礼知道妹妹赶路劳累,便寻了借口出去让祁秋月好好休息。
  吃饱喝足后,祁秋月找了水洗去一身的尘埃,不自主也开始犯困。
  她躺倒在能装进三个自己的床上,终于喘上一口气。
  她自由了。
  遥远京城的过去再和自己没有半分瓜葛。
  也许在不久的的将来,她还会在某个稀疏平常的日子里收到永昌侯再娶云黛郡主的喜讯。
  大约是回到故土让自己定了心,现在想想那些困扰自己的感情,如今是半分都想不起。
  回家真好。
  祁秋月想着,再顾不得眼皮的沉重,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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