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真是的,跟她说那些干什么?”
阿荣的姐姐,孟晚棠虽然没见过,可能说出这种话的女人,一定既毒舌又刻薄。
柳轻轻一脸丧气道:
“她是房东,又是阿荣姐姐……人家打招呼,我总不能不理吧。”
孟晚棠一向心直口快,她目光一凛:
“这种人你理她干嘛?市井小民就只会紧盯自己眼前这点蝇头小利,你越给她好脸色,她就越给你气受。”
见对方动了怒,柳轻轻皱着额头坐起身:
“我知道啦,你也别为这点事儿生气了。”
孟晚棠看时候不早了,提起木桶去水房冲凉,她转过头笑着说:
“等过了这阵子,咱俩就搬出这小破屋。”
柳轻轻就喜欢孟晚棠现在这种迷之自信的模样……
她二人,从来不提起双方家里的事情。
原主孟晚棠没来深城前,曾写信告诉她,自己不再是凉川市长千金的秘密。
柳轻轻得知后,很是放心不下对方,于是便将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按原主的穿衣尺码买了一件红色连衣裙,并鼓励孟晚棠来深城找她。
当好友真正出现在她面前时,柳轻轻大感意外,因为自己认识的孟晚棠,一直以来都是个对父母言听计从的乖女孩。
即便晚晚知道自己不再是孟叔叔的孩子,可她依旧会接受孟氏夫妇的安排,而不是突然跑来深城……
柳轻轻不知道自己好友究竟遭遇过哪些经历,可是相处这么多天,她早就发现孟晚棠左腕上的刀疤了。
现在的孟晚棠做起事来,总有股大刀阔斧的大姐头作风。
这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晚晚现在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她面前,每天都充满了干劲,积极向上的生活着。
柳轻轻觉着,比起过去的晚晚,她更喜欢眼前这个。
与此同时,在水房冲凉的孟晚棠将柳轻轻的话,又再三咀嚼了几遍:
“可深城人跟咱不一样,这毕竟是他们的地盘……”
柳轻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想家啦??
孟晚棠对柳轻轻的家庭背景,也只是略知一二。
小说里,两个女孩之所以能成为好朋友,是因为双方父母走的比较近。
文中简述:
柳轻轻是私生女,因为其母孙红梅长得很漂亮,所以在她六岁那年,母亲嫁给了凉川东岭机械厂的厂长陈卫国。
没几年,孙红梅为陈卫国生下一双儿女后,夫妻俩便渐渐疏忽了对柳轻轻的照顾。
再加上四邻街坊常在她耳边提起,母亲孙红梅的风流韵事,使得正值青春期的柳轻轻,无暇顾及学业。
柳轻轻草草读完高中,便独身一人来深城闯荡……
孟晚棠又往身上浇了一桶水,她想:
那样一个疏忽她的母亲,还有她从不提及的继父,柳轻轻没理由恋家啊~
是不是自己想太多啦?
她收回凌乱的思绪,一撇眼瞧见门缝有一双转动的眼珠。
这把孟晚棠吓了一大跳,她来不及擦干身上的水珠,就强作镇定地穿上衣服。
门外的偷窥者见状,正准备抬脚离开……
孟晚棠拎起手中的空木桶,哐当一声扣到对方脑袋上:
“打死你个老色批,敢偷窥姑奶奶洗澡是吧?”
老男人满口说着粤语,诶呦诶呦地叫着:
“疼疼疼,诶呦喂~”
见老色批倒在地上呻吟,孟晚棠狠狠在对方老二上踹了一脚。
男人的猪嚎声,惊得整栋楼的灯都亮了起来。
柳轻轻胡乱套上坎肩,忙跑出来问:
“怎么了?晚晚,你没事吧?”
孟晚棠不理会这些,她得让脚下的老色批知道什么叫悔之晚矣~
柳轻轻一下楼就瞧见,孟晚棠的豹纹人字拖正在碾碎男人身下的那根“虫”。
房东大妹姐穿着白色的真丝睡衣,不耐烦地呜哩哇啦着:
“这都几点了,吵什么吵?”
柳轻轻走到孟晚棠面前,顿时大惊失色:
“晚晚,你快松脚啊~听声音,这好像是大妹姐的老公,阿荣他姐夫啊。”
听她这么一讲,孟晚棠又用脚后跟拧刺了几下,地上的男人又是一阵鬼叫。
大妹姐走到她二人面前,冲着孟晚棠大喊:
“搞什么?!这里不是你家,大晚上的扰民,是不想在这住了?”
阿荣揉了揉迷糊的睡眼,定睛一看是柳轻轻,他赶忙跑下楼去一脚踢开木桶。
几个人低下头,定睛一看:
“姐夫,怎么是你?”
大妹姐看着自己的丈夫,蹲下身拎起他的耳朵:
“死鬼,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老男人下身疼的说不出话来……
柳青青揽着朋友的肩膀,安慰着:
“晚晚,你怎么样?”
孟晚棠咬牙切齿地看着大妹姐夫妇说:
“老色批居然敢偷窥我?”
语毕,她照老男人的肚子又狠狠踹上一脚。
大妹姐失声惊叫,眼睁睁看着丈夫又倒在了地上,她双手叉腰冲柳轻轻喊:
“柳细仔,这是你朋友?”
柳轻轻胆怯地点点头,小声嘟囔一句:
“本来就是包租公不对嘛,还冲我们发这么大的火……”
阿荣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孟晚棠,心想怎么又是这个惹事精。
大妹姐指着孟晚棠的鼻子骂道:
“好你个十一妹,长成狐狸精了不起啊?把人打成这样,赔钱!”
孟晚棠学着对方的样子,双手叉腰:
“麻辣鸡,管好你的老色批!还想我赔钱,信不信我让警察抓他!”
大妹姐看了看柳轻轻,又看看孟晚棠说:
“你够嚣张哈,还想叫警察?你以为你系咩新鲜萝卜皮?”
孟晚棠能听懂一半,她决定先下手为强:
“去你个麻辣鸡!”
一句脏话飚出口,她顺势抄起地上得到木桶,冲大妹姐头上砸去……
阿荣挡在姐姐面前,脑袋咣当~一响:
“孟晚棠,你有完没完?你怎么这么野蛮……”
大妹姐立马跳起脚来,撸着袖子就要来揪孟晚棠的头发。
柳轻轻大声尖叫:
“晚晚,小心!!”
孟晚棠一个转身,木桶不偏不倚砸在大妹姐圆乎乎的脑袋上,对方用手捂住头,声嘶力竭道:
“你,你……仆街冚家铲!!!”